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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枢若是活物,那改阵的人就是想借用此阵,养出一个能力强悍的怪物。

云杳窈笑不出来了。

不仅是她笑不出来,在场所有人都联想到了这一点。

就在气氛凝固到令人脊背发寒时,沉寂已久的宫门发出响动。

咚、咚、咚……

潺潺细雨之中,那沉闷的叩门声越发突兀。

第76章

将刚才的无头尸除去前,云杳窈已经将守城的人遣散,让他们前往崇仙阁护卫内廷女眷。

锁未开,即便是宫门大开,寻常百姓也不敢擅闯,那么来人的身份便很耐人寻味了。

两名乾阳宗弟子已经拔剑侧身贴在门后,待他们点头后,花在溪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年轻的将领,雨顺着他的眉骨往下淌,遮不住那如鹰隼般犀利目光。他披甲带剑,见到陌生面孔,立刻将刀横插进门缝中。

他戾气很重,身形如小山般魁梧,明明是少年,却拥有着不似常人的力量感。

花在溪下意识往后躲闪,却被他抓住机会踹开门。

厚重的门被他硬生生踢出了几道裂隙。

这一脚极其霸道,直接将门后两人震开。

有一人惊呼:“什么东西,来了个体修?”

那人的刀已至门内,速度不够快,可刀刀狠厉,几乎都是冲着面前人性命去的。

在场众人对鬼气敏感,却鲜少见过这么纯粹的杀招。

来人甚至不带多少情绪,更没有什么杀意。挥刀似乎只是他眼前的一道指令,至于刀下亡魂是谁,他根本不在乎。

他不是鬼,可远比无头尸可怕多了。寻常恶鬼尚且有食人血肉的欲望,他出招砍人时没有恐惧,没有犹豫,没有兴奋,什么感情都没有。

一个无视杀戮的人,是不在乎他人性命的。

云杳窈没有想太多,加入混战。聂清远想要找个地方躲着,却被闻佩鸣出扇拦下。

他低声道:“门外有人,你快去。”

聂清远欲哭无泪,这人都这么狠了,要是外头那个比这个还狠,他焉有命在。

想要装听不懂,在原地磨蹭到打斗结束,然而那人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几道剑光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闻佩鸣恨铁不成钢,拍了拍他脑门:“怕什么。他

打头阵,就说明他最厉害,况且他再厉害,也是一介凡人,你一个修者,还怕凡人不成?”

聂清远咽了口唾液,刻意绕了一大圈,悄声猫着腰往门口走去。

然而那人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明明已经自顾不暇,还是将保命的刀丢了出去。

刀身狠狠插入地下,挡在聂清远身前,因为没有剑意和灵气,聂清远并没有觉察到他的起手动作。

直到刀背擦过耳边,发出鸣声,然后斜立在聂清远身前一丈远,他这才被飞过来的刀吓了一跳。

想起刀差点割掉他的耳朵,他直翻白眼,腿软着就要倒下。

“少少少……少阁主。”他越说越小声,“救救救……救命。”

说完,就昏死过去了。

“废物。”闻佩鸣低声骂道,他足下几步变换,想要以身法移至大门前。

那被压制的男子一瞬间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在闻佩鸣经过之时,不顾肩上利刃,赤手空拳就要向他挥出去。

剑刃已经割开他皮肉半寸,眼见着就要触及颈部动脉,他也丝毫不停手。

闻佩鸣并未拔剑,这人身上的灵气流动不像是体修,充其量是个精通武艺的凡人。既然是凡胎**,那便不值得唤天同出来。

躲过第一拳,闻佩鸣连扇子都未合上,借着后面众人余威未散,对此人仍是压制势态,所以不紧不慢与他过手上功夫。

正与他来回推拉交手,外头的女子看见门内情况,喊道:“戎负,住手。”

拳风停在闻佩鸣面前,扇子割破他耳垂,鲜红的血很快就聚集成点,乍一看,就像是特意点缀在耳边的红玛瑙珠饰。

戎负的拳头没有再进一分一毫。

外面的姜娆和止戈走了进来,看见场面一片混乱。

止戈打量了众人,发现几个生面孔都穿着乾阳宗的弟子服,手中剑皆为上品。她给出真诚建议:“乾阳宗果然是个误人子弟的去处。对付个凡人需要出动这么多人,还是别执着于教人走剑修这条弯路了。”

乾阳宗弟子纵然不是惊世奇才,也是北境各个家族里素有美名的小辈,哪里听过这种话。

其中一人以为止戈故意出言嘲讽,道:“你知道什么?这个人是个凡人,突然发难,我们担心误伤无辜,所以一再退让,若是想要他性命,他早就是亡魂一缕。”

他观止戈身上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家族纹饰,也不像几大宗门的弟子,没了最后一丝顾虑,反唇相讥:“阁下莫不是天仙下凡,对我等评头论足,不知你剑锋芒又能显亮几寸,可否赐教?”

止戈蹙眉,她没有拔剑,看了看这位弟子的佩剑,问他:“你确定?这几人里头,数你出剑最快,偏偏行剑时连心无旁骛都做不到,心法与剑法不能合二为一,你根本没参透手中剑。”

自离开灵族幻境,止戈确实再未出手,云杳窈不知道是不是与她的身份有关。

但止戈心性高傲确实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在这么说下去,处境最不利的反而是那名弟子。止戈这几句话是有心教导,然而越是这么说,越让那弟子面皮发红发烫,整个人都好似蒸熟了一般。

不过还未等云杳窈劝阻,便听见止戈道:“既然你有心请教,待我安顿好王姬,也不是不能与你过几招。”

说到这里,那名弟子仍是觉得她在戏弄自己,可止戈下一秒便认真询问:“这位小友,你的名字是什么?”

连云杳窈都愣了下,更别提那名弟子了。他一头雾水,最后还是清了清嗓子,道:“泽饶孟氏,孟裕斓。”

提起自己的家世门庭,他不自觉挺直脊背,连下巴都抬高了些许:“你呢?”

这回他才认真打量了眼前的人,紫衣乌发,在宫墙下格外艳丽,然而她的眼尾飞扬,总让人觉得她过分高傲冷漠。

其实仔细看,她眼中不是没有对手,而是谁都没有。

止戈言简意赅回他:“止戈。”

孟裕斓脸色再度红了起来,他已经听出来这并非她本名,不过想再继续刨根问底也是不能够了。花在溪拍了他一下:“别急,要与人切磋,现在也不是好时候。”

这次他们下山的领队是花在溪,孟裕斓向来敬畏定渊长老,对这位花师兄心怀憧憬艳羡,是以花在溪的话,孟裕斓无有不从的。

他沉声应是,余光忍不住打量着这位傲骨天成的女子,见她快步走到云杳窈身边,两人自然而并肩而立,好似分外熟稔。

而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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