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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外人无关。”

郝帅下意识挡在严水寒面前,斩钉截铁地表示,严水寒现在是他哥,真正的外人只有他们,不要在这样纠缠不清了。

秦珍面露焦躁,“郝命!你已经被他洗脑了!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怎么能把赔偿款交给一个外人,你是不是傻,你还和他合起伙来欺负你爹妈!”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欺负你?是谁先带人来砸门,是谁?!”郝帅勃然大怒走上前,他的身高体重能将女人笼罩在阴影里,强大的气场让秦珍后退一步,略显得无助恐慌,可是郝帅语气更为凶狠,“你们十几年没回来,你别忘了你们当初是偷家里钱跑了!你们怎么有脸回来要钱?我今天就算把赔偿款全部给别人,和你们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当年的那些事我们都有难处!”女人不卑不亢地说:“我们只是想赚更多的钱,是李清明不放我们走,不让我们离开西乡。她就想圈养你爸,觉得我们应该老老实实呆在西乡给她养老送终!她是个孤儿,从小养成这种自私的想法,你还小,你不知道而已。她心里只有自己,因为她穷过苦过,她不懂怎么教育,所以我们必须走出去,我们……”

严水寒简直想骂她一句放屁。

李清明是孤儿不错,但她的教育比现在许多年轻人都要好。不苛责、不干预、不施压、不溺爱,作为郝帅的亲生父母,又做到了什么呢?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冠冕堂皇地说别人自私?

严水寒攥紧拳头,只想赶紧带郝帅进屋,不要和这种不知羞耻的人聊下去。

郝帅也蹙眉,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他十分伶牙俐齿地回复秦珍,“难处?那我们现在也有难处,我和奶奶两个人生活,辛辛苦苦种三十亩地,天灾人祸全没了,这是我们的血汗钱,你们放弃吧。你怎么没这么伟大呢,原谅自私的我们啊!”

“可我们也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秦珍捂脸,“命命,我们是需要这笔钱。你有个弟弟,你知道吗,你弟弟才初中,他在外面读书特别难。我们一直做生意,没有社保和积分,所以他进不了公立学校……”

女人一个劲述说他们在外的难处,因为这样的身份才导致孩子从小被本地孩子们排挤。她不停讲那个面都没见过的弟弟如何在外面辛苦上学,因为生意时常换地方,转学、外地,越来越多的变故让小孩性格叛逆。所以秦珍现在让小孩读最好的初中,还给他报各种各样的补习班,她口口声声为孩子他们才需要这笔钱。

女人眼里含泪,“你是他哥哥,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他误入歧途,眼睁睁看着他高中毕业就辍学打工吗?”

严水寒胸腔的火燃烧了,他脸都气到扭曲,这最后一句话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他们自己执意要离开,做一些不合法的生意,口口声声为了孩子,那郝帅算什么?什么眼睁睁看着他高中毕业就打工?郝帅算什么,这么多年郝帅在这个破西乡过得这么贫苦算什么!他一个人种三十亩地,为家庭分担劳累、辛苦奔波算什么?

没等到严水寒冲上去,郝帅突然发出一声诡异、短促的冷笑。

这笑又持续了五六秒,严水寒都愣住,不知道是先安慰好还是带人离开好。

少年嗓音沙哑,他对哭哭啼啼、面脸委屈的女人说,你觉得这公平吗?

严水寒没料到郝帅居然会和他们谈公平。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从夫妻俩丢下孩子离开西乡开始,他们自认为的重生就是舍弃一个无辜的孩子、抛下一个贫穷的家,还哪里有公平,简直没有公德心。

严水寒下意识抓住郝帅的胳膊,“我们进屋吧,你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

“郝命!”秦珍滞愣片刻,唉声叹气地解释:“我知道我们亏欠你太多,但是,我们那时候也才二十多岁,西乡这样的地方,难道我们要一直种地吗?我们是拿钱走了,可我和你爸,不是把你忘记了……”女人情绪激动,“我们带你去那边玩,我们未来好好弥补,你不要走错路,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好好谈?你不能让村里人都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你爸那天来是因为他!我们也是怕你被骗,怕你被人利用……我们才是一家人啊,我们才是……”

“我问你,你觉得这公平吗!”郝帅抽出胳膊一瞬怒吼,一个跨步到女人跟前,他整张脸笼罩阴翳,眼神更是怒火中带着狠戾,他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不公平!不公平!这对我不公平!!”

最后一句不公平都破音了,郝帅双目赤红,十八年的委屈,积累的失望、愤怒和怨恨如火山般爆发,女人吓一大跳,连连后退,嘴唇哆嗦,生怕郝帅动手伤人。

“那时候我们也没办法……”秦珍声音透出颤抖,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我……”

郝帅愤怒如同一团火,它还在血管里奔流,但更深处有一种更为钝重的疼痛,无比排斥和恶心,难受到想吐,可是他知道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他真想动手教训眼前的人,但是欺负一个女人太没意思。

“这个世界没他妈那么多傻子,你别以为我会相信你。你最好和郝志勇有多远滚多远,我现在只想在法庭上看见你们。还有,我今天警告你……”郝帅浓眉紧蹙,一只手指着她恶狠狠地说:“你们还敢诋毁严水寒一句,你们再来堵他家门,我郝帅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别让我看见那个所谓的弟弟,我会当着你们的面杀了他。一刀刀剐,一刀刀剁。我告诉你,你们只要还敢说一句,你们可以试试。”

最后郝帅送给女人掷地有声五个字,我不怕坐牢。

然后,秦珍落荒而逃,郝帅剜眼她的背影,那个生理意义上的母亲,那个怀他却没有养他的妈妈。

少年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牵起严水寒的手,淡淡道进屋吧。

严水寒尴尬地坐着,郝帅倒杯水喝了一口,垂眸哂笑,“神经,还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让我像傻子一样给钱。”

“……宝贝。”

郝帅卸下平日的表情,显得异常冷漠,他好像太累了,累到根本笑不出来。

严水寒招手,少年慢慢挪步到他身边,男人牵起他的手,温柔地捏了捏,“心情低落的时候,可以不说话啊,静静地坐着也好,呆着也好,怎么舒服怎么来。”

闻言,郝帅咬唇坐在他身边,他大喇喇地姿势原本还挺直腰,过了一会儿,弯下去,颓然地用两手捂住脸,膝盖支撑着手臂,也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灵魂。

严水寒伸手拍他脊背,缄默许久之后,他决定说点什么,“宝贝,有句话叫傲物则骨肉为行路。意思是傲视别人,至亲骨肉也会成为不相干的路人。或许在很早之前就有太多这种例子,父母和子女的为人是截然不同的,你也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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