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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郝帅尴尬地笑,心里登时不是滋味。
李清明这么说也没有错,儿子带媳妇卷钱丢下一家老小跑了,这么多年过去,谁稀罕他们的电话呢?可郝帅太懂事了,一不闹二不哭,年纪轻轻就在家里做顶梁柱,尽管不知道怎么回应,还是微笑着面对李清明的抱怨和愤怒。
“那个……”严水寒坐过去,揽着郝帅肩膀凑到屏幕前,“你放心吧,有我在呢,没人能欺负他。”
李清明喘口气,沉默片刻道:“有你这句话我放心,命命这孩子天生脑子缺根筋!以前都不这样的,读过书就像吃了黄连的哑巴,有苦也不说,有气不发,天天笑得跟个二货一样,我要请大师看看他的脑子了,我回去就请人看看。”
“哎呀奶奶!”郝帅佯装生气,“那我不是希望家和万事兴嘛!不跟你说了,我自己有分寸!”
挂了电话,郝帅闷闷不乐,严水寒叹口气,“你奶说的没错,你就是善良过头了,不知道发脾气。”
郝帅垂眸,“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苦能吃就吃呗,没什么好抱怨的。当初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奶奶说话喜欢添油加醋,那说不定故事有另外一个版本呢?好歹到时候也能听到一个解释。”
严水寒明白什么叫未知全貌不予评价,他不清楚懂郝家的事,只能宽慰郝帅几句,看后续是个什么情况。
这事先搁置了,严水寒认真接着拉起郝帅的双手,重新解释昨天晚上发烧犯下的糊涂事,“郝帅,我对不起你。”
原本郝帅挺多情绪的,但今天突然闹出这事,严水寒又一次像“家长”般陪着他处理,郝帅性格就是直来直去不记仇的,他当然就接受了道歉。
“戒指,到时候我帮你寄走吧。”郝帅靠上他肩膀,“哥,我不想让你看到它。”
严水寒也伸出手摸上他的脸,“你不要多想,有时候这种事情我不好解释。”
郝帅感受着男人的手触碰自己,他喜欢严水寒这样抚摸他,充满怜爱、富有情感,就好像肢体接触能证明心里想法,他弱弱地问:“你们为什么分手?”
这个答案严水寒说不出口。
告诉郝帅,因为出柜?因为他厌倦了宠爱对方?因为他们不合适?好像都不对,反正是黎宇先提起,他们一闹,自然而然就成这样的局面了。
但严水寒内心清楚,大部分责任在他自己。他没有给黎宇一个确定性的未来。
没有得到回应,郝帅换了一个问题:“那你们谈了多久。”
严水寒喉结一滚,声音喑哑,“分分合合,有两年。”
郝帅听到这个回答,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两年,太久了。
郝帅两个月的时候就觉得这辈子都离不开严水寒了,没想到还有一个与严水寒相处两年的人离开了他。
哎,思考这些问题就像钻牛角尖。
郝帅勉强笑了笑,“不问了不问了,我才不是这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呢。”
严水寒用温厚的掌心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宝贝,我好像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原谅我的笨拙,好吗?我从小和我爸一起长大,我们和大多数传统的家庭一样,都不善言辞。我开始写作之后才能释放很多情绪,我不像你那么勇敢。”
郝帅抱着严水寒,“我知道,我不强求你什么。这段关系,本来就是我追着赶着求你答应的。哥,我不在乎,我说过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只要你高兴。”
“郝帅……”严水寒拉过他的手,用两只手包住,指腹轻柔摩挲着那温热的皮肤,喃喃自语:“等你有天走出西乡,你就发现我并不是那么独特。或许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回头再看我……”
“才不是!”郝帅控制不住自己,“我八岁喜欢吃鸡腿,十八岁还喜欢吃,就算二十八岁、三十八岁,我永远都会喜欢!我不会因为在外面吃到什么山珍鲍鱼,就觉得鸡不好吃了!就觉得鸡腿平庸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的人生才刚开始,这点没错,但我知道,一开始就遇到的人就要格外珍惜!不然为什么全世界都在怀念初恋?我为什么要去怀念你呢?我要牢牢抓住你,我要一辈子爱你。”
郝帅把严水寒比作一只鸡,男人又无奈又觉得好笑,只能阻止他愈发激动。
“宝贝,过来。”严水寒凑了过来,软软地吻了吻郝帅的嘴唇,“我知道,我只是,随口一说。”
郝帅轻捏他的下巴,“哥,我讨厌这样的随口一说。你轻描淡写的以后里没有我,我不接受,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严水寒定定地望了郝帅几秒,才郑重地说:“我不会这样说了。”
郝帅笑容璀璨夺目,“嗯!”
“昨天很伤心吧?”严水寒抿嘴,“今天我主动点行不行?”
郝帅握住他脱衣服的手,拼命摇头,“不要,你昨天还发烧呢,我不做了。”
严水寒勾唇,指着嘴说:“这个也不要?”
“讨厌,不要勾引我啊……我也想休息休息……”郝帅脸热拒绝,少年思索片刻忽然拉他起来,“我们去外面散步吧,看看夜里的水。”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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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现在、立刻、马上。”
今夜的星星格外多,堤上望去,垸下面一片漆黑的湖水,一望无际,褪去一半的水露出一节节房屋。
这里还能看到安置点的灯光。
夜里不热,凉风习习,估计因为四周全是水的缘故。
郝帅走在前面,严水寒在后面。
男人想起了卡夫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与他无法步调一致。
郝帅止步等严水寒来到他身边。
星光让微弱的影子拉长,重叠,严水寒惊奇地发现,他们开始同步行走了。
随后,郝帅弯腰冲他呲牙,“嘿嘿,我在学你走路。”
严水寒思绪滞空,接着掩嘴弯腰一笑,“你好像每次都能读到我的心声。”
“真的吗?”郝帅叉腰得意,“那一定是我们心有灵犀!”
然后少年满脸笑容指下面的水,揶揄道:哥,我们假装这里是海,现在,我也是和你一起看过海的人了。
严水寒稍微愣住,郝帅拿手机放歌,他说他也想看海,到时候要拍好多视频,配上《輕輕》这首浪漫的曲子,少年哼着歌蹦蹦跳跳在前面。
他闲不住,动作与步伐都快,根本不算是散步,东张西望,还时不时跳到路边草堆里翻找转悠,像一只运动消食的狗。
严水寒注视他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反问自己,这样真的对吗?
我有能力再去爱一个人吗?
到最后我会伤害到他吗?
我真的是一个无情的人吗?
还会重蹈覆辙吗?
突然,郝帅扭头傻笑着,严水寒的思绪断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