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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把沈绍放了也无不可。
况且……
师离忱转着玉戒唇角笑意深深,沈绍未被招降,不代表他不向往,不动心,哪有人天生爱打。仗。
不过是立场不同,局势不同的无奈之举。
有松动,就有出口。
眼下的月商,一派平和,初春到来,在宫中蜗居了一整个冬日的圣上,打算外出春耕视察。
穆子秋自告奋勇,“臣经常去郊外,臣带圣上去。”
“世子常去郊外,那是去踏青,圣上是去视察春耕,不是玩乐。”乐福安没好气的纠正穆子秋。
这小子养好伤后就来了御前侍奉,和郞义一般常守圣上左右,虽吵闹了些,但却让紫宸殿多了几分生机。
月商有春耕吉礼,通常春耕视察,要在祭天吉礼过后,携宗亲侯爵及大臣一同入田耕作,寓意“敬天保民”。
通常都会选春雪消融前后的日子,通常那个时间播种存活率最高,有雪水滋润的大地土壤也会肥厚。
但各地州府时间不同,哪有完全一致的播种时间,也要根据温度气候来判断,有时候晚一日下种子,有可能今年收成就会减少两成。
目前就是陆续播种的时间,春耕吉礼大多只是做个样子,要看到百姓真正的耕作情况,还得微服私访。
师离忱打算去离京都城远一些的地方,比如南阳府,那处农作发达,各类农物都有种植的痕迹,能看到最真实的情况。
第41章
师离忱很重视这次春耕出行。
因此将今年的春耕吉礼交给太师代行,又交代了可信任的内阁重臣,安排好了朝中要务,专门调出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去视察。
这个时代最快的交通工具是马,‘走马’稳而快,千里马驾驭起来有一定难度,只不过这次出行并不是图快,而是要看沿途田庄的情况。
师离忱选了个低调轻便的马车,南阳府虽然离京都近一些,即便驾车快一些来回路程也约莫要半个月。
金吾卫只带了郞义,穆子秋随行,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侍卫跟随,一切从简。乐福安对此表示不赞同,“圣上安危重要,多带些人吧?”
“朕死不了。”瞧着乐福安还要再说,师离忱似笑非笑道:“再说朕就不带你去了。”
一句话就让福公公住了嘴。
看着圣上浅浅弯起的眸子,乐福安无奈地叹了一气,“圣上惯会用这招拿捏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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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初春,雪水尚未完全融化。
马车如期行出京都。
京都城路面的积雪通常留不到第二日,避免影响出行,雪停后就会有府衙雇用的劳工进行清理。
官道同样负责的州府府衙来处理,不会影响到车马通行。
那些雪就堆在道路两旁,夹带着泥沙和盈盈绿草躺在一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冽的雪味。
马车驶出京都城百里开外,庄户人家便渐渐稀疏,密林变得多起来。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了四五日,一路在官道前行,途中只在驿站简单休息过便继续赶路。
绕过几座山脉,逐渐靠近泌阳地界,视野便逐渐变得开阔起来,温度也渐渐回升,基本上瞧不见雪的影子。
泌阳虽是个县,但官道上四面八方往来的车马却多,陆续擦肩而过。
所谓盘古圣地,宛汝通衢,蜿蜒河道伴丘行,初春来临商运诸多,往来路过的商队都会选择到泌阳歇歇脚。
当然,水土肥厚也代表着种植谷米的成活率高,今日放晴,温度尚可,是个真正的好天气。
故此师离忱今日选择骑马,乐福安被留在马车上。
一把年纪的老骨头被马车颠了几天脸色都不好了,整日里扶着腰唉哟唉哟,师离忱实在不敢让他出马车,还是躺着吧。
圣上的御马,是一匹通体玄黑的汗血马,行动间马腿带动紧实的肌肉一瞧就极有爆发力,有光晒来,皮毛反出亮光,透出一点暗红。
师离忱骑在马背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不远处田中插秧的佃户,这大概是最早一批的农耕。
郞义和穆子秋一前一后地开道,裴郁璟原本也骑着马在前面,不知何时竟落到了师离忱身侧,与其并肩骑行。
“放任你个把月时间去作妖,你说你死皮赖脸跟出来做什么。”师离忱半个眼神都不想给他,看着弯腰插秧的佃农,慢条斯理道:“不想报仇了?”
南晋那帮害过仇将军的,可还活蹦乱跳呢。
裴郁璟挑眉,哼笑道:“离公子看得真透,这不是怕走得太远,离公子到时候又对我起杀心,倒不如在你眼皮子底下动手,好叫你安心些。”
师离忱莞尔,侧目瞥他一眼,“倒是乖觉。”
裴郁璟展颜一笑,“熟能生巧。”
可能是看惯了裴郁璟虚伪的假笑,当师离忱看到裴郁璟那张俊美阴鸷的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便不由得多看几眼。
或许是没了规矩束缚,裴郁璟长发半扎成尾,连发带都嵌了翡翠,混在长发里若隐若现,暗赤劲装衣身挺阔一瞧就知料子极好,在身腰扣镶金,又挂了两个腰佩,皮质护腕不但印了纹路,还有金做点缀,将宽肩窄腰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坐在马背上微微昂首,单手握着缰绳,手背筋骨凸出,即便是笑着那浑身的压迫感也快溢满出来。
谁看不赞一句,意气风发。
师离忱默了默,收回了眼神。
想着是不是太过委屈了裴郁璟,宫中规矩繁多,除了金吾卫的官服艳丽些,根本没机会让裴郁璟像现在这般打扮。
堪称花枝招展。
不得不说,圣上很嫉妒这人身躯的得天独厚,孔武有力不说,还一天天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劲,恢复的也快。
他要有裴郁璟到处折腾的精力,还会愁批奏折耗神?也不难怪书中他是男主。
……
穆子秋在最后头。
看着前头并行着的一白一黑千里马,牙都快咬碎了,可他又不能像裴郁璟一样冲上去。
穆子秋失落垂眸。
那日廷仗过后,他醒来就被父亲告诫了,不可因圣眷浓厚就恃宠生娇,臣是臣君是君,时时牢记臣必忠君,不得逾举。
父亲还说……
他思绪飘远,回忆起当日和父亲的话。
父亲语气沉重,“先帝病重,圣上九岁被封太子,十岁就在太师的辅佐中监国,你还在斗蛐蛐的年纪,圣上便已经开始为秦家翻案,为先帝下罪己诏稳民心,期间未出过半点差池。”
“你姑姑垂帘听政的那些时日,若是圣上对朝中没有半分掌控,依着那些豺狼虎豹胡作非为的话,那粮草就根本到不了边关!圣上是知道你没坏心思,才待你宽容,你若长点脑子就不该给圣上惹麻烦!”
他只知不该擅闯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