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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齐整气派,高大的门墙上结了厚实的冰锥,跟宅子主人一样张牙舞爪,内里应当还有不少要收拾的功夫——不然不至于大雪天还如此热闹地人来人往,婢女小厮搬来搬去,甚至有穿盔着甲的兵士在帮忙装卸指挥。
马车行过那处,沈昭放下了车帘。他攥了攥冻得青白的两根手指,伸手到火炉旁取暖。
【作者有话说】
文案改了,在审核
第2章
太子府中。
今日设宴,东正殿两侧排开二十四张席案,错金瑞兽炉里银炭嚣张燃着,将这方地界暖的如同春日里。
来人多是平日里与太子交情深厚的亲信,席案上依次列坐着勤王刘,誉王刘季,国子监监生季宴礼,唐言玉,再往下是吏部户部各有来人。东首最上方则是今日这场接风宴的主角——近日才由北境回京的祁北王爷霍宗琛,与同他一道的北境骁骑将军明良衣。
太子已经入座,却迟迟没有开席。霍宗琛扫视一圈,不见有席位空缺。歌舞已经上了两场,丝竹声由开始的悦耳变得烦乱,底下人也由正襟端坐开始小声交谈。
“殿下在等什么?”季宴礼年岁尚浅,因在国子监表现出色得太子青眼,此人心思纯正,头回陪宴,故而向同门唐言玉求教。
“许是,”唐言玉声音很低,“在等那幕僚吧。”季宴礼见他不欲多言,便没有追问,不过他倒是听说过太子的确有位十分倚重的幕僚,只是不常露面,想到今日或许有幸可以一见,赶忙端坐好了。
霍宗琛与明良衣都是自小待在战场上的人,常年对风吹草动保持警惕,耳力自然非比寻常。
二人对视一眼,明良衣轻轻对霍宗琛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霍宗琛勾唇,不屑地嗤笑一声。纵使二人对这“幕僚”早有耳闻,又何至于因太子的这点荒唐惹祸上身。
他自然是不屑问,不屑管的。太子愿等到几时便等到几时,他只管喝酒赏舞罢了。
又一曲毕,宫娥们托着描金漆盘献上各色珍馐。李贵顶着风雪急急忙忙地步入殿中,来到太子近旁,贴耳回禀:“殿下,沈大人来了。”
太子似是笃定他会来,闻言笑了笑,道一声好,起身走下主位。
众人目光随着太子动作看向门口,只见门帘掀动,几片雪花被劲风裹挟进来,未及落地便化水消失。随后一位身着厚重大氅的公子迈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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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向前疾行两步,眼神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番,挡了他的行礼,引着人往里走了两步,避开风口,殷切问道:“时安,一路过来,可冷着了?”
说着十分自然地攥了把沈昭的指尖,未察觉凉意,便替他卸了氅衣。
“不曾。”沈昭始终垂眸。除了厚重的大氅,他身上松泛了些,后退一步,躬身行礼。
太子受了他的礼,笑道:“好!来了就好,看座!”
李贵早将沈昭的坐席安好,且多加了暖炉。只是不同以往,沈昭的坐席紧挨着太子主位,并非他这身份该坐的位置。
李贵乃太子心腹,所为皆太子授命,沈昭岂会不知。他抬头与太子对视一眼,太子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沈昭没有推拒,顺从地坐在了太子近旁。
季宴礼已经看傻了眼,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想到太子对这幕僚竟然如此礼重!而且,也无人告诉他,太子这幕僚竟这般好看。
自沈昭进门起,唐言玉就不曾抬头,此刻见不得季宴礼这幅痴相,握拳咳了两声。
季宴礼听见这两声提醒,方才如梦初醒,赶紧收回目光,一时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慌乱地举了举杯又放下,耳尖迅速漫上血色。
这边明良衣也心下惊讶,他久不在大盛朝堂,遇事下意识就用眼神去找霍宗琛。只见他家霍小爷姿态还是一贯的事不关己,眼神却也粘在那位身上。他的弯刀正握在掌心,大拇指在无意识地摩挲刀鞘上嵌的那颗红宝石——这是霍小爷出神时的一贯动作。
明良衣不动声色地看了对面一眼,也低头以拳抵唇,压着声音咳了两声。
祁北小王爷霍宗琛这才移开了目光,状若无事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明良衣两次与他对视不成,心里愤愤,忍不住又看他。
霍宗琛往主位上撇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舌尖抵上了自己左侧那颗虎牙,舔了舔,抬手擦掉嘴角方才留下的酒渍。
转头就看见明良衣似笑非笑的目光。
“诸位!”太子举杯,“今日设宴,意在为祁北王爷接风洗尘。我北境将士屡屡冲锋陷阵,才有了如今大盛百姓的安居乐业,免遭蛮夷铁蹄,这第一杯酒,让我们敬王爷,敬北境将士,敬边关风土!”
“多谢殿下!”霍宗琛举杯先饮,席上诸人皆随其后。
“宗琛常年戍守,久不在京中,今诸位同僚皆年岁相仿,当尽地主之谊,不必拘于小节,替本宫好生款待。”
众人齐声:“当共饮此杯!”
太子饮尽这杯酒,朗声道:“诸君且尽兴!”宫娥鱼贯进入,席面愈加丰盛起来。李贵亲自带人单独给沈昭换了菜色,去了些油腻大补的,加了几道精致小菜。
“这道玉露团酥山是你素日爱吃的,我特意早早叫膳房备下,尝尝看?”太子亲自为沈昭布菜,他近日事务缠身,月前又逢祁北那边回京,与沈昭实实在在已有半月未得见。现下见了这幅面孔,虽又是这么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也只觉心里痒得紧,忍不住想撩拨一二。
沈昭未动碗筷,只端起酒杯,轻声对太子说道:“今日殿下设宴,为祁北王爷接风,我无故来迟,理应赔罪。”
太子愣了一愣,沈昭极少主动对他示好,若有示好,必有所求。他倒是不介意沈昭有求于他,只是近两年沈昭的事情做完大半,求他的次数只减不多,如今想要一次,便得三催四请,像今晚这情形算得上稀罕。
太子举起酒杯,与他的轻碰了下。沈昭在太子的注视下,仰头将杯中酒一滴不剩地喝了。太子的视线从他殷红的嘴唇流连到雪似的脖颈和圆润的耳垂,最后对上沈昭也看着他的双眼,盯着那双眼睛,玩味地饮尽了那杯酒,随即舔了舔唇。
沈昭对这视线像是无所察觉,又满上一杯酒,便要起身。太子展臂拦下他这杯酒:“再喝就多了,明日起来又要头疼。”
沈昭不至于是一杯倒,但也绝称不上海量,加上他身体底子不好,但凡喝多,次日必会头疼,运气不好的时候,第二日整日里都会昏昏沉沉的难受着。
“无妨。”沈昭的手依旧端着酒杯,没有放开。太子与他对视片刻,嘴角还噙着似有若无的微笑,撤回手臂,从善如流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主位有人起身敬酒,丝竹乐声渐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