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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段时光,总是充满火辣辣的午后阳光和聒噪无止境的蝉鸣。
那时候他的年纪小,总是喜欢跟在几个年纪比他大的小孩屁股后面玩,明明哥就是那几个年纪稍长的小孩之一。
不过明明哥也不是那一群小孩的头,只能算个稍微显眼一点的跟班。
那时候男孩们喜欢举着塑料手枪玩“BB弹”,喜欢玩惊险刺激的“抓人游戏”,还喜欢拉帮结派地到谁谁谁的家里打拳皇。
不过这些高级游戏蒋成心都没有参与的资格,他的主要任务是把大孩子们打剩的BB弹给捡回来,上贡之后再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在阳光下追逐激战。
有时候他也会忍不住和大孩子们一起疯跑,只不过手里少了那把玩具枪,“中弹”的频率就比其他人高了一点。
“你小时候就这样,那群熊孩子想甩掉你这个跟屁虫,就骗你说玩捉迷藏,结果呢——”
后来才知道,明明哥的名字里没有“明”字,他的大名很有古人风范,叫侯长青。
蒋成心咬了一口滋啦冒油的羊肉,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嘴:“唉,别提了,那事儿我还记着呢。”
“结果我一个人躲在那个什么地下储藏室里,到天黑才被你找出来,我妈一边哭一边抽我,把我吓个半死……”
侯长青勾了勾嘴角:“那可不,那秘密基地还是我告诉你的呢,谁知道你那天真躲那儿去了。”
在那群孩子里,明明哥应该是最与蒋成心亲近的那个,大概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都有被排挤的命运。
蒋成心被排挤的原因是因为年纪小,而候长青被排挤的原因则是因为他爷爷是小区里收发室的保安。
“明明哥,那你现在在哪工作呢,怎么会来参加婚礼?”他忍不住问。
自从后来他从外公外婆家搬回了自己家,原本童年时的小伙伴就被他遗忘在了那个极具上世纪特色的建筑里,随着时间慢慢褪色淡去。
没想到如今他人洞房花烛时,自己竟然还能他乡遇故知。
侯长青笑了笑:“我吗,我在政府部门工作,新娘算是我领导的亲戚吧,我就是替他来蹭顿饭。”
“你呢?怎么会来婚礼?”
蒋成心诚实地说:“我是新娘的同事,一个部门的。”
“噢,这样……”
侯长青眯起眼睛,娴熟地点了根烟,吸完一口便随意地夹在手上:“抽吗?”
蒋成心平时不大抽烟,只有压力大的时候会抽一点:“不抽了,太容易上瘾了。”
“抽一根呗,咱们都这么久没见了,能在南安偶遇也算缘分。”
蒋成心有点为难,但最后还是盛情难却地接过一根烟。
他看着侯长青凑过来殷勤地给他点火,动作熟练得仿佛惯性记忆,不由一怔。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蒋成心很久没抽烟,乍一抽有点被呛到,狼狈地咳了半天。
侯长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静静地看了他半天,开口道:“成心。”
“你和梁以遥是不是还挺熟的?”
蒋成心抬起头,睁大了眼:“明明哥你认识他?”
“谁和你说我们挺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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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长青挑了挑眉:“这不是正想认识他,缺个路子嘛——”
他半开玩笑道:“你平时和他玩的是同一个圈子吗,能不能把他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蒋成心全身一震:“明明哥……你……你也喜欢男的?!”
“当然喜欢……呃、喜欢男的?不不不不——”
侯长青大笑:“你哥我前几年就结婚了,现在要重新喜欢男的可来不及了!” W?a?n?g?址?发?布?y?e?????μ???ě?n?2???Ⅱ?5?.??????
“哥就是想和他普通地认识一下,行不行?”
“……”
蒋成心在对方含着笑意的逼视下,只得点了点头:“行……我回去再看一看。”
蒋成心的嗓子烟熏火燎的,嘴里全是烧烤的盐味,回家的路上没忍住买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干了半瓶。
他总觉得侯长青那“普通地认识”绝非表面上的轻描淡写,但是又弄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
明明哥……应该不是坏人。
至少在他的记忆里,每次他被孤立的时候,最后都是侯长青主动来找自己说话。
可是方才,那人话中若有若无的腔调,还有过于干练的点烟手法,都令蒋成心不大舒服。
他叹了口气,决定暂时先把这事搁在一边,毕竟他和梁以遥之间也还没熟到能帮人介绍关系的程度。
蒋成心到家后打开手机,发现学校的那个跑腿小子给自己发来好几条消息:
【跑腿的】:哥!!你送的那些玩意全被拒收了!!
蒋成心一愣。
【封心锁爱贱人蒋】:拒收?
【跑腿的】:对啊!哥我现在不敢接你单了……梁老师说以后再看见我出现在他办公室,就要告诉我辅导员!
【跑腿的】:对了,他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蒋成心呆若木鸡地看着屏幕,简直能想象梁以遥说这句话时无奈的口吻:
“——要送什么自己送,平白无故给别人做嫁衣是什么意思?”
第18章 牌局
周六早上重回南安大学,蒋成心愈发深刻地觉得自己是老了。
学校里的香樟依然士兵一般位列道路两旁,裹着羽绒服的学生们背着沉甸甸的双肩包,踩着发黄的树叶,依旧匆匆地来往来去。
就连那电动车和单车碾过树叶的声音也令人分外怀念。
大学的时候忙着回忆高中年华,等到研究生都毕业了几年,他才发觉那段和舍友一起通宵预习整本书的日子,已经离自己很遥远了。
“梁老师刚才被院里喊去开会了,您要不……在他办公室里等一会儿?”
脸圆眼睛也圆的小姑娘把蒋成心当成了老师,客客气气地称呼一声“您”,眼睛却滴溜溜地盯着他手上的那束还挂着晨露的洋桔梗打转,把蒋成心又盯臊了。
“呃……不用不用,我送个东西就走,一会儿还有事。”
蒋成心听见梁以遥不在,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见那人,心里就不自觉地发慌,整个人跟夺了舍一样不自然,连手也不知道往哪摆了。
没见上面也好,省得在学生面前出糗。
他假装没看到小姑娘略显八卦的眼神,把花掩在身旁,推门走进了梁以遥的办公室。
梁以遥的桌面依然是典型的好学生桌面,一点灰尘都没有,专业书整整齐齐地摞着,所有笔都踏踏实实地在笔筒里待着,桌上的大屏幕电脑泛着锁屏的蓝光。
蒋成心左右张望了一圈,没看见别人送的东西,也没看见自己这几天送的东西,反而是看见几袋蒲公英枸杞的养生药包。
他遂从笔筒里抽了一根黑笔,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