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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会这样。”
路浔伸手摸了摸向日葵的枝干和叶片,然后才开始研究关闭的方法。
旋即发现,无法找到关闭的指令。
这么鬼畜的东西到底谁弄出来的,吵了片刻,路浔耳膜都疼了,握住三根花干,用力。
电流滋滋声响起,发出呱噪叫喊的向日葵被一起甩到地板,垂死挣扎地最后扭动了几下,没了声音。
会议室终于安静下来。
柏尘看着路浔高大的背影,额角抽动。
这人,到底是什么物种?不太像人类。
刚安静几秒,会议室的门在系统控制下,簌簌打开。
纪斐走进来。
学生会长偏爱各种衬衫,浅色、深色、暗纹。此刻穿了一件质地精良的灰色竖纹衬衫,身形和面容一样完美。
扫了眼死在地上的机械向日葵“尸体”,并没有太在意,看向柏尘微笑,“阿尘。”
柏尘站起身,“纪哥。”
他和时衍、路浔示意般点了下头,在柏尘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时衍今天出现在政务楼的会议室中,只是为了和柏尘说一句抱歉,此刻留下,是等待和两个人一吃顿晚饭。安静地继续看自己的光脑。
路浔则更像是惯例的陪伴,反正一个人也很无聊。
纪斐进来后,扎起长发的男生就一直注视着他,像是眼中只有这个人。
纪斐抬着眼睑,看向站在身边的男生,温和询问:“阿尘,抽到哪一个演出场馆?”
男生回答的语气没有明显不同,“20号。”
20号?
路浔已经看过,20号是个阶梯教室,显然是学院为了避免一些太过糟糕的演出在直播中引起注意,进行特别设计。
怎么把他弄到20号去了?那天在排练室看过他排练。虽然滑稽,但其实没有那么糟糕。
纪斐斜靠在椅子上,思索,“20号是阶梯教室,并不是太好。”
他提议,“或许,你应该换一个?”
然后,随手把一个小东西放在会议桌上。
是一枚小小的方形金属芯片,上蚀刻着赫洛的雄狮logo,和“熵海”的字样。
柏尘听说过,作为一所由四个家族控制的贵族艺术学校,赫洛的中枢系统“熵海”特意设计了高级芯片,可以单次获取“熵海”的最高控制权限。
至于作用……实在太多了。比如,更改考试成绩、消除违规记录。
没想到纪斐现在就拿着一枚。
纪斐又说道:“20号场馆的演出条件很糟糕。你想换一换么?”
柏尘狐疑:“更换场馆?”
他让自己来会议室,是要用高级芯片帮自己更换演出场馆?
纪斐认真问:“阿尘,你觉得4号和12号哪个更好?”
4号和12号也是其中两个演出场馆,同样拥有先进的音场和视效技术,条件很不错,但空间设备和矩阵厅并不是一个档次。
不确定纪斐的真实意图,柏尘握住他身侧的扶手,垂落长睫,看着椅子上的男生,轻声回答:“纪哥,我都听你的安排。”
纪斐眼中浮现出可以被称之为满意的情绪。
两道身形凝注彼此,空气中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柔情。
路浔卡着抑制手环转了转,只觉得纪斐这些无聊的拉扯纯粹是多此一举。他拿着“熵海”的高级芯片,所有演出场馆不是随意更换?
开口提醒:“换矩阵厅吧。”
纪斐搭在桌上,轻扣着芯片的手指蓦然一顿,转过脸,看向路浔。
虽然神情依旧温和,但墨色的瞳眸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带着某种忖度的微凉的光泽,“阿浔,矩阵厅?你觉得有必要么?”
矩阵厅是最好的演出场馆,既然他想替特招生更换,为什么不是矩阵厅?
路浔分辨不出这人眼中的全部复杂含义,但心里的烦躁让他不想费劲揣摩,随口回答:“那你何不让他自己选?”
纪斐直视着路浔,反问:“选?为什么要选?”
路浔终于从对面熟悉的黑眸里看出几许置于温柔浅笑之下,隐约如蜃影般的不满。
继而听到对方直接给出答案:“他是我的,自然是我让他去哪他就去哪。”
“他是你的?”路浔记得在矩阵厅,他就曾说过,“他是我的人”。
不确定他到底在想什么。但路浔知道,有些刻意的话,会被当成伤人的武器。错开深绿眼眸,锐利眉骨落下阴影,不耐地反问:“你的什么?男朋友么?”
像是听到玩笑,纪斐唇畔牵起一个弧度,“当然不是。”
第29章 舔狗
“当然不是。”
纪斐理所应当的回答,让路浔松怔了几秒。
甚至让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安静不语的时衍像是终于注意到了会议室中发生的一切,从光脑上抬头看了过来。
纪哥和阿尘……
他这几天一直陪伴着季鹤,这段时间,兄弟们和阿尘的关系,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时衍的视线掠过神情淡然的主唱,然后落在那个刚被打上“不是男朋友”标签的男生身上。
靠着桌沿,薄透的眼睑落下一个思量的弧度,深灰色的纤细发束挂在白皙脖颈上。没有开口,也看不出明显的失落。
时衍想说点什么,又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
路浔的怔忡则是来自一种强烈的陌生感。眼前这个人是相处了十多年的兄弟。
他一向温和善良,对所有人抱着最大的善意。喜欢过他的人数不胜数。他虽然不会接受对方,但即便拒绝,也会尽力给予安抚和关怀。
但对眼前这个特招生,他不喜欢对方,却把对方当成专属物,据为己有?
是因为这个特招生在对他来说有某种特别的意义?还是纪斐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善良?
路浔不确定。
路浔只确定一件事,特招生不是他的专属物。
如果不是那封在图书馆前草地上的情书,或许,这人根本不会和纪斐扯上任何关系。
静默片刻,会议室重新响起纪斐温和的声音:“那阿浔你呢?那天怎么会想到去排练室看阿尘?难道现在……”
他一顿,意味深长地问:“你和阿尘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
路浔颌角微动,视线不自然地扫过柏尘,“我只是想看看某些人和我提要求,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又生硬讥诮:“不过如此。”
像是丢失耐心,路浔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所以还是把他换到矩阵厅吧,免得让某些人找到表演不好的借口。”
说话间,他从椅子里站起,俯身去拿蚀刻着雄狮logo的芯片。
指尖刚压住桌上的金属薄片,被对面伸来的修长手指握住手背。
从指间的力度能确定,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