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块料。”
“那你什么料?扔钱打水漂儿听个响儿的料?”陈镇喝了口茶,把杯子放到一边。他不管什么场合上从来不喝酒,吃饭就是吃饭,谈事儿就是谈事儿,时刻保持思维清晰缜密。
徐行装糊涂:“嗯?哪扔钱了,没扔啊……”
“你这两回从店里带人走,后头划了多少进来,是不当我不知道?”
徐行咽下嘴里的菜,说:“这你都亲自盯着呢?”
“别人我不盯,但你带走的这个不一样,小行,你是不是有点上头了?”
“不至于……”徐行一愣,失笑道:“我就睡了两回我上什么头,怎么了镇哥,这人不能碰吗?之前我从店里也带过人,你和我哥也没说什么。”
“以前那些人说白了,都是小年轻不想吃苦又想赚快钱,心甘情愿来吃这碗饭的,”陈镇掂起筷子:“但这个Connor不一样,他不是甘愿的,明白吗?”
徐行顿了顿,问:“我哥说他欠了高利贷?来还债的?但是……他既然入了这行,别人能睡,我为什么不能,我就喜欢长得好的。”
“知道你好这一口,所以才特意提醒你,小行,玩儿可以,别上头,你这两回给他帐上打的钱远超他的行价,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给他小费他不要,所以就多打了点儿,”徐行笑笑:“他欠那么多钱,我看他顺眼,多给一点儿也没什么。”
真要只是多给点钱也就罢了,但涉及到钱和涉及感情一样麻烦。
“说到这个我又要提你一句,”陈镇看他一眼:“那钱不是他欠的,是他男朋友。”
徐行又吃了一惊:“啊?他还有男朋友?”
“有,”陈镇点头:“他男朋友沉溺赌博,背着他四处借了很多钱,一直躲着不还,后来有一回被麻鹰手下的人上门给堵了,正好碰上这个闻淙也在家。”
“……这事儿,”徐行一时错愕,“……这事儿跟他没关系吧?”
“那几百万里,有一部分是他男友拿他的身份借的,你说有没有关系?就算他事先不知情,这话跟我也说不着,我只要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这儿就这么一个道理。”
徐行沉默。
陈镇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小行,告诉你这些,就让你知道有的人能沾,有的不能,他处了那么多年的对象他都没看清是个什么人,你懂什么叫人心?”
徐行心里不是滋味。
陈镇说:“爱玩儿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得有个度,阿图对你虽然嘴上严厉了些,但骨子里还是惯着,他一直希望你在个人问题上能稳定下来,但要实在碰不着那么个能让你想安稳的人,也没法强求,我只是提醒你,要多长个心眼儿,你从小没吃过什么亏,别把这世道看得太简单了。”
“其实,冤有头债有主……”徐行看了眼陈镇:“你们这样,对他不公平。”
果不其然,心思单纯的人总会有这种令人发笑的角度,陈镇摇头笑了笑:“你多大了?我活到如今,都不知道这世上真有公平俩字儿,你问谁要公平?”
“再者说了,就算不公平也怪不到别人头上,他自己识人不清,摊上个这样儿的男朋友怪得了谁?他们欠钱是事实,我只要我的钱连本带利地回来,卖身卖命还是卖房子卖地都是他们自己的事,道理他自己都懂,所以他认了,这就叫公平,明白吗?”
“那他,还欠多少?”徐行问。
“不到两百万吧,”陈镇说:“他来这大半年已经还上一百多个,这人赚起钱来毫不手软,没你想的那么逼良为娼愁云惨淡。”
“那等他还完了钱,你们就会放他走吧?”
“那肯定,”陈镇笑笑:“还钱是最终目的,还完了他随时可以走,没人拦着。”
徐行点了点头。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i?f???????n???????????????????m?则?为????寨?佔?点
陈镇很快吃完了,拿过餐巾擦了擦嘴:“让你过来帮忙其实就是个玩笑话,这一摊子事儿阿图不可能让你沾手,有些东西你不懂,你哥也不想让你懂,他只想让你高高兴兴过日子,小行,你哥对家里人有多在意不用我跟你多说,你也大了,得体谅他对你的用心。”
徐行点头:“我知道镇哥。”
“那两个店也好好经营着,就当练手,有什么问题来问我,我给你拿主意。”
“嗯,”徐行说:“谢谢镇哥。”
第10章 没必要了
闻淙察觉家里储耀明的东西在慢慢变少,他心里隐隐意识到什么,但什么都没说。自从上次之后两人又很长时间没打过照面了,作息完全错开,储耀明像在刻意躲着他。
闻淙没什么想问的,他每天过得疲惫麻木,早已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储耀明到底在想什么。
他只是意外对方竟然还会主动求欢,像一种刻意的讨好。
还有必要吗?
闻淙觉得,没有了。
两人的关系能走到如今这扭曲的境地,是当初谁都不曾想到的,曾经那些相处的点滴,如今回想起来,也只剩满目狼藉。储耀明心里无疑是愧疚的,闻淙知道,可他对着这个曾经真心付出过、如今对他躲着,避着,连眼神都不敢交汇的男人,他无论如何说不出‘我不怪你’,他真的说不出来。
闻淙不想回忆当初得知储耀明欠下巨额高利贷时,自己震惊到大脑空白的感觉,也不想回忆当初那帮上门逼债的人一见了他就愣住,一个个叼着烟,用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目光把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最后开口提出让他去会所坐台抵债时,他满脑子生出的那种荒谬感,到底是谁疯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时至今日,哪怕自己已经极力屏蔽,那些画面依然会不经意间涌现,像刀子时不时划着他的心。他记得自己抖着手翻看那些资料时浑身止不住的冰冷,记得那满地的血,他记得自己看着储耀明,看他被几双手死死按在地上,嘴里塞着毛巾,一边涕泪横流歇斯底里呜叫着,一边对着他将脑袋“砰砰”往地上撞。
他在给闻淙磕头。
闻淙忘了自己是怎么说出那句答应的,人到了那一步好像已经没办法思考了,完全懵了。他就那么大脑空白着,被推搡着带去浮世,签下了一堆东西,被脱光衣服拍照,还抽了血拿去做体检。他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回到家时,储耀明已经去小诊所处理了伤口,正收拾家里的满地狼藉,见他进门,便跌撞着走过来跪下,哭着说对不起,他说:“我对不起你,闻淙,我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而闻淙就那么站着,对这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人在那一刻的那种茫然,就好像正好好地在路上走着,忽然被人从背后猛推了一把,刹那间天旋地转,脚下虚空,堕入了深渊。
一切都碎裂得那么不真实。
闻淙记得自己回公司辞职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