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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激动到当即跪地叩首,面色涨红的高声应道:“微臣!接旨!”

*

京都上空,阴云密布。

一枚蹴鞠被踢进了京兆尹府邸后院的池水中,激起千层波浪,七八岁小童茫然无措地看着飘起的蹴鞠。

听到呼唤,小童顿时一扫阴霾,喜笑颜开地朝声音奔去,“父亲!” 网?阯?发?布?Y?e?ⅰ???μ???è?n?2?〇?Ⅱ?5?????o??

京兆尹接住扑过来的幼子,掂了掂分量,慈爱道:“又重了。”

夫人接过幼子,笑道:“晓儿还在长身子呢,老爷可别嫌弃他。”

京兆尹摸了摸孩子的头,扫了眼院中往来的小厮丫鬟,这些都是圣上的人,自从那日他从宫中回府后,才有的。

圣上仁慈,不曾将他下狱,还留了几日的时间让他与夫人孩子相叙。明日必是一场腥风血雨,他与家人之间只剩下今日。

京兆尹轻叹一声,对夫人幼子温和道:“快变天了,别让他在外头玩了,先回屋吧。”

……

御书房议事持续整整一个早上。

眼瞧着午膳的点都过了,里头还没结束。

乐福安急得在御书房外来回踱步,圣上不喜有人在议事时打搅,否则他肯定要进去送一盘点心。

好在没过多久,殿门打开。

三位重臣依次走出,太师与太傅离开前,还相互冷哼着负气甩袖。

乐福安进殿,见圣上靠着龙椅,面露疲累地揉了揉眉心,他刻意把门前看到的一幕拿到圣上面前说笑了一通,又调侃道:“太师大人和太傅大人做了几十年同僚,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老小孩的样。”

闻言,师离忱想起方才在御书房,二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景象,失笑着评价道:“政见相左,却殊途同归,随他们去吧。”

都是忠心耿耿的老臣,有点脾气也正常,最大也就是吵两句嘴,正事却从不含糊半分。

乐福安给圣上按着太阳穴,见圣上被逗笑,估摸着圣上心情不错,询问道:“您还没用午膳呢,今儿个御膳房出新菜,您可要尝尝?”

师离忱阖眸道:“传吧。”

*

乌云盖住了明月。

酝酿了一整日的大雨,在夜半三更时下起。

京都城外十里,穆子秋快马加鞭,秘密驮着一人回城。这是八日前,圣上交给他的密事。

大雨倾盆浇得二人浑身湿透,仍一路疾驰地赶到京都城门前,他将一块牌子抛向高空,被守城的禁军小将接住,仔细查验。

“圣上有令,放行!”

本该戒严关闭的城门打开一条缝隙。

穆子秋神情肃然驾马入城,空荡荡的街上只有马蹄声响,直行往前,以同样的方式过了宫门,畅通无阻的入了皇宫内庭。

……

与此同时。

林氏府邸,一封秘信被送到林鼎手中,信纸展开,信中内容令其眼神逐渐变得狠厉。

“啪!”茶盏被灌摔的粉碎,他喘着粗气,道:“来人!来人!”

“快去请齐大人一叙!”

“砰!”

回应林鼎的是,猛然被踹开的房门。

狂风争先恐后的卷入房中,林鼎瞳孔骤缩。

雨夜雷鸣,大理寺卿面带微笑,慢条斯理地拔刀,他身后穿过一个个同样佩刀的黑影,明晃晃的大刀震慑全场,四周鸦雀无声。

整个林府已在悄无声息之间,被秘密控制,林鼎的一举一动,也皆在掌控。

大理寺卿和善道:“大理寺办案,还请噤声。”

林鼎面色骤地灰败,失了力气一屁股坐回椅子。

晚了。

为时已晚。

就算那封密信是从一千多里外的县衙传出,是以最快的速度被送达皇城,那也晚了。

他。

也完了。

第9章

紫宸殿深夜来报。

刚灭掉不久的烛火又重新亮起。

乐福安带着穆子秋去偏殿换衣,边走边数落着,“世子殿下,圣上才歇下呢,您就骑着马带人闯进来了,险些吓死老奴了!吓着老奴倒也不大惊,最主要是不能冲撞到圣上!”

穆子秋没往深处想,只道:“圣上命我接到人后,不论何时都直接带进宫来,许我在宫中骑马,为了这事我来回跑死了四匹马,有吃的吗?”

“圣上算着时辰说您今夜怕是会回来,早就命人备着了。”

乐福安语重心长道:“哪怕圣上许了,这马也得停在殿口,不能进殿,要不是老奴守在门口,您怕是得冲进屋子,这事可别有下回了。”

骑着匹快马,都到紫宸殿前了也不知刹一刹,还跑到廊上了!乐福安嫌弃地瞥了眼穆子秋。

鲁莽!

穆子秋满脑子惦记的都是圣上,美滋滋地笑着:“圣上待我真好,居然叫人给我备吃食。”又问乐福安,“圣上有夸我吗?等会是不是要召见我?福公公,你怎么不说话?”

乐福安一把将小太监送来的衣物塞到穆子秋怀里,皮笑肉不笑道:“圣上的意思哪里是老奴能揣测的,世子被雨淋糊涂了,还是快些换上干衣,免得着凉。”

……

紫宸殿屋内。

圣上只随意披了件外衣,在外间软榻落座。

不远处,堂中俯首跪着一个男子,蓑衣已经除去,露出一身破烂的粗布麻衫,缝缝补补不知穿了多久。

师离忱淡淡道:“抬头。”

此人开口,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草民相貌丑陋,怕惊着圣上。”

“无妨。”师离忱低声道,“那是罪证,错不在你。”

话音落下,匍匐在地的人身子轻轻颤了一下,终于慢悠悠地挺起腰板,抬起头来。

或许是被大雨冲刷了很久,此人散乱的头发都贴在了脑后,露出一张轮廓坚毅的脸,本该是十分俊秀的长相。

很可惜。

这张脸,左到右,横亘了两道伤疤,伤疤从额角延伸下颌的位置,贯穿了整个面孔。

当初受伤应该很重,如今愈合的疤痕也带着轻微凹陷,还有缝合的痕迹。

须臾,他突然高声道:“草民八年前春闱一甲第一,会元齐计泽,拜见圣上!”

齐计泽重重叩首,他深深埋首,饱经风霜的双目此刻盛满泪水。有终于能重获新生的喜悦,也有多年不见天日的酸楚。

师离忱眸色沉着,漫不经心地转起玉戒。

齐计泽,当今御史中丞也叫这个名,八年前科举殿试状元,二人轮廓也有相似之风。

就在这时。

内殿传来锁链被撞得叮当响的声音,在静谧的殿中显得有些吵闹。师离忱被扰乱了思绪,往内殿的方向瞥了眼,冷冷地道:“安静些。”

里头瞬间没了动静。

殿中散着淡淡的熏香,茶盏碰撞,圣上抿了一口茶水润嗓。

不多时,齐计泽听到头顶传来圣上喜怒难辨的声音:“一路以来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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