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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把刘家发扬光大,要科考,剩她一个寡妇守在家中。”

他惋惜道:“这刘家娘子也没个儿女,眼瞧着家中田地无人照料,便找了里长商量,给各家各户洗衣裳,做饭打扫为报酬,请各位帮忙照料她家的田地,零零总总分配下来,我们每户也就多照顾半亩地。反倒是刘娘子要顾着二十几户人家,近来人都憔悴了不少。”

师离忱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距离田地稍远些的林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惊得飞鸟四窜,“有,有死人!!是死人!!快来人啊!!去叫里长!!”

郞义闻声而动,先掠过去查看情况。

树根脚下,露出一截惨白无色的手,像是从土里挣扎着要往外爬,但没能爬出来指甲还死死扣着泥土,甲面紫到发黑形态可怖。

发现尸首的是来解手的男子,紧紧拽着解到一半的裤腰带,胆子应是比较小的,被吓得面无血色,跌倒在地指着那截手,呼吁赶来的众人。

“报官!快!快报官!!”

第43章

月商法度完善,多人发现死尸无法包庇弃之不管,里长先是叫人把死尸挖出来,辨认了一番,登时脸色大变,急急忙忙地叫人去县衙报官。

这是刚入冬那段时间,在县里失踪的乡绅,家里头有些钱财关系,里长可不敢随意处置,得等县衙来人才能办。

尸体拉到义庄,找仵作验尸办案还需要时间,事情进度由郞义盯着,师离忱先回了客栈。

“公子难得出来一趟怎的还能遇上这事。”乐福安蹙眉抱怨道,“沾了一身晦气。”

师离忱不咸不淡地扫他一眼,慢条斯理道:“遇到是好事,人人都粉饰太平那才是真的晦气。”

“是是是。”乐福安讪笑着,自打了两下嘴巴,“怪老奴这张破嘴,什么话都乱说。”

师离忱但笑不语。

裴郁璟摘了一布袋地果回来,小心放在桌上打开了袋口,“全是刚摘的,比早上的甜。”

“来得倒巧。”看着兴致勃勃的裴郁璟,师离忱指腹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唇角带着一抹笑意,忽道:“恰好朕也想问问你,今时今日,你是否还在想着叫天下大乱?”

这里是泌阳最好的客栈,私闭性好,考虑到往来商人的机密,隔音做得也不错,故此师离忱不担心被人听到。

裴郁璟眼底一沉,不知帝王为何突然提到这点,他敛去眸中转瞬即逝的阴翳,抬首笑着面不改色地道:“公子别说笑话,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

“行。”师离忱不急不恼,指间捻着一枚地果,递到裴郁璟唇边,笑得温柔:“就当你没有吧。”

不得不说,裴郁璟生得极好,深邃阴鸷地眉目,唇形也优越。

师离忱长睫低垂着,拇指的指腹狎昵地按在了裴郁璟的下唇,以一种极为强硬的姿态让唇瓣分开,又将地果塞了进去。

他慢条斯理道,“你这嘴,还是先堵着吧。”总爱说些装模作样的话,怪叫人心烦的。

裴郁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师离忱,舌尖卷着酸甜的地果,含着半响喉结也跟着滚了滚。

不舍得碾碎。

……

天幕将暗。

郞义带着调查结果回到师离忱跟前,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交代了。

放在平时,县衙的破案效率肯定没有那么快,说不准还要拖上十天半个月,只是很巧,得了剿匪御令的房云哲在附近。

房云哲听说出了命案,便将大理寺带出来的仵作指派过来验尸,他自己没过来,还要往南阳府别处走走,以免开春之后匪徒猖獗作乱。

仵作从死者头部发现一根完完全全嵌进去的半截簪子,胃部有残留的迷药,由此推断出死者是被喂了迷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簪子成了钉,被钉入了后脑。

杀人者或许是经验不足,断掉的半截簪子完全钉进了大脑后,以为死者咽气,将人用麻布一卷,埋在了地下。

谁知死者在遭受重创后,只是进入了休阙状态,被埋之后又奇迹般回气,醒来后无法呼吸,拼了命的往外爬。

但当时是大雪,雪在地表厚厚的铺了一层,杀人者粉饰太平,把积雪覆盖在上,经过一夜落雪,自然什么痕迹也没了。

死者头部又伤,迟迟挣脱不出地底,死于窒息。

整整过了一个冬日,雪都化去,田庄的佃农开始耕田,有人往林子里去,才发觉此人的存在。

“官吏对比了簪尾样式,经过多方查证,怀疑嫌犯是田庄的刘家娘子,已将人扣押起来,准备审讯。”

郞义回禀结束,师离忱给了乐福安一个眼神,乐福安会意,立即给郞义递了杯润嗓的茶水。

郞义毕恭毕敬地低首接过。

乐福安笑吟吟道:“县衙办案的官吏莫不是糊涂了,怎能如此草率就将人扣押下狱。”

“官吏原是打算上报处理,这回和房小将军一同外出的,还有调查刑案的大理寺少卿。”

郞义紧忙补充道,“少卿大人见仵作迟迟不回就找了过来,断定刘家娘子是行凶之人,官吏这才敢将人扣押下狱,等着明早公堂审案。”

调查九华寺和其余佛寺的事情,除了监察司在办以外,还有一些也派给了大理寺。事关重大,大理寺少卿亲自外出查办也属正常。

师离忱闻言,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瞥一眼裴郁璟道,“明日,你去旁听。”

裴郁璟一顿,“圣上不去?”

“圣上自有事要做。”乐福安低斥道,“让你去,你去就是。”

……

烛火轻跳。

室内静谧,圣上要歇息,其余人都自觉地退了下去。

乐福安站在师离忱身后,手中托着一缕微卷的长发,小心梳理着,轻声细语地问道:“圣上,老奴也不懂,为何要叫他去旁听审案?”

师离忱阖着双目,从容不迫道:“他杀性太重了。”

话音刚落,乐福安回忆一番,这位南晋的质子殿下,有时身上表露出的压迫感确实很强,自从与圣上明牌后,瞧着任何人的目光都如鹰隼般锐利森冷,活脱脱一匹完全未加驯化的野兽。

可要说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福公公只能想起因为他引起的,圣上受过的两次伤。

有伤及其他宫人?

倒也没有。

难得见他动手,也是因为不得不入局,在兽园掐断狼脖,从中也只能瞧出他的果断狠辣,并算不上杀性重。

当然乐福安不会觉得圣上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或许是有他不清楚的内情。

乐福安轻叹一声道,“老奴眼拙,未曾瞧出端倪。”

“他装得好罢了。”师离忱语调轻慢,“即便如你一般,时刻跟在朕身旁都有误解,更何论旁人。”

一整个冬日过去,一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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