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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话说半句,对方在行当里浸淫多年见惯门道,立马也就明白了几分。女人笑了笑,没再多问,管他什么来历,生意上门没有不好好招揽的道理,她把杯子放到一旁,染着殷红指甲的手指在电脑前敲了一会儿,拉出单子让店员进去取。

店员手脚麻利,不一会儿端着个托盘出来了。

“这都是那位客人拿过来的,还剩这些,他的东西基本都是全新,好些连原版包装都没拆,所以出手很快,之前的不少已经被挑走了。”

“这些都是死当?”

“都是,那位客人不留活当。”

东西不少,打眼一看都价值不菲,光名贵手表就好几支,还有领夹袖扣,奢侈品钱包等一些小玩意儿。不过徐行在一堆晃眼的东西里,一眼就看见了一枚泛旧的铂金素圈戒指。

“这也是他的吗?”徐行指尖捻起来。

“对,”女人说:“这是那位客人拿来的货里最便宜的一个了,这种戒指不保值,折价厉害。”

徐行没吭声。

戒指款式简单素净,光泽不算陈旧,但徐行还是隐隐觉得,它应该陪了闻淙很多年了。为什么卖掉,因为缺钱吗?那些名贵的手表钱包,能猜到是对他满意的客人送的,闻淙反手折现不奇怪,可这枚一看就戴了很多年的戒指,意义应该不一样吧,难不成他真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步了吗?

那枚银圈辗转在指间,被徐行轻轻放回到柜台上。

“这个我要了,”他说:“您看着给个价,然后麻烦帮我包起来。”

店老板面相谈吐都挺温雅的,开价可是一点儿没客气,徐行半个字没吭,直接转了钱,揣上那个小盒子回了家。

闻淙有男友的事儿徐行知道,也知道他被迫下海都是为了替男友还债,说真的俩人感情当初能到这一步,这戒指的意义也不用多说了,能把这东西拿出来卖掉,可见闻淙已经难到了什么程度。徐行把戒指拿在手里把玩了好几天,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没忍住给陈镇打了个电话。

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闻淙在浮世不少赚钱,怎么真就一分都到不了自己手里?浮世从来没这么苛待过手底下的人,这不等于让人喝西北风吗?

不应该这样。

“镇哥,在哪儿呢?”

“店里,”陈镇身边好像不少人,声音杂乱,“有事儿?”

“没什么,就是……关于那个闻淙,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那你等会儿,我这正给他收拾乱子呢,回头打给你。”

闻淙惹乱子了?徐行一顿,第一反应就是有客人闹事了,陈镇语气里听不出什么,但徐行知道,来浮世这种地方消费的人大多都有点身家,免不了碰上脾气大难伺候的,喝高了玩儿嗨了,闹起来也正常。他说:“那你先忙镇哥,我这儿不急。”

“行。”陈镇没多说,直接挂了。

有时候,有些事儿,其实就是一念起,一瞬间。徐行那一刻压根没思索那么多,他不知道自己多年以后想起这个晚上,会不会诧异,原来人生轨迹的改变,就在那起身的一念之间。

他把戒指放回盒里,“啪”地一声盖上盖子,放回抽屉,拿上外套出了门。

车开到浮世,徐行直接上了二楼,走廊一个包房门口站了七八个人。

“行哥,”打头的转脸看见他,迎了过来。

“镇哥在里边吗?”徐行问。

“在,”几个年轻人都是会所里的安保,说直白点就是看场子的打手,“这一房有个女客喝多了,想要点Connor出台,Connor拒绝,客人就闹起来了。”

徐行皱了皱眉:“镇哥怎么说?”

“镇哥给解释了,也给赔礼道歉,那女人说让Connor跪下喝掉一整瓶马爹利干邑这事儿就算完。”

徐行震惊:“什么……”

年轻人冷哼一声:“Connor直接跪了,也喝了,结果对方翻脸又不认了。”

“跪了……”徐行眼眸震颤。 W?a?n?g?阯?f?a?b?u?页??????ǔ?????n??????2??????c?o??

年轻人说:“镇哥让我们先出来,他在里边儿处理。”

徐行转过脸,目光沉沉盯着那扇门。

包房隔音好,在外头完全听不见里头说话,徐行手按在门把上,思索半秒,拧开走了进去。

沙发里或靠或坐,男男女女五六个人,陈镇跟值班经理几人站在一旁,徐行眼光略过一众,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闻淙。

闻淙衣衫依旧笔挺,发丝不乱,但头低着,肩膀垂着,整个人看上去透着疲惫。

徐行半晌没能做出反应。

他没想到。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幅场景就这么撞进眼里。

闻淙跪在那儿,双手放在大腿上,几个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里的年轻人神色轻蔑,徐行看着那张侧脸英挺的眉骨鼻峰,却看不清表情,他那一瞬间就觉得,闻淙背上压着的东西,快要把他压垮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闻淙这样一个人,不应该……

徐行视线往沙发上每一张脸上扫去,一个一个。

什么东西,呵,这些算他妈什么东西?!就你们……也他妈配?!

“徐行,”陈镇开口打断他的思绪:“你怎么过来了。”

徐行看向他,一字一句说:“镇哥,我来带Connor走。”

他说完未等周围人反应,过去直接拉起闻淙手臂,闻淙抬起头,微微吃惊地看着他,又看了眼陈镇。

“走。”徐行手上的力气不容反抗,将闻淙拽得踉跄起身。

“去哪儿啊?”沙发里一个夹着烟的漂亮女人揉着太阳穴,慵懒地问了一声:“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带他走?”

徐行回过头说:“我是谁不重要,但他是我的人,所以我要带走。”

闻淙站在徐行身边,睫毛颤了颤。

“你的人?你包下了?”女人摇摇晃晃站起身,旁边同伴也站起来扶了她一把。

“有主儿的人我是不碰的,我还不至于跟人去抢一只鸭子,我就是……”她又揉了揉太阳穴,笑起来:“我不是看不起出来卖的,就是有点儿看不起这种既要出来卖,还要装清高立牌坊的。”她斜眼瞥着闻淙轻笑:“百般不松口,说到底还不是嫌少么,你早说啊,跟谁不是跟?你把我伺候开心了,我出双倍也说不定,你瞧现在闹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得不偿失?”

闻淙面无表情,但徐行觉得,好像这辈子都没这么竭力压制过自己的情绪,他都来不及细想自己这愤怒来得有没有道理。

“你再不干不净说一句,今晚就别想……”他狠狠抓着闻淙的手。

“不干不净?”女人意外,跟旁边同伴对视一眼,讥笑:“你想要多干净?难不成你把人放在这种地方赚这种钱,是图他干净啊?”

几声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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