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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表情看着我,我就错开他的视线故意不跟他对视。
我以为凌逝会强硬地再拉扯过我的手,或是质问我为什么,但他没有,他只是轻笑一声,之后便没了动作。
我不自然地抿抿唇,觉得他的笑莫名有点瘆人。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我走的有些累了,本打算多留意留意周围记下点记号等来日规划路线用,可这林子竟跟迷宫似的,再加上有瘴气扰乱视线,什么也没做成。如果没有凌逝领路我估计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里面乱飞。
我弯下腰扶着膝盖喘了两口气,身上都出汗了,黏在皮肤上难受的紧,回去吧,继续走下去也什么意思。
我直起身,伸手欲拉凌逝衣角的手一顿。
人……人呢?
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我环顾一周,除了朦胧的雾,哪有半个人影!
我下意识想喊凌逝,可破损的声带残忍地提醒我——我是个哑巴。热出的汗顷刻间变成冷汗搭在后背,一股凉意从天灵盖贯彻到底。
我只能硬着头皮摸瞎往前走,才走寥寥几步我就绝望地发现大雾在愈来愈浓烈。
现在,我既是哑巴,又是瞎子。
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黑色人影忽然穿透大雾闪入我眼中,我心下一凛,以为是凌逝,眯着眼睛辨别那依稀黑影,却没想那人影竟万分眼熟。
……是二叔!
二叔来救我了!
我喜上眉梢,赶忙跟上影子,途中有意踩得地梆梆响,希望二叔能快点注意到后面有人在追着他跑。
然而离奇的是任凭我怎么发出动静二叔就不肯停下,仍一个势头往前跑,我心急如焚,不由得也加快脚步。
奇了怪了,二叔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跑起步来竟然还健步如飞,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他。
心里正纳闷,二叔像终于意识到有我的存在忽然定住身子不动了。
他就站在原地,垂着脑袋,一动也不动。
我心切回家,也没注意二叔的不对劲,追上二叔后喘着气想拍上他的肩膀,手却拍了个空,从他的身子穿了过去!
与此同时,二叔浑身像是被什么点燃般竟开始自焚,熊熊火焰猛地扑向我的脸,我吓得大惊失色,直接一屁股朝后摔倒在地。
二……二叔。
火焰侵占了我的眼睛,二叔缓缓转过身,皮肤组织一块接一块掉落,他面朝着我,忽然往后一倒,没了身影。
我心有余悸在地上瘫了好半会腿才不再发软,跌跌撞撞走上前,看见“二叔”站的前面赫然是万劫不复的悬崖峭壁。
他不是二叔。
那他是什么东西?
我哆嗦着双腿,后怕刚才要是直接莽撞地撞上他,会不会就穿过他而坠下悬崖丧命。
我近乎是连滚带爬离开了那块不祥之地,来到了一处也不知是否安全的地方。
额角的汗水擦了又擦,好热,太热了,汗水没一会就打湿了衣服,我拧着衣袖,居然能拧出水来。
这样的热没持续多久,我打了个噤,鸡皮疙瘩又密密麻麻长了出来。
冷,彻骨的冷。
我慌忙捡起脱掉的衣服重新穿上,湿掉的衣服保暖效果骤降,我抖着嘴唇只觉得越来越冷。
就在我快坚持不住快要冷晕厥时,那股熟悉的躁热又从骨子里滋生……
冷热交替,我亦生亦死,痛苦万分。
呼吸逐渐急促,手脚变得麻木,很快我便支撑不住身子倒在了泥土之上,我蜷缩着,像触电般颤抖。
谁,谁能来救救我。
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我的脑海里赫然浮现了凌逝这张脸。
竟真同雨夜那晚一般,凌逝的声音如濒死前的幻想出现在耳边。
“交给你半天时间都没能跑出去吗?”
我掀起沉重的眼皮,凌逝正半蹲身子,他双手托腮,好整以暇打量着我,嘴角上扬,眼里却没半分笑意。
“救……”
凌逝冷漠地打断我的求救:“那晚你也是这样求我的,但你醒来后态度不是很好,我很失望。”
凌逝声音冷下来:“我不喜欢出尔反尔的人。”
“时涸,不是谁的命我都会救。如果我感到不满意,我能随时收回我赋予你的性命。”
我喘着粗气,眼神涣散看着凌逝,颤抖手勾住凌逝的衣袖,然后牵上那双先前因为我的失理而挣开的手。
“对不起。”
5
因为我的不听话,凌逝对我进行了惩罚。
他的惩罚很有效果,回来后我就变得言听计从。
他制药的时候朝我挥挥手,拍拍自己的腿,我就能自觉过去枕在他的腿上发呆。到后面他甚至不用任何动作,只要一个眼神,我就能心领神会乖乖躺下去。
而我妄想逃出去的念想也在逐渐淡出。我认命了,我逃不出去的。
深林太恐怖,有时凌逝出门采药想带上我我都直摇头,仿佛门外有张血盆大口,我一出去就会被吞噬入肚。
我像只被圈养的宠物,费尽心思取得凌逝开心。
尽管我如此小心了,有一天还是出现了差错。
半夜,万籁俱寂,我从床上爬起,踮着脚尖下床悄悄把从未上关上的门上锁。
凌逝没当面跟我讲过他不喜欢我锁门,但跟他生活久了,我知道他是不赞成我锁门的。
我重新爬回床趴在床上,心跳得怦怦响,微微拱起脊背,烧着脸将手伸向了那处胀痛的地方。
没办法,再清心寡欲我也是个人,总有需要缓解身心的时候。
正当我闭上眼双手开始律动,门忽然敲响了。
我抖了个激灵,连忙捋了捋乱掉的头发,像是在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整理好衣衫跑过去开门。
我脸上应该还留着异样的红晕,因为凌逝一见到我,他本来黑沉的脸闪过一瞬戏谑,眉梢也挑起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怎么锁门了?”凌逝解开我慌忙中扣错位的纽扣,“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凌逝抬高我的下巴,语气放松:“如果有,我可以帮帮你。”
我自然清楚他口中的帮指的是什么,我想拒绝他却又不敢,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我就没在凌逝面前摇过头。
迟疑之际,凌逝已经挤入门,一把将我推到床上,他松下头发,黑发如瀑布般垂下,目光毫不避讳地在我的那处盯了好久,然后笑着对我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
6
我有说过,凌逝在把我当宠物养。我做事如果有违他心意,他会惩罚我,反之亦然。
凌逝吻了吻我的眼睛,他看着我,很突然地问我想不想出去。
我下意识摇头,凌逝却定住我的额头,说:“我的意思是,你想下山吗?”
这回我愣了很久,我不知道这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