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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压,守好边关,必要时可直攻。且不说月商国力强盛,光打仗这事,房家墨还没怕过!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地脚步,房云哲猛地推开门,喘着气道:“爹,不好了,鞑靼人突袭,津阳城被扰。”
津阳城靠近鞑靼所在的草原,常年有边防军守卫,但鞑靼人灵活,擅奔驰突袭,从前经常闹得津阳城不得安生。
自打先帝御驾亲征打退过一回,便安分了多年,如今怎得又闹起来了。
房家墨问:“可严重?”
房云哲肃声道:“那帮鞑靼人很奇怪,引走了守城军,搬了津阳城一个粮营,并未大肆伤人。”
鞑靼人凶残,此举有违常理。
房家墨眸色一沉,垂眸重新去看圣旨。
房云哲自告奋勇:“爹,要不要我带一队人马去津阳城?”
见房家墨仍看着圣旨,房云哲不满道,“爹,你发什么愣?都看好半天了,圣上说什么了?”
他凑过来一瞧,瞳孔震颤,诧异地张大嘴巴,最后只呆呆说了句:“……圣上怎么知道鞑靼人作乱?”
圣旨传到边关,少说要走十来天,十天前圣上就写下了这幅圣旨,又怎料到南晋会撕毁和谈之约,大军压境。
房家墨却道:“圣上叫我们不必理会鞑靼,守好边关,我们守着便是,其余的圣上自有考量。”
*
京都。
昭阳殿。
殿内明亮辉煌。
宫女奉灯,编钟奏响,伶人裙摆飞扬。
五级惩戒非同小可,师离忱刚下两步台阶,发软的骨头险些让他摔了,便坐在轮椅上被一路推来。
他牵着一根锁链,令一端拴在了随身在侧大猫的脖子上,锁链套在毛茸茸的脖子里不松不紧,垂在胸前,更像是个装饰。
昭阳殿外。
见夜色中圣上的身影出现,太监正要禀报,乐福安抬手制止,沉默着摇了摇头,通报太监会意,立刻垂首退下。
轮椅静悄悄地靠近,殿内传来交谈之声。
南晋使臣道,“穆将军和我急什么,月商扣下我国三座城池,还与不还,可不是你说了算。”
“此乃大宴,你一异国使臣,胆敢放肆!”镇国公已然震怒。
显然来之前,双方就已经进行过争吵。
南晋使臣早已得到边境近况,面对镇国公气焰嚣张,完全不惧,“我们南晋也是好心,担忧尔等自顾不暇,将军也该知道鞑靼人有多难缠,何不各退一步?”
官场中人,哪有听不懂的,顿时殿中响起窸窸窣窣地交谈声,镇国公脸色骤变,南晋疯了不成,与鞑靼人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
殿外,师离忱侧目,瞥一眼裴郁璟的反应。
裴郁璟神态自然地朝师离忱一笑,状似无害,半张脸被藏匿在檐下垂落的阴影当中。
谁也看不清,他盯着师离忱的眼眸,深沉得宛若即将出笼的恶狼,冷得森然,獠牙已然蓄势待发。
又演起来了。
师离忱暗自冷哼一声。
收拾完里面的,再来收拾你。
第24章
或许是有酒水加持的缘故,又或许是有人刻意授意。昭阳殿内,南晋使臣大放厥词。
他们将本该在谈判桌前商议的事,被端到了宴会上,不分场合死地咬着三座城池不放,硬是要官员们给个说法。
镇国公面色难看,按住了身旁捏拳的穆子秋,暗自摇了摇头,“不可冲动。”圣上尚未表态,使臣即便再嚣张,也不能伤。
然武官能忍,文官不行。
直肠子的御史们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体统,瞧着镇国公神情沉重迟迟不语,恨铁不成钢干脆自个站起来和南晋使臣吵。
隔着起舞的伶人,双方相互指指点点,吵得个脸红脖子粗。直到殿外响起乐福安拔高的嗓音,“圣上到——”
才消停。
……
舞乐停下,站着吵的,坐着看的,统统都起身行礼参拜。
一只健硕地白虎出现在殿前,发出一声沉重虎啸,穆子秋低眼瞧见杯中酒水都被震得波动几番。
殿中一片沉寂,唯有圣上轮椅轻轻碾过路面的动静,慢悠悠,似在磨人心。血盆大口的白虎,也让一些胆小的官员腿脚发软。
片刻后。
空旷的殿上才响起圣上低沉轻慢地声音:“起吧。”
腿脚发软地官员们战战兢兢地坐回去,刚吵过的御史恶狠狠地瞪了眼对面的南晋使臣,预备着随时告黑状。
上首,师离忱身子前俯,一只手掌撑在膝盖,笑吟吟地打量着下方面色酡红的南晋使臣。
一副姿态和善,关怀邻国使臣的亲昵语气,“二位使臣,今日宴上可还尽兴?”
两个使臣认为这是月商帝退让的信号,得意洋洋地甩了御史一个眼色,其中一人抬高下巴,“尚可,不过月商酒水,比不得南晋御酒醇厚。”
“喔?”师离忱似笑非笑,“朕倒也听说过,南晋御酒是由鞑靼人所改,又烈又香。”
使臣扬眉,“只要月商肯归还我国的三座城池,压境大军即刻撤退,必不会给圣上多增烦扰。”
此话一出,师离忱忍不住低笑两声,新奇地看着说话的使臣,“没人告诉你们,和朕说话的时候,得把头低着?”
语气宛若平常询问,另一名使臣却敏锐察觉到不对。
他背后一寒,猛地想起在外头听到关于月商帝的传闻,盘踞京都的第一世家说诛九族就诛,路过午门时久经不散的血腥味,他被酒水浸透的脑子陡然清醒许多,打算提醒同僚告罪。
然而为时已晚。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明明前一刻还在想着怎么赔罪,后一秒就看到一个血如柱涌的身子,身子没了脑袋,有些眼熟。
他恍然大悟。
那是他的身子。
两名使臣的脑袋,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圈,身子摇摇晃晃倒在地上,郞义面无表情收刀,重新站回圣上身侧。
众臣骇然,一时惊慌失措,胆子小些的惊叫出声。圣上的手指在案前叩了叩,众臣回神,压下狂跳的心脏,低头不再去看那血腥的一幕。
“别大惊小怪,他们的呼吸很吵,朕不喜欢。”圣上笑说,“来人,把他们的脑袋收拾好,叫他们的人带回去送给南晋帝。”
底下御史平复了会儿心绪,这下是省事了不用告黑状,但是这后续怎么处理又是个问题。
两国商议不斩使臣,偏偏圣上不按常理,御史起身,小心措辞:“圣上,这……我等该如何与南晋交代?”
一言出,立刻有其他御史符合,众臣强自镇定的不去看两颗无头尸,委婉地商讨起该怎么糊弄南晋一方。
听着他们的议论声,师离忱目光瞥着一旁的裴郁璟,伸手示意要他腰间的匕首,裴郁璟沉默一瞬,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