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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问眠眠肯定什么都不会说,就把任务交给顾衍南和温夏。
“问清楚后,一起下楼吃饭。”
顾衍南&温夏:“知道了,爷爷。”
两人并排,沉默地往走廊深处走。
一左一右,距离近到触手可及,中间却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透明玻璃。
阮眠的房间在最东南的那间,敲门。
开门后,阮眠诧异:“哥,嫂嫂,你们——不会是专程来喊我吃饭的吧?”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两个人亲自来喊?
“饭还要等一会儿,”温夏笑道,“我和你哥有事想和你聊聊。”
阮眠有些懵:“噢,哥,嫂嫂,你们快进来。”
温夏还想着要怎么委婉引入话题,顾衍南一进门,单刀直入地问:“江肆是不是欺负你了?”
阮眠:“……啊?”
顾衍南沉声说:“他要是欺负你,让你不高兴,我看这个婚礼就没有办的必要。你是我顾衍南的妹妹,不用因为觉得马上要举办婚礼面子上过不去就委曲求全。你是我们顾家的孙女,江肆他如果给你委屈受,你分分钟就可以踹了他,其他任何顾虑都不需要有。”
顾衍南在她面前一直是温和体贴的兄长形象。
很少会说这么长篇大论。
阮眠愣了愣,回过神,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顾衍南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哥哥今天好凶啊。
谁惹他生气了吗?
阮眠被盯得头皮发麻,不敢再隐瞒:“哥,江肆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很好也不会欺负我——”
顿了下,她的语气有几分不好意思:“其实是误会,就是我朋友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比较……亲密,我虽然知道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但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
她看向温夏,眨了下眼睛,“我看网上说,婚礼前夕很容易出现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对吧,嫂嫂?”
温夏淡笑:“嗯。”
顾衍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深沉复杂。
阮眠继续道:“江肆察觉到我不对劲,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问我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他了,他说那是他的一个表姐,做旅游策划的,他找她是问蜜月相关的事。”
“话都说通了,哥,你不要生他的气,他对我很好的。”阮眠怕哥哥对江肆不满,连忙道。
顾衍南的目光从她温静淡漠的侧脸收回,淡淡开腔:“他如果敢欺负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阮眠:“喔!”
问清楚,顾衍南没多说别的话,从阮眠房间退出。
阮眠松了口气,去拉温夏的袖子:“嫂嫂,哥哥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感觉他今天好凶啊。”
温夏垂下眼皮,默了两秒,淡声:“工作上的事吧。”
-
饭后,一整个下午都在顾家老宅,一是在忙眠眠婚礼的事,二是帮顾老爷子接待客人。
顾老爷子这些年可以说过上半隐居的生活,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打扰,这次借着阮眠婚礼的名头,关系还算亲近的一窝蜂来给他祝福。
一直忙到晚上八点,他们才从顾家老宅回来。
夜色浓稠,乌云密布,气压低的好似随时会有倾盆暴雨。
回到家,顾衍南什么都没说,就去了书房。
“砰——”
直至关门声的余音消失,温夏抬腿,走进卧室。
走流程一般洗漱完,上床,掀开被子。
时间跳转到十二点,温夏摁灭手机,把灯关上。
明早有会要开,她需要快速入眠,只留一盏小夜灯。
耳边很安静,万籁俱寂,听不到任何声音。
窗帘拉上。
这样的环境很适合睡觉。
然而,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没能酝酿出丝毫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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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夏烦躁地起身,将最后一盏小夜灯关掉。
室内一片黑暗。
……
一墙之隔的书房。
顾衍南坐在办公椅里,视线落在笔记本屏幕上,上面播放着他随手点开的电影。
第二部快要播完了。
水晶烟灰缸里满是烟头,他指间夹着烟,没抽,直至猩红灼烧指尖,痛意让他回神,低眸瞥了眼,掐灭,点燃新的一根。
片尾曲响起,第二部播完,他眼眸动了动,视线掠过笔记本右下角的时间。
一点四十三。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静,不会有人过来了。
良久,他嘲弄地扯了扯嘴角,掐灭烟,关掉笔记本,起身回房。
卧室门打开,走廊光线投射进来,她侧身躺着,闭上眼睛,呼吸均匀。
已经睡着了。
没有什么能影响她的睡眠。
顾衍南站在床边,静静盯着她熟睡的面容,想起从老宅临走前,眠眠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谁惹他生气了吗?
他说:没有。
她没有惹他生气,她跟以前一样。
她一直都是这样。
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既如此,还有什么生气的必要。
第29章 毒以入骨,药石难赎
快两点才入睡。
一觉睡的断断续续, 温夏中途醒来,迷迷糊糊地伸手探去,募地触碰到坚硬温热的身体, 她愣怔片刻, 立刻缩回来。
昏沉的脑袋陡然清醒,眼珠动了动,她在黑暗中,缓缓掀开眼皮,深夜寂静得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没有如往常般抱着她睡,而是背对着她。
前天晚上,他是抱着她入睡的, 他的力道总是很紧,睡着后有些不受控制,她半夜被他勒的喘不过气,踢他一脚。他被吵醒, 不耐地皱眉, 报复式地狠狠吻她一通, 抱着她接着睡。
男人均匀清浅的呼吸落入耳中,温夏茫然地看着满室黑暗,脑子里想到很多事。
十年前的, 几月前的,还有这两天的。
各种想法纷乱复杂,闭眼之前,她想到前天中午, 他们去海景餐厅吃饭,短暂对话后,他盯着她的眼神。
她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的心思向来很难猜,那眼神前所未有的深沉冷漠,像是把她置身于审视的客体,逐一分析她面上的所有表情。
她还以为他会发火,但没有,这个小插曲谁都没提。
温夏摸摸窒闷的心口,慢慢闭上眼睛。
比起歇斯底里的争吵指责,她更习惯平和体面的方式,这是黎女士和父亲教给她的——她听大哥说,他小时候,父母半夜总是吵架,甚至是打架,吵完黎女士就会抱着他哭。后来他们不再争吵,渐渐形同陌路,他也不用成为他们吵架指责的中心话题,反倒能维持表面的平和,这样对谁都好。
她和顾衍南会变成她父母那样吗?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需要早点为这一天做准备,利益上,心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