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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僧,你舍得杀我吗?

杀人如麻的貌美男人同清洁无暇的僧人对峙,秦误风流,没有触碰净法毫寸,却似乎好像勾引了净法千万遍,净法看着他,他也看着净法。

视线交缠,灯火掩映。

“你的罪名从不在此。”净法开口:“陈忠满门家眷,是如何?”

“周流川性命,又当如何?”

净法视线落在秦误身上,言语如玉坠冰这是头一次净法对上秦误,破了宁和面目,秦误略微诧异,但仅是一瞬,他望着净法,净法眼底破功,他终于不再宁和,他凝视着秦误,眼中浩瀚沉寂如同深水的宁静终于被一块猛然投掷的石子打破。

“其他无辜百姓,因你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又当如何?”

净法看着秦误,看他貌美面容,却又一双眼将他阴暗无情的内里看得彻底。

“你并不良善,你也从有过同情悲悯。”净法笃定,评价秦误:“你刻薄自私,善妒狭隘,睚眦必报,口蜜腹剑,背信弃义。”

秦误不是惩恶扬善的好人,他骨子里就没有这种东西,他不过只是单纯地睚眦必报,步步为营而已。

赵鹏,宋承渊等人必死无疑乃是因为得罪了他,惠妃,五皇子等人则是因为挡了秦误的青云路,也直接被做局谋害,许青言为他而死,他连许青言相貌都忘得一干二净。

秦误此人,是这世上,最为凉薄无情之人。

他下手又狠又毒,不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从不会顾及无辜之人,也从不在意有情无情,只要有用或者对他形成障碍,他都一律斩杀,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权贵宗族之下所牵连的还有无数毫无权势的普通百姓,都因权阉和权贵之争或死在了杀手刀下,或因此妻离子散,或因此流离失所。

身在高位的人不在乎蝼蚁,秦误除了自己之外不在乎任何人,但是净法在乎。

净法一出世就被视为真佛降世,他通身悲悯,天性良善。

他前往大齐,不是为了挽救大齐于危难之间,他为的是大齐子民,天下众生。

大齐气数不该绝,倘若因秦误而灭朝,将来十年,战乱洪旱,瘟疫地裂,此间人世将再无存在,净法必须出手。而秦误就是深知他的行径,同他对峙。

“赵鹏,宋承渊之流已经身亡。”净法说:“经你之手,永无来世。”

净法字字笃定:“你不是寻常人,你知道你距离天罚惩戒,只在一念之间。”

秦误远高于这人世,他搅弄风云犹如天神随意一指,秦误以大齐当作棋局,同净法对下棋对弈。

“陈忠也好,周流川也罢,你真正想杀的,从不是他们。”

“你想杀的,是大齐,还有我。”

秦误从头到尾都在逼他,从绞杀天机塔主使开始,秦误就是在逼净法入世,同他对峙。

秦误无法共情净法,但是他却极致恶毒,算无遗漏。

倘若主使传信,净法不入对局,大齐湮灭无疑,净法失职,北黎失约,圣子佛王身位毁于一旦,净法必然会身败名裂,遭天下万人唾弃,赶出师门。

倘若净法入局,净法必将挽救大齐于水火之中,同罪魁祸首秦误作对,秦误设局要教净法破戒毁身,身败名裂,只是他没料到净法破局,诓骗了他一场。然而秦误却又发现了净法似乎对他动了凡心,他自己是威胁净法的筹码,净法舍不得动他毫分。

他有了更有兴味的想法,他不再迫害净法破戒,他自己以身入局引诱净法,对外下手却狠厉异常,逼净法面对他的滔天罪孽。

秦误手上只要再死一个人,触怒天罚,秦误就再没有下一世,灰飞烟灭,再无踪迹。

周流川必须身死,因为周证必须同秦误反目,为净法提供罪证,当日大雨,秦误要杀周证,实则是以自己灰飞烟灭的代价赌净法会救周证。

他以自己灰飞烟灭,逼净法走向秦误料想的结局。

他要净法杀了自己,要净法同大齐和他之间选一个。

他要净法认输,又永失所爱。

秦误顶恶劣的心肠,为了赢,纵使以身做筹码也在所不惜。

秦误凝神回望净法,看净法眼眸犹如深潭,他凑上前,呼吸吹拂,热气萦绕,秦误眉眼笑得风流,他说:“殿下说什么?奴才愚钝,什么都听不懂。”

“殿下天人,岂是奴才可以比拟的?”秦误走到净法面前,手贴上他的僧衣,那片衣料之下,净法的胸口之上,有一片流纹印,他掌心摩挲几下,感知到蓬勃肌理,又轻佻地向上摸过去,划过净法肩颈,直到勾住净法脖颈,他斜着头,酒气交缠,他嗅着净法身上的檀香,他说:“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奴才心里眼里,向来只有殿下。”秦误压低声音,气息炽热:“可是,怎么办啊,殿下?奴才一旦落败。”

秦误垂下眼,贴紧了净法,他说:“奴才会成为那个老头子的胯/下/玩/物。”

这话不假,秦误没说谎。

老皇帝已经开始着人配置化骨散了,他打定了主意要将秦误豢养成他的男妾。

其实老皇帝未必没有察觉秦误居心叵测,但是老皇帝舍不得弄死他,他迷恋秦误,偏执又恶心得地想要占有他,往日秦误严防死守,处处压制,老皇帝也忌惮秦误翻脸,他才没动手,然而秦误当下手头势力皆被打断,罪孽颇深,他手下冤案一朝翻案,死个千百回也不足惜。

所以秦误必然是罪人。

而皇帝有权利对罪人作出任何惩罚。

包括,假死之后成为皇帝后宫中一个岌岌无名却又受尽恩宠的男/妾。

磋磨掉男人身骨,再用金玉遮掩面容,从此再没有世间奸佞秦误,或许会有什么舞美人,五夫人,妩娘子。

“奴才好害怕啊。”秦误虽然这么说,他却眼中带笑,得意愉悦,八分春光,两分风流:“奴才就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净法看着他,看他虚伪做作,却漂亮得教人迷惑,他眼光又恢复常态宁和,指骨拨弄佛珠,没有动弹,却也没有推开秦误。

“最重要的是。”秦误偏头靠近净法,志在必得一般的:“殿下,你舍得吗?”

秦误揽着他的肩背,踮着脚,犹如猫一般略微偏头蹭过净法眼前,鼻尖相碰,温热肌理一瞬时擦过,呼吸交融,他们似乎有一个一触即离开的吻。

秦误眨着眼看净法,净法停下拨弄佛珠的手,挥开秦误,转身走了。

秦误伏倒在案桌上,笑得欢畅。

......

第二日,议政殿内,元昶跪在正堂:“父皇,儿臣要告发,秦误此人,谋害皇子,诬陷忠臣之子。”

“豢养私兵,私自遣兵调将。”

“罪无可赦。” w?a?n?g?址?f?a?b?u?y?e?ī??????????n???????????????ò??

第30章 堕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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