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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通天是里面唯一一个可以不必遵守他规则的人。

所以他们最终走到了一起,如今也因此而分道扬镳。

鸿钧看不出他们的未来,不知道他们将来会走到哪一步,但既然通天仍然朝着他兄长走了过去……那他这个做师尊的,也就盼着他们好吧。

虽然他按理来说,是应该棒打鸳鸯的。

既是孽缘,既是苦果。

又何必去做了那痴儿?

道祖摇了摇头,眼底仍然带着几分担忧的神色。

旁边的造化玉碟又探出了一个脑袋,看了看远去的两位圣人,又看了看一旁的道祖:“鸿钧……”

鸿钧:“贫道知道的。”

道祖闭了闭眼,复而睁开,眼底无悲无喜:“洪荒说小不小,说大也大不到哪里去,留给罗睺躲藏的地方并没有几个,无论祂是凭借了什么隐藏了自己的踪迹,只要祂到过的地方,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鸿钧:“天道仍在,便由不得魔道猖狂半分。”

被推倒又重建,再被推倒又重建的兜率宫中,老子微微抬起首来,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

他披着鹤氅起身,漫步于皑皑白雪之间,仿佛侧耳倾听着什么。

半晌,太清圣人微微拧了拧眉头,带着几分疑惑地重复了一遍:“魔祖罗睺?”

*

从三十三天下来,两人仍然牵着彼此的手。

元始微微垂落了眼眸,视线落在一旁的红衣圣人身上,整个人默不作声,又朝着他弟弟靠近了一点。

通天如有所感,抬眸浅浅一笑:“哥哥。”

元始轻轻“嗯”了一声,缓声道:“在紫霄宫的这段日子,你过得可还好?”

这个时候回答“过得好”,算不算是缺心眼?

通天眨了一下眼睛:“师尊他待我当然是挺好的,平日里也颇为照顾,各种好玩的好吃的应有尽有……就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仔细想想,应该是少了一个兄长吧。”

元始牵着他的手从用力到放松,也不过是一段话的功夫。

他垂眸注视着身旁的红衣圣人,面上不显,仍然是一片平静之色:“少了一个我?”

他说的明明是“少了一个兄长”,理论上来说老子也被包括在内的。

但是这个时候谁不点头谁傻。

通天道:“是啊,哥哥都不陪我一起去。我可想哥哥了呢,甚至连做梦都梦到哥哥了。”

元始垂眸看他。

通天拽了拽他兄长的袖子,仰起脸来笑意盈盈地看他:“是真的!”

他强调道:“我真的梦到了!”

元始:“不是噩梦?”

这怎么说话呢?!

通天圣人微微睁大了眼,反驳道:“当然不是!”

元始定定地看着他,语气不由放缓了几分,轻声问道:“那你都梦到了什么?”

通天想了想回答道:“我梦见我们两个人一起待在紫竹林里,坐在一起弹琴,你坐在我的身后拥着我……”

他顿了一顿,若无其事地将这截跳了过去:“然后我问你为什么突然进入我的梦中,梦里的兄长回答说——”

通天:“因为你想我了。”

元始:“因为我想你了?”

通天不语,微微抬起首来,望着垂眸看着他的元始,后者亦是缄默不言,静静地低头看着他。

半晌,天尊轻轻地叹了一声,透着几不可说的恍惚:“通天……”

他垂落了目光,不带半分犹豫,坚定不移地将面前的红衣圣人拽入了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再不肯松手半分。那冰凉的如同寒梅冷雪般的气息又侵入了圣人的每一寸吐纳之中,仿佛要与之融为一体,从此不分彼此,相依相偎。

通天微微张口,轻声唤道:“哥哥。”

元始“嗯”了一声,又将他抱得更紧。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天地之中,世界空空荡荡的,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如天地初开之时,他们彼此遥望,第一次映入对方的眼中。

那时一切还未开始。

而时至今日,所有人都等待着一个结果。

通天依偎在他兄长坚实的胸膛前,又微微抬起首来,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

他们会有怎样的结果?

元始垂眸看着他,又控制不住地抬起手来,轻轻遮住了通天专注至极,一直望着他的眼眸,唇边浅浅溢出一声喟叹。

不要这样看着他……

请不要这样,一直一直看着他……

他的耐性并不像他弟弟以为的那么好,他只是在忍耐,在克制,而不是真的……没有感觉。

再这样看下去,他怕他就要再也忍不住了。

他不想伤到他弟弟的。

从头到尾,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一丝一毫都没有。

可到底,他们还是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元始的眸底闪掠过一抹冰冷的幽深之色,又低头将通天按在自己怀中,并不让他瞧见他此刻的模样。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温声问道:“……我来紫霄宫接通天回去,通天是高兴的吗?”

怀中之人轻轻回答他:“是高兴的。”停顿了一瞬,又道:“我本以为……”

通天的话还未说完,又被他抬手抵住:“那就好。”

没有什么“本以为”,因为……

元始道:“为兄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来的。”

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天尊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的弟弟,眸光深若幽潭。

我是真的爱你,通天。

那你呢,你就不可以,再重新爱我一次吗?

第176章

人间,贞观年间。

大街上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到处都是等着看状元郎打马游街的百姓。殷丞相唯一的宝贝女儿殷温娇,小名唤作满堂娇的,正站在彩楼上抛绣球招婿。

恰在这时,打马游街的新科状元陈光蕊骑着高头大马从楼下经过,眉清目朗,湛然有神。

殷小姐心念一动,这绣球就砸在了陈光蕊的乌纱帽上,将那乌纱帽打偏了去,新科状元捂着自己的帽子茫然地抬起头来,一眼就瞧见了那个在天光下盈盈笑着的姑娘,忽然间,心里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笙箫鼓乐声起,数十个侍女迎出门来,要捉了这新科状元回门当女婿去。

周围的百姓们纷纷鼓掌叫好,好一出“榜下捉婿”!

丞相和夫人一同出来主婚,殷小姐顺顺利利地和她选中的夫婿成了亲,又同他一道准备前往江州赴任,本是新婚燕尔,小夫妻两人甜甜蜜蜜。不料天有不测风云,途中遇到了临时见色起意的船夫二人,欲要杀了陈光蕊,又想强占了殷小姐。

正是江水茫茫处,人烟寂寥,前后不见生路,殷小姐眼看着他们要对陈光蕊痛下杀手,将头上那发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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