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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这二人谁登上那个位置,都未必是一件好事。
封温玉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情绪,在城外看见过的惨烈让她不由自主地拧着眉头,她问:“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四皇子?”
周玥瑜:“圈禁于府内,由三法司着手调查。”
至于四皇子最终的下场如何,就看三法司调查的结果了。
封温玉也不再说话,她很清楚,四皇子再差的结果也就是圈禁了,那是圣上唯一的嫡子,难道能处死不成?
皇宫,御书房内倏然响起一道破碎声。 网?址?F?a?布?Y?e??????????è?n???????????????????
气氛凝固,外头守着的宫人都不由得越发低了低头,而殿内伺候的没法躲,瞬间跪了一地。
顾屿时捧着奏折,被打断话音,也低垂下头。
谢祝璟也是安静地立在一旁。
文元帝怒不可遏,他手中的白玉珠串直接砸在了御案上,玉珠不堪重负,直接断了线,溅落一地!
文元帝仍觉得不痛快,冷笑连连:
“一个个恨不得让朕立刻处死老四,打量朕看不出他那点心思!”
他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对兄弟赶尽杀绝,他岂敢将这个位置交给他?!
这一声怒言后,文元帝闭上眼,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顾屿时依旧保持着沉默。
许久,文元帝睁开眼,他冷声:
“着令,命雁门总督接手边城,调查粮仓和处理难情一事。”
顾屿时拿着奏折微微一紧,他眸色终于有了些许波动。
谢祝璟也不易察觉地抬起了头。
他对此时的雁门总督汪清辉自然是熟悉,封阁老正式收入门下的弟子有二人,这汪清辉便是封阁老的关门弟子,换而言之,此人正是谢祝璟的三师叔。
封党二代四人,其中宋作梁和封榕臾身居京城,而封阁老的幼子和汪清辉一直在地方任职,某种程度上这是文元帝对封党一派的制衡。
稍顿,文元帝又抬头,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
“着翰林学士程瑞竹,即可前往边城,协助调查此事,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殿内静了一下,谢祝璟不动声色。
顾屿时垂眸落在奏折的视线愈发凝实了些。
二人视线在空中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又很快错开。
程瑞竹,此人在翰林院没那么出风头,但谁也不敢轻视他,程家曾也是高党一派,但高党倒之前,程父就快刀斩乱麻地脱离了高党,墙倒众人推的时候,程家也不在此列,反而越发低调下来。
后来高党一派倒下,空出位置不少,程父也升了一级,如今乃是礼部尚书,年初时入了内阁。
而程瑞竹便是他的嫡子,也是独子。
而这程瑞竹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刚正不阿。
雁门总督统揽一方军政大权,又属边关,和邻国接壤,这一位置,历来都是非圣上心腹不可为。
边城属于雁门一带,圣上让汪清辉调查边城一事无可厚非,可偏偏派了程瑞竹协助调查。
其中深意令人不得不深思。
顾屿时和谢祝璟一起出了御书房,谢祝璟抬头望了望天,二人属于同僚,甭管私人情感如何,都难免会有所交流。
顾屿时派系不明,但谢祝璟隐隐能察觉到顾屿时对封党的偏袒。
而原因,不言而喻。
二人一如往常地走在长长的红色甬道上,谢祝璟忽而轻轻出声:“圣上这两年愈发令人捉摸不透了。”
顾屿时脚步不停,神色平静,他没打算回应谢祝璟,但谢祝璟还在问:
“顾侍读觉得圣上是何用意?”
顾屿时终于看向了他,眸色微有些冷:“谢侍讲,慎言。”
圣上的心思岂是他们能揣测的?心底猜测便猜测,明面上讨论,是活得腻歪了吗?
旨意和折子被八百里加急送了出去。
谢祝璟下值后,便去了宋府,二人是师徒,便是见面再频繁也是理所当然。
折子都是会经过的内阁,所以,封家那边肯定已经得到消息,不许谢祝璟特意通知,将今日一事告诉宋作梁,谢祝璟拧眉:
“圣上这是对三师叔起了疑心?”
毕竟,那个位置很难让人放心,和忠心与否无关,只关乎这个位置的权力大小。
宋作梁闻言,微微叹息了一声,摇头道:
“制衡之术罢了。”
程家曾是高党,如今又出了一名阁老,不论高党倒之前还是之后,程家和封家都不会握手言和的存在。
谢祝璟停顿了一下,才压低声音道:“我瞧圣上对二皇子越发不满了。”
宋作梁没有谈论这件事。
圣上越发年迈了,边城一事爆发后,还被气昏过一次,没人敢保证圣上还能坚持多久,而二皇子却是正值壮年,昔日对子嗣的疼爱,如今逐渐转变成对权力更迭者的猜疑和忌惮。
圣上对二皇子生出不满之情几乎是必然的。
但这件事不是他们能议论的。
正事谈罢,宋作梁不由得关心起他的终身大事:“你和小小姐相处如何?”
谢祝璟一顿,他垂眸望着杯盏,片刻,他才说:
“挺好。”
不是很好,仅是挺好。
他能感觉到封温玉对他不排斥,但若说喜欢,却是感受不到,她只不过是真切地把他当做一个可以成亲的对象来相处。
或许没那么情深,但也可以做到夫妻和睦。
现下大多夫妻都是这般相处,封温玉的行为也挑不出错。
他本该满足的。
可偏偏他见过她喜欢一个人时的模样,于是,欲望难填,他也没办法自欺欺人地说自己很满意。
宋作梁敏锐地听出这话音的情绪不明,他有点稀奇。
他自认对他这个弟子还是很了解的,有野心,也不择手段,便是这次边城一事,其实也有谢祝璟的手段在其中。
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事先没一个人察觉?
帮二皇子掩盖难民行踪一事就是谢祝璟提出来的,也只有事情闹大了,才能文元帝看清二皇子不顾百姓性命的本质,也根本不合适那个位置。
于谢祝璟而言,只要目的能达成,他根本不在意过程中的牺牲。
宋作梁一直以为谢祝璟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在乎儿女情长。
想至此,宋作梁隐晦地给他透露了一个消息:“听闻小公子有要带小小姐一起外出游学的打算。”
小小姐定亲在即,小公子却要拉小小姐离京,这也是在表达对这门婚事的不满。
谢祝璟掀起眼:“师公如何说?”
“你师公自是拒绝了,却是有点拿小公子没办法。”
说是没办法,实际上也是放纵,也就是说,封家老宅那边不会过于阻拦小公子的行为,也就代表了,不会过于促成谢祝璟和小小姐的婚事。
宋作梁问谢祝璟:“失望吗?”
他望向谢祝璟的眼神像是带了一点审视。
谢祝璟没回答这个问题,他神情和语气都是平静:
“小小姐的意愿呢?”
宋作梁忽然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