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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懒得管他,杀又杀不死,看着也心烦,到边上去正好。

倒是乐福安不依不饶,半跪在圣上身前,捧着龙足来回仔细的检查一番,哭唧唧道:“瞧瞧,瞧瞧,这都红了!”

他命宫女去取药来,又扭头骂裴郁璟,“不长眼的东西,圣上的龙体也是你能伤的?圣上就算把你踩死,你也得一声不吭的受着!那是天恩!”

师离忱往踏道边角瞥了眼,裴郁璟低着头坐在那儿,看不清神色,只沉默的忍受着乐福安谩骂,一副寄人篱下的落寞样。

师离忱双眸微眯,不自觉转起指间的玉戒。

他可不信,男主是真的软弱可欺。

……

乐福安数落裴郁璟的声音,一句一句飘过,师离忱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沉声道:“行了。”

圣上发话,乐福安及时止住了话头,不高兴的板起一张老脸,心疼道:“这怕是要好几日才会消下去了。”

师离忱垂眸看了眼。

脚踝位置已经起了一圈红痕,还能看到两个未消的指印,他有些不满地蹙眉“啧”了声,对裴郁璟冷笑道:“看看!你的好心。”

脚踝上一圈像是印上去的痕迹,让裴郁璟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手指,掌心似乎还残留着触感,他心底有些不屑——

真娇贵!

尤其那两个指印,让小皇帝好像被打上了他的记号。他眼神怪异地盯着那圈痕迹,真怀疑再用点力,这腿就折了,或许就该用点力折了,让小皇帝也疼一疼。

裴郁璟敛下神色,说话的嗓音沉冷,“圣上足心很凉,璟身上暖,正好为圣上温着点。”

鬼话连篇,师离忱哼笑着对乐福安道:“既然他有心,回头你教教他,到底该怎么伺候朕。”最好是把那身骨子都打断了,再也直不起腰来。

乐福安笑着应是,这时宫女送来药膏,乐福安尚未动作,裴郁璟便抢先一步拿过药膏,请缨道:“璟犯下的错,自然要璟来善后。”

师离忱无所谓道:“也好。”

乐福安:“……”

又抢活!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裴郁璟,气闷的一甩拂尘。

但到底只能眼睁睁看着裴郁璟泰然自若地走到圣上身边,半跪着,捧起圣上的小腿,涂抹药膏。

不过……

他扫过裴郁璟卷起的袖子,那一截手臂肌肉紧实,有些健硕,圣上搭在上头的小腿线条流畅,润白如玉。

二者相搭,透着怪诞的养眼。

乐福安打量着,见裴郁璟确实是老老实实在给圣上涂药,动作轻柔,他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算这南晋人乖觉。

*

刚用过早膳,就有太监小跑着来通禀:“陛下,太师,太傅与大理寺卿已至御书房候着了。”

师离忱淡淡应了声,起身要去御书房,却见裴郁璟也跟了过来,他停下脚步,不轻不重地扫了眼裴郁璟,“朕商议国事,你来作甚?”

裴郁璟像是没听出圣上语气里的冷意,无辜问道:“小宠不该跟着圣上吗?”

圣上笑了笑,“朕没剁了你的爪子,你就该偷着乐了。”

“滚。”

第8章

御书房。

今日议事,圣上给三位大臣赐了座,又叫乐福安把册子发给了三位臣子。师离忱道:“此乃要事,爱卿们且看完,再给朕答复。”

册子上所赘述的,是关于推行监察司的事情。他稳坐上首,拨弄着玉戒,神情莫测地观察着三人的反应。

太师乃三朝元老,以国为重,是个可用之臣。太傅曾是这具身躯的老师,凡事鞠躬尽瘁。

大理寺卿年轻一些,才至中年,是两月前刚提拔上来的候补,底子干净,嫉恶如仇做事利落。

因独立于朝堂之外,监察司用人需慎选,刑狱职权不可给的过多,以防出现类似锦衣卫那样滥用职权的情况。

所以,叫这三位前来确认监察司的建立,选拔监察司人才,是最合适不过的。

不多时。

太傅合上册子,认真道:“圣上,臣以为此令可行,当今朝中御史威信减弱,参几本不痛不痒,可若是有监察司存在,百官行事怕是要估量再三,贪腐之风也能得到抑制。”

“此言差矣。”太师却持反对意见,蹙眉道:“贪官要贪,自有法子治他,可监察司的存在恐会动摇国之根本,老臣认为此事还需慎重。”

太傅变了脸色,问太师:“动摇国本,何以见得?”

太师沉声道:“从目前来看,监察司确实能够肃清朝廷蛀虫,但难以保证多年后,不会出现心术不正侵害官员的弄权之臣!”

太傅眼神微怒,斥道,“既是监察司自然要规章严明,况且圣上知人善用自不会出现乱权之象,你这是胡乱揣测!放肆!”

太师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才放肆!”

……

顾不得人还在御前,你来我往的争论起来。就着监察司到底要不要设立,吵到了监察司的制度问题。

两位老臣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的模样不像是花甲之年。大理寺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时不时抬手擦一擦冒汗的额角,不知该劝还是不该劝。

师离忱饶有兴致地托着下颌,静观其变。等他们吵了一阵,才笑着打断二人:“爱卿们对监察司甚是上心呐。”

话音落下,太师与太傅一同收声,意识到行为不妥,忙收敛了气性,低头朝圣上告罪,道:“老臣失礼,望圣上宽恕。”

“政见不同,无伤大雅。”师离忱接着话道,“便依着爱卿们的意见,完善其制度。”

太师本意并非如此,但听圣上的意思,这监察司必然要立,他再反对也无用,只好从命。

然而下一刻,圣上又说:“监察司肩负监察天下之责,必须慎重,还要劳烦太师太傅主持监察司考核。”

入朝为官要科考,进监察司自然也要进行一轮考较,不仅仅要考学识,也要考品行。

闻言,太师面色缓和一些,颔首道:“臣,定尽心竭力。”

“今日唤三位爱卿前来,并非只是为了监察司一事。”

师离忱指尖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轻声道:“先帝在位期间,曾将京城鹿鸣宴办理之权移交给林氏,这事本该是朝廷办的,这么多年也该收回来了。”

提到林氏,大理寺卿瞬间猜到某种可能,壮着胆子道:“圣上,可需臣做些什么?”

“确有一事。”师离忱唇边带笑,森森道:“朕手中有些林氏的罪证,线索查得差不多了,今夜你便带着大理寺的人,按名册抓犯人。要是人手不够就拿令牌找郞义调金吾卫,千万别漏了任何一个,能做到吗?”

大理寺卿候补多年,深知世家门阀排挤的威力,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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