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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枸杞银耳粥一指,“尚温热,家主趁热吃吧。”
裴越晚膳被她气得确实没吃几口,绕回书案坐着,净手准备喝粥。
明怡指尖搭在书架,往后绕了几步,又朝他探出个头,“我能转转吗?”
裴越动勺喝粥,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头也不回,“你转。”
上回她怀疑他金屋藏娇,今日看她能不能翻出一朵花来。
明怡绕了一圈出来,裴越问她,“找着什么了吗?”依然垂眸喝粥没看她。
明怡摇头,“没,只是后面那堵墙是空的。”
裴越一顿,也不意外被她发现,这才抬眼瞧她,“里面是密室,存放多年来的邸报和家族档案,没人。”
“哦……”明怡笑着正要落座,裴越见她要坐齐俊良的位置,连忙阻止,“慢着。”
往窗下炕床一指,“坐那边。”
明怡不解其意,却也没急着坐,见他吃得差不多,顺手斟了一杯茶递给他,
“家主,今日的事是我之过,我给你赔罪。”
裴越看着那盏茶,没接,慢条斯理从一旁匣子里抽出一块干帕子拭了嘴,好一会儿没说话。
明怡先将茶盏搁他面前,又托来角落里的锦凳,搁在他身旁,坐过去,托腮凝望他,“这么气?”
裴越没好气道,“换你逮着我约了旁的女人喝酒,你气不气?”
明怡一愣,没料到他打这样的比方,不过换做是她,加入一道喝酒的可能性更大。
明怡明智地不与他理论,满脸悔过,“是,是我大意了,哦,不……我错了。”
裴越:“……”
“大意”二字差点把他气出好歹来。
合着下回藏得更隐蔽一些,不叫他发现是也不是?
他抬手擒起茶盏,一口饮尽。
自从娶了李明怡,他这养气的功夫是一日逊色于一日。
明怡果断闭上嘴,生怕再惹恼他,一脸认打认罚。
裴越喝完茶,人冷静了些,长出一口气。
从今日之事看得出来,明怡的酒瘾不轻,他今日若叫她下保证,大约是天方夜谭,保不准她下回能躲得更远更隐蔽,届时裴越怕自己被她气死。
思忖再三,裴越眼风扫过来,睨着她问,“这酒是非喝不可?”
明怡正犹豫着若裴越叫她下保证,她该如何巧妙地回避,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下,随后如实点头,“是……”
裴越目色沉沉,抿唇不语。
明怡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只能坦然迎视他,那神色过于真诚反而叫裴越无计可施。
裴越挫败地揉着眉心,决心让一步,“每月一回,成么?”
与其让旁人偷酒给她喝,还不如是他,至少明明白白的,少受点气。
他发誓,换做任何人,他都没这般好脾气。
这已然是他底线之底线。
明怡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她始料不及的。
想当初青禾为这事,冷了她三日,下了一年禁酒令。
今日比那回更甚,裴越能饶了她?故而,她不抱半分侥幸,坦坦然然来接受惩罚,没成想,裴越不仅不罚她,还要给她酒吃?
果然家主就是家主,格局大。
论理到这个份上,明怡该感恩戴德,只是她这人,很擅长顺杆子往上爬,忽然便凑身过来,一双清澈的眸子逼至他眉目下,直勾勾望着他,
“家主,您一月同房五回,凭什么我一月只能喝一回酒?这不公平!”
裴越俊脸蓦地僵住,
独属于她身上那股冷杉香伴随若有若无的一抹酒气扑鼻而来,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今日的明怡好似与往日不同了些,面颊被那烈酒熏得白里透红,薄薄的一层肌肤好似有血色要透出来,灯色倾泻入她的眼,映着她眸光婉转流动,皎如皓月,给过去英气的眉梢添了几分炽艳风情。
裴越硬生生克制着耳梢那点红晕,喉结微动,薄唇抿成一条线,“这能是一码事?”
明怡满脸无辜,“虽说不是一码事,但大差不差,家主能定规矩,我也能,凭什么你能五回,我就不能五回?”
裴越被气得闭了闭眼,眼尾处的冷隽也由着她这话染上了些许窘色,
她非要扯上同房,这让他怎么回?
她怎么能这般胡搅蛮缠?
他到底娶了一位怎样的妻子?
明怡定然张望他,哪怕此时此刻,他亦是身姿磊落,仪态端方,神色一丝不苟,君子似玉不外如是,见火候烧得差不多,放软了语气,慢腾腾伸过手去牵了牵那男人的袖,“家主?”
裴越没反应。
明怡又用力牵了牵,试探问,“夫君?”
一声“夫君”像破弦的箭,断了裴越心里最后一点坚持。
他冷着脸,语气沉静,“我答应你,不过有个前提,不许再寻旁人喝酒。”
第24章 神兵
“好嘞!”明怡毫不犹豫答应。
一月五回已然大大出乎她意料。
说完, 寻裴越讨要了一只狼毫,也在宣纸上写下五个日子,“呐, 烦请家主将此纸交予酒窖,每月循着这五日送酒来书房。”
裴越没接, 无语了一会儿, 用眼神示意她搁下,“为什么是送来书房?”
他闻不得酒味。
明怡深笑,“若是被青禾发现, 我就没得吃了。”只能躲他这吃。
“……”
裴越愣是气得将脸别开,一字都不想再与她说,
合着他已然与她同流合污, 偷偷摸摸帮着她喝酒。
裴越闭了闭眼, 稍稍平复心情, 往外一指,“时辰不早,夫人回去歇着。”
他发誓绝不再惯着她。
明怡见好就收, 收拾好食盒,施施然提着走了。
回到长春堂已是戌时末, 算了算, 时辰还早, 青禾当没这般快回府, 是以去净面洗漱先回拔步床躺着了,哪知刚睡下没一刻钟,珠帘被人掀开,有人脚底生风般往拔步床靠近,明怡立即警醒, 翻身坐起,看向帘外。
青禾掀开帘帐,往她脚踏上坐着,“姑娘,情况不妙。”
“怎么了?”
青禾声线发沉,“墓被盗了。”
明怡一愣,视线直直盯着她,“看得出来是什么时候被盗的吗?”
青禾眉头紧锁,“痕迹尚新,看样子当是最近盗的,长孙陵已拓下脚印,说是去查……”
一听最近新盗,明怡略略思索,已然猜到是谁,摇头道,“不必查了,早不盗晚不盗,这个节骨眼盗墓,只可能是北燕那帮人,没想到那些龟孙子也惦记着宝物。”
青禾一听急了,“那我现在就跑一趟四方馆,探探东西是否到了他们手中!”
废话不多说,又赶忙回到自己的厢房,重新换了一身夜行衣出来,纵身往屋顶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