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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自己冲动,惹恼了刘珩,对他没有好处。

自那日后,刘珩没再来过。他虽没来,可李贵却比之前来得勤了许多。他日日将已煎好的药带来,盯着沈昭用完才离去,还带来许多盒外用的伤药,说是给沈昭擦脸的。

沈昭病中本不爱动,现在脸上的印子不消,更一句话都不说。李贵回回来回回碰壁,沈昭若能服软,他也好给主子带话回去,然而沈昭次次不言不语,药喝完便送客,一句话不多说。

睡前冯伯来看他,说柳公子找到一位新大夫,改天要带来帮他再看看。

“有姐姐的消息吗?”沈昭面朝里躺着。

“没有,”冯伯说,“还在找。”

“不看了吧。”沈昭也不意外,说,“反正就这样。”

李瑞之罪证确凿,自有发落,他那门生吕淮川也被流放。

乐平王府的大门一直紧闭着,如同尘封寂静的冬日。

这日无风,沈昭在院中晒太阳。树影斑驳错落,枝丫横斜洒在他身上,喜儿皱着脸帮他晃摇椅。沈昭的帕子盖在脸上,闭眼小憩。

摇椅晃晃,倏地停了。

“别偷懒。”沈昭不满道。

喜儿没应声,却传来一声轻笑。

沈昭掀了帕子坐起:“怎么是你?”

霍宗琛笑笑:“上回薄待了,今次来看看你。”

“冯伯呢?”

“呐,”霍宗琛朝他努努嘴,“这不是嘛。”

谢凌羽抱刀站在一侧,喜儿抱着冯伯的胳膊,两人一并屈辱气愤地看着他。

“王爷这是做什么?”沈昭病中难受,且追究起来,这难受又是拜眼前这人所赐,出言自然没有以前的耐心。

“说了来看看你,”霍宗琛将手里的点心提了提,放到石桌上,“久不见你,怕不是上次柴房一叙,将你得罪狠了。”

沈昭不愿浪费这日光,重又躺好了,帕子一盖,是个送客的姿态:“王爷拿回去吧,我怕有毒。”

“呵,”霍宗琛没有走的意思,“病秧子就别操这些没用的心,想捏死你爷还有的是办法,不至于下毒这么麻烦。”

沈昭低笑了声:“那谁知道呢。二爷自便吧,我要休息了。”

霍宗琛坐了下来,打开食盒,拿起块芙蓉酥咬了一口,幽幽说道:“你自称江南荆溪人,如你所说,荆溪早前确有户姓沈的人家,本是做生意的,在当地小有名气,后来家道中落,各处宅邸遭变卖,举家迁走了,倒是与你口中所言无异。”

“我的人四处打听,辗转找到了一位吴姓老人,这老头本是沈家的仆役,因不愿离开故土,沈家破败后,便一直留在荆溪,在河边撑了一辈子竹筏。老人家热心,说沈家是有位叫沈昭的公子,搬走时不过七八岁。可给他看画像,却完全认不出你的影子。且不说我府里的画师技艺名动天下,就说你这样貌,很难让人认不出吧,何况是个看着你长大的老人。”

那帕子既薄又软,阳光透过来,蝉翼般铺在沈昭脸上,若起风,下一刻就会被吹走。沈昭开口:“老人家记性不好也是有的,王爷想说什么?”

霍宗琛看着那方帕子,柔软的光晃得他移不开眼:“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彼此心中要有数些才好。如今你住在这王府,莫不是与这王府有关系?”

沈昭道:“老乐平王是您霍二爷和北境的宿敌,可他当初不是因克扣军粮被论罪?如今死的死伤的伤,哪还有什么乐平王府。”

“何况——”他继续说着,“连太子都不在意我是谁,你又管这么多做什么。”

“自二爷您回京,我避而远之,王爷却几次三番为难,又是为何?王爷踏进这院子已时间长了,心里到底是什么图谋,我自知相貌还成,二爷莫不是有别的意思?”

说着,沈昭将那帕子往下拽了些,露出一只眼睛,斜看着霍宗琛:“霍二爷这张脸,若真有那些意思,大可不必兜圈子。”

他语气轻佻,霍宗琛与他说不下去:“提醒你惜命罢了,别再不知好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沈昭道,“我不过是欣赏王爷的美貌,怎么就不惜命了。”

他面孔半露,一半帕子挡着,一半被太阳照的反光,那调笑的眉毛挑着,实在颇有些气人。

霍宗琛看不惯,将他帕子挑了,沈昭被光一晃,慌忙伸手去抓。霍宗琛抓住他手腕,那帕子飘飘然落到了地上。

“王爷上回攥着我的腕,可是青了好几天,连累我遭太子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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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宗琛这才看清他的脸,太子上次那一掌正在气头上,沈昭虽天天用药,可痕迹还未全消。

“你的脸——”霍宗琛皱眉道。

“王爷是在惩罚我,还是——”沈昭打断了他的话,反手用指腹在霍宗琛手背上蹭了蹭,“想摸一摸我这腕子。”

霍宗琛脸色一变,手下意识紧了紧,继而像扔个什么脏东西一样将他手腕一丢:“不知廉耻。”

沈昭也不与他生气,霍宗琛不欲再与他纠缠,转过身去,留下句“好自为之”便大步出了府。

谢凌羽急忙赶上,二人前脚才出乐平王府门,后脚门里飞出一物,正是他们带去的那盒点心。

霍宗琛:“……”

谢凌羽:“……”

霍宗琛朝那门里看去,喜儿正费力地关那大门。谢凌羽两步过去捡起食盒,里面吃的倒还没脏。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挺好吃呀。”

“我就说这姓沈的不像好人,”凌羽边走边说,“这点心还是我打听着,在半日闲排队买的,真不识好歹。我就说咱不该来,王爷觉得他可疑,咱离他远点就是了……”

“赏你了,”霍宗琛道,“下回若再来,街上随便捡一家就行,不必费劲。”

“咱,”凌羽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还来啊?”

第8章

不速之客走了,喜儿躲不过,又在给沈昭晃摇椅。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冯伯担心。

“若有证据,早就来拿人了,如今他只身前来,那几句便是试探。”沈昭道,自从他上次被霍宗琛当街掳走,冯伯一直风声鹤唳,“不必担心,只要还在京中,我们便是安全的。”

“你和太子……”冯伯还待说些什么,一旁的喜儿察觉气氛紧张,突然跳出来,气势汹汹地攥紧拳头:“我已经把所有欺负过我们的坏人全记住了,公子,等我长大了一定为你报仇!”

沈昭被他逗笑,弹了下他的小辫子:“他算什么,桀骜惯了的人,多避着他少惹事便罢。”

“可有姐姐的消息?”沈昭又问。近些天他总问冯伯,冯伯只能沉默地叹气。

“今年风雪多,外头大雪封路,少有消息传来也属正常。”冯伯眼见他笑意消散,忍不住劝道,“公子少操心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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