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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声钻进耳朵。
徐行手臂发抖,胸口快要炸开了,闻淙握住他,在他手心里轻轻捏了一把,徐行转过脸,闻淙垂着眼睫,不动声色地轻轻摇了下头。
陈镇在一旁沉眉看了两人一会儿,清清嗓子,对女人道:“冯小姐,出来玩儿就是图个开心,Connor不懂事,我这儿还有更好的,您再看看?”
“不用,”女人拢了下头发:“我今晚就要他。”服务行业,一个伺候人的倒比客人还端起来了,谁惯得你毛病?
陈镇两指推了推金丝眼镜,斯文尽显,“冯小姐可能头一回来,不清楚浮世的规矩,我这儿的人出不出台陪不陪酒都凭个人意愿,我们从不勉强,常来的客人也都知道,浮世向来比较保护员工,您要么再考虑考虑,实在不行,我这儿也有别的解决办法,不过到时要弄得不好看了,还请冯小姐大人有大量,多担待些。”
这话说的不怎么客气了,女人转过脸盯着陈镇,“你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陈镇笑笑:“但我猜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浮世在X城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最怕的就是伤了和气,所以冯小姐若肯给个面子,为表歉意,今晚的酒水就替您免了,另外换更好的人上来服务,保证伺候到各位满意为止,您看怎么样?”
浮世在本地屹立多年,自然有它的道理,不是什么小鱼小虾都能来这儿掀风浪的,女人站那没说话,旁边的人碰了碰她的胳膊。
台阶已经给足了,再不下陈镇也有不下的办法,他进这个门之前就已经把屋里的客人背景过了一眼,气焰再嚣张,也无非就是个家里有点钱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而已,这种人陈镇见得多了,该怎么应付他心里有数。
徐行多一秒都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待了,扯起闻淙的手腕说:“走。”
闻淙没再拒绝,任凭他拽着自己出了门。
第12章 我不亏,对吗?
徐行拽着闻淙一路跌跌撞撞下楼,门童早已把车门打开,徐行把闻淙推进副驾甩上车门,自己回到驾驶座,安全带都没扣,启动车子便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安全带的提示音一直在响,闻淙看了看他,低声叫他:“徐先生。”
徐行心口憋得难受,铁青着脸没应声。
看到闻淙跪在地上的一刹那,他形容不来是什么滋味,他先是懵了,接着就是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
他不愿想象这就是闻淙每天过的日子。鸭子,去你妈的鸭子!你们全家都是鸭子!闻淙这么一个……一个让他看到第一眼就心丝颤动的男人,一个让他总也忍不住怀揣着惦念的男人,他想靠近都不得要领,却要被别人这般羞辱践踏……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他凭什么被这样对待?徐行想不通,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他可能压根没感觉,可换了闻淙,他就受不了了,他难以接受。
徐行长这么大没这么窝火过,他只觉得今晚对方要不是个女人,他绝对要动手了。
车窗呼呼灌着风,车子一路疾驰出了市区,冲上了凌晨的跨江大桥。
这不是回家的路,徐行一只胳膊架在车窗沿上,一手搭着方向盘,一路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闻淙脸色有些苍白,望着窗外说:“……徐先生,麻烦停一下车……”
徐行没回应。
两分钟后,闻淙手抓住内侧把手,声音难受:“徐行……”
“怎么?”徐行终于回神,转头看他:“想吐?”
“嗯……”
车子迅速减速靠边停下,闻淙捂着胃推开门,尽量撑着走到桥边,扶着围栏蹲了下去。
他吐了。
吐得有些狼狈。
徐行坐在车里沉默地看着,等他吐完,拿了瓶水,开门走了下去。
“你还好吗?”他拧开盖子递过去。
闻淙接过来喝了一口吐掉,反复几次,胸口总算平缓了一些。
徐行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给他,闻淙接过来,攥在手里,没用。
“抱歉。”他低声说。
“抱歉什么?”徐行看着他。
凌晨的大桥上已经没什么车了,只有风,但不冷,闻淙静静望着江面远处另一座灯火通明的大桥,沉默许久,没吭声。
徐行说:“闻淙,你不该这样……”
闻淙嘴角弯了一下,回过头来。
他头发被风吹乱了,眼睛在河面灯光映衬下,似有光影颤动,徐行一直喜欢看闻淙的眼睛,一直都喜欢,可这一刻他再次看清那双眼,就再也止不住心口疼。
“……你根本不应该经受这些……”他低头从兜里掏出烟盒,抠出一根含在嘴上,捧在手中的火苗有些不稳。
“不是什么大事儿,”闻淙看着他,说:“既然干了这个,再提什么尊严什么人格,就有点可笑了不是吗?有些麻烦能免则免,如果跪一下、喝瓶酒就能解决问题,反倒简单。”
他嘴角弯着,但未带笑意:“我不会去想那么多,徐行,那些在别人眼里看重的东西,我早已经不在乎了,都不重要。”
指间的烟还剩半截,徐行抬手问他,“要吗?”
闻淙靠着扶栏,手里拿着矿泉水,没用手去接,他眼睛看着徐行,慢慢凑过去,齿尖将烟轻轻从徐行指间咬了过去。
徐行眼神颤动。闻淙嘴唇很软,有点凉,在徐行指腹一触即离,那一瞬的触感让他心尖像被轻舔了一下。
闻淙咬着烟,抬起下巴呼出口气,轻笑了一声。
“而且你心疼我了,徐行,我就更没什么好委屈的了。”他拿下烟弹了弹,说:“我不亏,对吗?”
回去的路上陈镇打来电话,问徐行今晚怎么回事。
徐行说:“镇哥,今晚人我带走,明天给你送过去,然后咱们聊聊。”
陈镇那头沉默片刻,说:“那明天我在浮世等你。”
“好。”徐行按掉电话。
到家凌晨一点多了,徐行进门照例给闻淙倒水,找出胃药放在桌上,说:“你先吃药,我去洗个澡。”
今晚谁都没提胃疼的事,但徐行记得,他说完没再看闻淙,转身进了浴室。
胃药应该还是之前那盒,闻淙拿起来看了一会儿,又放下了,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塑料盒抠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一粒放进嘴里,拿起桌上那杯水,就着吞了下去。
徐行洗得很快,围着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眼神看向闻淙的时候有些回避。他不是怕什么,只是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这一夜的心情。
不对劲,不舒坦,哪哪都烦躁,都不痛快。
“你也冲一下吧,”他说:“早点睡。”
闻淙“嗯”了一声。
徐行绕过他准备进卧室,擦肩时,闻淙伸手牵住了他的手腕。
“徐行。”
徐行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