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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移到这了,我怎么找东西...”
陈迦行把手里的一堆纸往地毯上一扔,说:“谁非要整理你的破东西了。”
齐农背对着他们,正往窗户上贴春节窗花。身后的两个人从橘子皮争论到拉马努金,到最后差点就要大打出手,互斥对方是学术败类。齐农炖完肉骨头汤放到餐桌上的时候,徐繁年还在跟陈迦行怄气。
窗户外面还有见得到绿色叶子的树。齐农想着,这个时期的河流镇,所有的树木都已经光秃秃了,世界是拉低了自然饱和度之后的世界。很少有人在冬天的黄昏走过车站街广场。但现在,齐农身前身后,一群人帮他端菜、拿碗、递筷子。一群顶顶聪明的人,手脚都不太聪明。齐农有点不耐烦地指挥着他们。
他拿掉围裙,坐下来的时候,桌边的人放下筷子看着他。齐农问:“干嘛,吃饭啊。”
大家窸窸窣窣地开始动筷子。
小圆桌中央的肉骨汤往上冒着热气。齐农端着半杯啤酒,靠在椅背上看着左右的人争论着一些他也许这辈子不能够听懂的东西。大家热热闹闹地说得起劲了,站起身拿徐繁年的黑板写写画画。陈迦行在桌子底下拉过齐农的手,握在手心里当小沙包似地扔上去又接住。
那是齐农在上海的最后一晚。大家在窄小的客厅里喝得东倒西歪。陈迦行把齐农带进了书房里,抵着他在门边接吻。他们搂抱着对方,吮着对方的嘴唇。客厅里有人剧烈咳嗽了一阵。齐农睁开了一下眼睛。陈迦行亲舔着他的下巴,在他的喉结上磨了几下。
陈迦行撤开头,搂紧齐农晃来晃去不肯放手。齐农在陈迦行脸上掐了一下说:“早点回家过年?”
陈迦行撅了下嘴,靠到齐农肩上小声说:“我明天跟你一起回家。”
齐农笑了。
第二天飞机起飞之前,齐农发了第二条朋友圈动态。动态里有他拍的陈迦行的后脑勺,徐繁年家地毯上瘫倒的几条人,徐繁年一个人靠在阳台上哆哆嗦嗦地打瞌睡...
小卷毛:
答应你的事情还是要做到。虽然你是随手从包里抽了张废纸出来耍我的。
从上海飞回省城的飞机上,我反复看着自己发的两条动态。你知道,我从没设想过自己会跑到省城以外的地方去。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齐建铭,一部分其实是因为胆小。我看着那两条动态想,原来外面的世界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复杂。
有件事谁都不知道,河流镇的火车经停站拆除的晚上,我躲在被窝里哭了很久...
齐农拖着行李箱经过镇外荒废的火车铁轨。走到车站街广场的时候,刘博览抱着刘牙牙在五楼冲他挥手。齐农仰头,笑着也举起一只手,向他的朋友挥了挥。
-
7月,齐农打算提前把齐建铭送去疗养院。整理行李那段时间,可能是他们这十几年来,对话最多的一段时间。齐建铭擦着自己用旧了的收音机,齐农蹲在行李箱边上点数着里头的东西。他们碎碎地说起这几天干燥的天气,疗养院的伙食问题,镇上熟识的人这段时间发生的红白喜事。话题和话题中间沉默一下,像一只不安的小鸟停栖到无边的洋面上。
他们是和对方说不出“思念和爱”的父子。
晚上,齐农打电话给陈迦行。陈迦行是每天都要问齐农一遍:“你想我了吗?”
齐农低头边解着手表边说:“想了。”
陈迦行说:“你敷衍我。”齐农骂道:“还要怎么样?”
陈迦行也嚷嚷起来:“什么叫我要怎么样?”
两个人吵吵嚷嚷地互骂一会儿,又转头聊起各自今天发生的事情。陈迦行那会儿在忙,也有段时间没回河流镇了。他小声说:“你替我摸一下你下面。” 网?址?F?a?布?Y?e?ǐ????ü?w?ē?n?2???????5????????
齐农说:“有病。”他还是伸手拉开了内裤。陈迦行笑了声。他说:“齐农,你肯定检查了一遍窗帘关严了没有,然后慢慢吞吞还是把内裤拉下来了。”
齐农脸一下子红了,叫嚷道:“没有。”
陈迦行也把自己的内裤拉了下来。他仰头靠在枕头上,边动边喘给齐农听。齐农小声骂着:“你小子就是个变态。”
陈迦行故意叫得更响了。齐农撑起了膝盖,握着下面,另只手像陈迦行做的那样抚过自己的小腹、胸部。陈迦行上次回家,压着他一直咬他的胸,把他胸口那块纹身的皮肤都咬破出血了。齐农恨恨地说,迟早会拿针线把他的嘴缝起来。
现在他胸口的皮肤上还有小小的印子。齐农抚着那块紫红色的齿痕,对电话那头说:“我想你...”
陈迦行叹了一声,泄了出来。
他们在电话两端喘着气。齐农笑了一声。陈迦行也在那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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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裴娜打电话给齐农的时候,齐农刚起床做早饭。裴娜好像还在开车上班的路上。她神神秘秘地问齐农:“小弟,你有没有觉得小孩最近不对劲?”
齐农热了杯豆奶喝了口,问:“陈迦行不对劲?”
裴娜说:“对。我观察了一段时间了...” 她说陈迦行的动态开始配一些意味不明的照片,两个看不出谁是谁的影子啦,谁喝空的纸杯啦,谁衣服的一角啊...
裴娜把车停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库,拍了下方向盘说:“这小子绝对在谈恋爱了!”
齐农嘴里的豆奶差点喷出来。裴娜说:“我问他,他肯定不会说。你去问...”
齐农有点尴尬地重复了一遍:“我去问啊?”
裴娜点头说:“对,你问了告诉我。”
第43章 天下有情人(九)
齐农挂断电话,心慌慌地咧了下嘴。
齐建铭起床,打开了房门。齐农回过神,走过去推他进卫生间。
午后,刘博览穿着件篮球背心从五楼下来,帮忙把齐建铭的行李放上面包车。一共就一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两纸箱物件,一小背包的生活用品。齐建铭带着自己的轮椅被送回了新民镇的疗养院。齐农把他放下来,放在那堆行李中间。有护工出来接洽。
齐农看着齐建铭。齐建铭这两年老了之后,背有些佝偻。他举起一只手笑着朝齐农挥了挥。
回到车站街公寓之后,齐农就长久坐在玄关的鞋柜上,盯着空荡荡的客厅发呆。鹦鹉在几年前齐建铭第一次去疗养院之前,就被他放生。阳台上的盆栽仍旧发着新绿。只是再没有人在这间屋子里日日播放美空云雀的歌声。
齐农垂头又发了会儿呆,刚要站起身,有人用钥匙打开了门。开门的人还先吓了一跳,摸着自己胸口问:“你坐这儿干嘛?”
齐农张了张嘴。陈迦行把挎包扔到地上,甩掉了脚上的鞋叫着:“齐农,家里有没有吃的了?饿了。”
齐农把挎包捡起来扔在他身上,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