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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
他扯了扯嘴角,也对,那人说好了结束,自然不会给他留任何余地。上次喝醉酒的那套把戏,这次是不管用了。
通讯录翻到底,他犹豫了很久,最终拨通了顾峯的电话。
“何屿?”顾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意,“这么晚了有事吗......”
“顾导,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凌晨三点,警局门口。
顾峯穿着随意套上的黑色风衣,发丝略显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他签完保释文件,转头看向坐在长椅上的何屿,何屿垂着头,目光疲惫。
“走吧。”顾峯轻声道。
何屿沉默地跟着他上了车。
初冬的车内,暖气缓缓驱散寒意,顾峯调低了电台音量,余光瞥见何屿正盯着窗外发呆。
“还好吗?”顾峯关切地问。
“谢谢你来接我。”
顾峯转动方向盘,语气平稳:“不用谢。”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而车窗外突然下起了雨,雨滴打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水痕。何屿看着那些水痕,觉得眼睛发酸。
“我不懂,”他低声说,“我明明感觉到他是在乎我的,是吃醋的,至少......是喜欢我的。可他却如此狠绝的说厌倦了,要够了。”
红灯亮起,顾峯踩稳刹车。
“何屿,可能有时候光有爱是不够的。”
何屿转头看他。
顾峯叹了口气,继续道:“成年人的世界里,可能还有很多顾虑。”
“是吗?”何屿苦笑,“顾导也遇到过?”
顾峯目光落到远处:“当年我把全部身家摆在他面前时,内心也是十分笃定他是爱我的。可他却说不稀罕了。”
雨越下越大,顾峯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最后他甚至宁愿消失,也不愿接受我的爱意。”
“那时候我不理解,”顾峯继续道,“但三年后,当我终于成功了,反而释怀了,可能他只是不想拖累我,可能他只是太想逞强了。”
何屿有些茫然地开口:“你的意思是......也许他可能也有苦衷?”
“说不定呢?”顾峯转头看他,“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振作起来。如果觉得不甘心,就再追问一次,如果放下了,就往前走。”
何屿望着窗外模糊的雨夜,叹了口气:“我懂了,谢谢你,顾导。”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稳。顾峯递给他一把伞:“回去好好休息。”
何屿点点头,推门出去。
冷风夹着雨水扑面而来,他却觉得胸口那股闷痛似乎轻了几分。
回到公寓后,何屿站在玄关处,映入眼帘的是客厅角落的桃木柜。
他走过去拉开柜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礼物,每一件都是他出差时精挑细选带回来的,每一件都曾想象过闫严收到时的表情。
不知不觉,这些礼物已经快放满了。
何屿捡起那张黑胶也放了进去。他关上柜门,忽然意识到,自己和闫严在这个公寓里相处的日子,竟然已经满两年了。
两年。
七百多个日夜,足够让一个陌生的公寓变成家,也足够让一颗心从试探到沉沦。
只是现在,这个“家”似乎要散了。
何屿走到客厅中央,环顾四周,沙发是他选的,窗帘是他挑的,连阳台上的几盆多肉都是他亲手养的。除了墙壁上那幅闫严不让仍掉的画,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属于他。
可偏偏,他想要得到的人,绝情地走了。
顾峯的话在他脑海中回响:“说不定他有苦衷。”
何屿笑了笑,是啊,就当他有苦衷好了,他走进卧室,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电影拍摄已经结束,他决定给自己放个长假,去一个没有闫严的地方,好好整理心情。
再问问自己到底甘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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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是...新郎?
一个月后,东南亚的某海岛上。
何屿闭着眼睛躺在沙滩椅上听着海浪的声音,试图让自己放空。
很快,手机铃声打破了平静。
“喂,Kelly。”他接起电话,声音懒洋洋的。
“你这次假期有点久啊,还没好?”Kelly的声音透着关切。
“好多了。”何屿睁开眼,望着远处湛蓝的海面,“找我什么事?”
“大影后秦舒冉知道吗?她非常喜欢你的摄影风格,想请你去给她拍婚礼。”
何屿愣了一下:“啊?请我?”
“对,她看了你的《望川十年》后赞不绝口,本来找了顾导,但顾导似乎旧情人回来了,也去度假了,这不就找到我这里了。”
何屿皱了皱眉:“不太想接。”
Kelly早就料到他会拒绝,立刻补充道:“我知道,但她婚礼就在你现在度假的海岛,我这不是想着正好吗?话说你之前还因为她和你长得像,关注过她的作品,甚至还夸过她的演技,也这算是给你一个机会见偶像了。”
何屿确实很喜欢秦舒冉演的《黄金雨》,也欣赏她在媒体面前的真性情。但突然听闻她结婚,还是有些割裂感。
“和谁结婚啊?怎么没上热搜?”他忍不住问。
“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之一,很低调的婚礼,只邀请了一些圈内好友,我连她新郎是谁都不知道,好像听说是个总裁吧。”Kelly顿了顿,“总之,时间和地点我发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电话挂断后,何屿盯着远处的海平面,陷入沉思。
其实这次假期这么久,是因为他想试试时间能不能治愈自己。
很可惜,并没有。
一个月时间,反而让他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他放不下,也忘不掉,更不甘心。
也好,既然假期治愈不了自己,那不如接下这份工作,让忙碌来缓解一下情绪。
等婚礼结束,他就立刻回北京,找到闫严,最后要一个答案。
三天后,明媚的阳光洒在海边酒店宽阔的草坪上,白色纱幔随着微风轻轻飘动,空气中弥漫着玫瑰与青草的香气。
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何屿举着相机微微调整焦距,将焦点对准不远处的新娘。秦舒冉一袭鱼尾婚纱,正和一个身穿黑色衬衣,浑身透着股慵懒气质的男人谈笑风生。
“冉姐,看这里!”他抬高声音喊道,同时按下快门。
那个男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