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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在马车另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沈昭爱侧卧,自那日后,但凡休息,必是右肩朝下。站立行走时虽看不出左肩异样,但这几日也极少见他左臂抬起。

霍宗琛对自己那一掌的力道清清楚楚,那一掌中裹挟了内力,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身上,外伤时日长了会好,要是留下些内伤,岂不是雪上加霜。

“怎么不躺着睡?”霍宗琛特意挑的最宽敞的马车。

“没想睡。”沈昭打了个哈欠,带出一点困倦的眼泪,随即想伸个懒腰,手举到一半放下了。

“身体不好,逞什么能?”霍宗琛少见地没有冷嘲热讽,顿了顿又说,“在我面前,无需隐瞒。”

“霍二爷又发的什么癔症?”沈昭掀开车帘一角,到处葱绿,他们已离矩州城有段距离了,“且说些正经的吧,人可都安排好了?”

他不欲说,霍宗琛也不想逼他太紧,谁想管那么多他的事。

“问你呢?”沈昭坐好了,略蹙着眉头问他。

“两拨人都已派出去了,是我的近身暗卫,他们做事谨慎,最擅跟踪,跟着那知州派去通风报信的人找到了匪头老巢,且拦截了信鸽,想必此时已快得手了。”

当晚,暗卫飞鸽传书来,是一幅上山的地形简图,细细标好了山势,何处有密林,何处有岗哨,皆在其中。霍宗琛取出他从知州书房拿到的简图,与手上这幅大多重合。时间紧,派出去的人定没有本事亲自绘图,这图大概是从某处盗取,可既然能传回他手里,定然与暗卫在山上所见相符。

霍宗琛派去的人一时摸不透彻,但凡是占山为王者,少有不怕死的,多半会修建密道,以备不时之需。

霍宗琛不欲再耽搁时间,派一队精兵提前伪装上山,直捣老巢,打一个措手不及,另派刘将军率大军分四路攻打,与精兵前后夹击,并封锁上下山必经之路,不留后患。

匪头确有密道,直通水源,可惜逃跑仓促,被段明等人追上,活捉匪寇首领六十余人。

沈昭没涉战,多日来独自住在霍宗琛的帐子中,只听军中捷报一个又一个。

此战必胜,匪便是匪,纵然猖獗多年,不论武力还是计谋,在霍宗琛眼里,也不够看。矩州及周围几座小城的匪患,历经半月基本被剿杀干净。之所以耽搁,只因地形不熟,山林易守难攻。

霍宗琛天生是活在战场上的人,即便此处离北境远之又远,开战后他仍展现出难掩的意气,运筹帷幄,用兵老练,每日仅休息两个时辰仍精力旺盛。许是连日来的正事占去他几乎所有的精力,因而偶有机会对沈昭说话,也和缓许多。

矩州一战大获全胜,各山头收缴的金银尽数登记造册,充作北境军需,共俘虏近四千人,死者不计,依照所犯罪行分别处置。当地知州抄家革职,由将领暂代,主理矩州善后事宜,等朝廷派人接手。

此战毕,霍宗琛未多留,分出刘将军领兵去安顺,他亲率大军去往卢阳。

不打仗的时候总能松一口气。沈昭尽管没出什么力,人在军中,一颗心也总是提着。矩州城里没有沈昭的姐姐,在知州府上几日,他明里暗里查遍了,稍微大点的宅院甚至都潜进去看过,江文锦此人,无论如何打听不到。

往卢阳的路上,霍宗琛没让他弃马车。天越来越热了,沈昭这病秧子总是闷闷的,霍宗琛没事时便到车上来坐坐,也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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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这人说来也奇怪,霍宗琛最近偶尔离他近点,他倒还端上了,经常冷冰冰的,不爱说话。有时候又像很着急,总是从马车的窗户里往外看,问霍宗琛很多遍,他们走到哪里了。

霍宗琛答了,他也不太安心,很焦躁的样子,手指抠马车上的扶手。霍宗琛若问两句,他又没个正经,说来说去,总是闹得霍宗琛脸红气粗,甩袖离去。

几次过后,霍宗琛再想离他近点时,便警醒自己,沈昭是个不知好歹的人,越对他好,他反而越不理你。

可是霍宗琛忍住几日不去招惹他时,他也安静的很,叫人捉摸不准。

【作者有话说】

困晕了,这本真的,要不是有你们几个追更的可爱,真不写了,谢谢你们,爱你们

第21章

二人同帐的事越来越顺理成章,有了上回的教训,只要扎营,霍宗琛便会设法给沈昭备水,叫他在那药浴里泡上一泡。

只是军营里毕竟不那么方便,条件受限,说不得几日才能泡上一回。

说来也怪,沈昭从前生那么重的病,霍宗琛也只觉病秧子麻烦,可自打了他那一掌后,心里却比瞧不起的鄙夷又多了些东西。

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让霍宗琛难受得紧,他总觉得沈昭的脸色不如刚见面时好,唇色总是泛白,浑身没气力似的,仿佛对他说句重话,就要倒下给你看。

因为这点说不清的感受,霍宗琛自觉对沈昭说话温柔许多,反正不再板着脸,有时还硬挤出点笑容。沈昭依旧不识好歹,霍宗琛一笑,他却要退避三舍,仿佛见了什么可怕东西。

军中没镜子,霍小爷晨间巡防时,对着平缓的河水瞥了两眼,更觉沈昭这人好赖不分。霍宗琛自认不在意自己样貌,可那河水中分明也是刀削斧凿的一张脸,他沈昭有什么可嫌弃的。

迟起了半刻出来倒水的沈昭见霍宗琛盯着自己,一脸不快的样子,不由把仍端着空水盆的一只手藏到背后,另一只手悠悠伸出来,温声细语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哼。”霍宗琛盯他片刻,又回头扫了眼被沈昭一盆水泼散的水面,大步绕开他走了。留下沈昭一头雾水,怔怔把手收回,急忙忙小跑去收拾自己的物品,省得又要挨骂。

早上不知因为什么得罪了霍宗琛,沈昭一天都过得小心翼翼,能不下车的时候就不下车,尽量不在霍宗琛面前碍眼。

饶是这样,霍宗琛一天下来脸色也臭。沈昭偷偷掀开车帘看了看,霍宗琛坐在高头大马上,眉头皱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军机大事,随行的将军都战战兢兢,谁也不想得罪这尊煞星。

临到傍晚,霍宗琛才翻上马车,彼时沈昭正因整日囚在马车上而腰酸背痛,上身躺在马车榻上没正形,一条腿耷在下面,另条腿抬高做舒展。一听霍宗琛进来,立刻坐好,慌乱中一只脚还重重磕到榻沿上。沈昭面上平静的很,实则痛得在心里猛吸一口气。

虽已经尽力补救过,但在霍宗琛心里,沈昭的品格不知又降了多少。就算原本进来是想说些什么,现下也不稀罕理他。沈昭讨好地笑笑,霍宗琛却看向他碰到的那只脚,眉头皱得更深。

沈昭没穿鞋子,霍宗琛多半是又看不惯。顶着那目光,沈昭盘腿把脚收好了,又欲盖弥彰地用衣摆盖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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