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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但下次还犯,现在落得这样的场面完全是他自食其果。
跟曾瑜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曾瑜说的他都不听,曾瑜管不了他。
现在该怎么办呢?
曾瑜知道易柏改了他的黑线,他不会再陷入危险,而警车和救护车鸣笛的声音也越来越近,姚盛和脏辫一伙被抓已是板上钉钉。
他看了看借来的摩托车,完好无损地停在路边,于是对走来的大哥点了点头:“谢谢。”
“呃,你没事吧?”大哥看着他的脸,表情有些古怪。
曾瑜面无表情地扶着易柏往学校走:“没事。”
大哥看着这两个奇怪的人,好心道:“需要帮忙吗?”
“不用。”
声音称得上是冷淡平静,听起来还很有理智,大哥挠挠头,就随他们了。
接下来就是把比赛材料送去给同学,曾瑜拖着易柏有些费力,理智告诉他应该丢下易柏:“易柏,你好碍事。”
但手上就是没松劲,甚至还把易柏往上颠了颠,能背得更稳。
就这么走到校门口,手机在裤带里震动,曾瑜腾出手看了下,同学发来消息说赛方提供的某个材料可以当平替,不用麻烦他了。
曾瑜接收了这个消息,结束送材料这一程序,思考下一程序该是什么。
易柏昏迷不醒,应该送易柏去医院看病,但易柏不是人,医院可能束手无措,所以得去天国。
曾瑜开始执行,站在原地叫了个网约车,跟司机报了天使咖啡馆的地址。
他和易柏并肩坐在后排,车子不是很稳,易柏歪歪扭扭砸在他肩上,他不为所动。
司机看后视镜的动作频繁,曾瑜也当没看见,他一点都不好奇也不困惑,安安静静悄无声息地坐着,像以前当习惯了的没有存在感的透明人,只要人生代码在正常运行就都无所谓。
咖啡馆到了,曾瑜半抱着易柏下车,还没忘礼貌地跟司机道谢。
推开门,醇厚的香味扑面而来,曾瑜从背包夹层拿出好好珍藏的天使币,交给前台:“你好,我要一个包间。”
前台天使罕见地没有露出八颗牙齿,忧虑地看着他:“你还好吗?”
曾瑜垂眼看他递来一包纸巾,这打乱了程序,曾瑜慢半拍地问:“什么?”
天使指了指易柏,安慰道:“你别哭呀,他是昏迷了吧,倒霉之神会治好他的。”
什么哭?曾瑜有些疑惑,抬手碰了碰脸,沾了满手湿润。
程序短暂地报错,他反应了一下,拿纸巾擦干净脸,继续背着易柏往包间走。
进去后关好门,他又从背包夹层掏出左翅尾端羽毛,这是唯一一根,曾瑜觉得很不划算,浪费在这里。
“易柏,你要赔我。”
壁烛的火舌舔上羽毛,烧出一片细碎光点,强烈白光闪过,曾瑜再睁眼时已立于天梯入口。
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台阶延伸到远处无际,曾瑜站定,任由天梯将他们缓缓输送上去。
可是易柏身上越来越冷了。
曾瑜平静的表情有了一丝龟裂,他抬起脚,踩上第二级台阶。
这样好像快了一点,曾瑜没来由地代入了易柏第一次带他乘天梯时还要闲不住似的自己跑上去。
确实很快,能快点到天国,能快点治好易柏。
曾瑜迈上第三级台阶,第四级,第五……直到越来越快,越来越近,天国的大门在眼前打开。
霉神好像早已知道一切,等着他们,无形的大手接过易柏,又无声地安抚正不断喘气的曾瑜。
不用坐观光车,霉神一挥手就把他们传送到了办公室的休息间里。
休息间里有一张单人床,曾瑜自然走过去掀开被子准备给易柏躺下,但霉神没放开易柏,而是摸了摸他的头:“曾瑜,你休息一下。”
曾瑜抓住易柏,跟霉神抢人:“你要带他去哪?”
霉神静了片刻,不带感情地说:“他犯了错,要接受天罚。”
这是易柏要走的程序,曾瑜这样理解,可手上不愿意松开。
“我能跟他一起吗?”易柏的程序这么烂,他可以帮忙修一下。
“不能。”霉神叹了口气,强硬地让他松手,按到沙发里坐下,“你好好休息。”
曾瑜眼睁睁看着易柏被霉神带走。
时间流速开始变得奇怪,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快的时候是D99他们送食物和关心的时候,慢的时候是他一个人枯坐在沙发上无聊数地板砖的时候。
曾瑜觉得自己也在受罚,一种被时间煎熬的罚,直到易柏结束,他才结束。
D99一群天使簇拥着易柏破门而入,曾瑜缓慢地转头看向床上,易柏赤着上身,肩背上是几道散发着黑雾的伤痕。
D98赶紧给抹上花大价钱从药神那儿求来的药,一边解释:“这是灵魂鞭刑,没法自愈的。”
D99补充道:“他是能力透支了才昏迷,霉神给他输了神力,应该很快就能醒来了,你放心。”
曾瑜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易柏被大家围着,他进不去,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没身份替代受罚,他没钱买药,他还没能力治愈易柏,他好没用,易柏却为了没用的他独自承受这么多。
易柏好蠢,怎么一直在做不划算的买卖,他根本不值得。
D98抹的药似乎很有刺激性,易柏疼得呻吟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臭小子你终于醒了!”D99拍了一下他的头,等D98抹好药,他们一群天使都很有眼力见地退出了休息间。
易柏是面朝下躺在床上的,此时支起脑袋,动一下就牵扯得疼一下。
他故意把表情做惨,瞄着曾瑜的方向,但曾瑜站在沙发前一声不吭,那么冷酷地看着他。
易柏不装了,想到曾瑜说的再也不理他,慌乱起来,努力抬起上半身朝向曾瑜:“小鱼……”
曾瑜没什么表情地走过去,低头看他折腾:“乱动什么?躺好。”
易柏乖乖地躺下不动,只眼珠还在费力地望向曾瑜。
曾瑜拉了把椅子坐床边,距离缩小,避免易柏把眼睛翻抽筋。
“小鱼,你在生气吗?”易柏观察着曾瑜的脸色,什么都看不出来,那就是非常生气。
曾瑜不出所料没回答,易柏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低声喃喃:“小鱼,我不后悔,改动黑线也不会怎么样,疼一疼就过去了,只要能保护你一生顺遂,开心快乐,受点惩罚也无所谓,这很值得,为了你我承受什么都很值得……”
但曾瑜一副没有被他打动的冰冷表情。
“小鱼,我不是想感动你,也不是自我感动,我就只是不想你受伤,我是心甘情愿的……你能懂我意思吗?”易柏恼自己嘴巴笨拙,讲不清本意,怕曾瑜不理解,最怕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