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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我气冲冲地走到他的桌子跟前,手指关节哐哐地敲了敲桌面:“门禁卡给我。”
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青黑色的黑眼眶让他犹如邻国国宝,苍白透明的皮肤下条条青色血管让他透露着肾虚的疲惫之色。
我真想直接转头回异能特务科,告诉我的安吾前辈压根就不用来什么劳什子的天人五衰当卧底,因为不出三年这人就得把自己给熬死。
甚至可以和安吾前辈来一场社畜大赛,比如看看最后谁的头发还剩的比较多谁的肝脏还没有硬化之类的。
“做什么?”他开口,声音轻得仿佛要被风一吹就走。
“我要出去和大自然来一场亲密的接触。”我的声音中满含怨愤,“上司太黑心,我可还是花季少女就已经面临秃头危机。像我这种年纪的人就应该和朋友们逛街跳舞谈恋爱,而不是成天呆在密闭的小公寓里做怎么做不完的工作。”
他似乎是被我的言辞镇住了,又或者是良心发现,低下头从上衣口袋里翻出来一张门禁卡递给我。
我伸手去拿,却发现怎么也拽不动。
我一边拧笑着看着他的眼神一边两手并用死劲往后扯,费奥多尔打了个哈欠轻轻地用一只手卡住它不让我移动。
我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费、奥、多、尔、先、生?”
他轻轻地站了起来,单手合上桌子上的笔记本,看似不经意地左手往后一拉,奇迹一般不可思议的力量把我往前面拖去,我重心一个不稳就往前面栽倒。
他单手轻轻地托住了我,顺而揽住了我的肩膀,轻轻地把我带到他的怀里。
……靠一股咖啡味。
“我想了想。”费奥多尔略带沙哑疲惫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来,“你说得对,在大好年华里年轻人就应该多到户外运动运动。”
“所以,今天,我决定和你一起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来庆祝文野开播!
凛:文野开播了啊终于!!!
陀:所以呢?
凛:所以我可以看到你被牢狱之灾摧残之后成为中年秃头颓废大叔的样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陀:呵:)
第5章 港口Mafia的白色死神
费奥多尔说要跟我一起出门的时候,我一脸震惊地表达了自己的怀疑之情。
“您还是别了吧?”我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听说您体虚身子骨脆万一走路上嘎吱一声腰折了怎么办?”万一别人把跟穿成这样的与你同行的我也误认成傻逼怎么办?
费奥多尔没有理我,他右手扶着墙壁抬腿拔靴子,慢条斯理地系起来他毛绒绒的斗篷,又戴上那顶快要退休的毛毡帽带着我出了门。
我欲哭无泪地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默默地走着,一边数着自己钱包里为数不多的现金,看起来只够自己吃上一碗不加肉的拉面的份。
于是我可怜巴巴地拉了拉他的斗篷:“费奥多尔,你出门带钱了吗?”
他长期在室内工作,鲜少见到太阳,乍一看到颇为耀眼的太阳光束,不得不微微眯起苍白面颊上一双狭长的眼睛,眼角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看起来比我还要可怜。
他微微扯了扯斗篷,让开了我的手,一个人拢着袖子躬着背打哈欠兀自往前走去,留下了孤单的我站在原地。
我好惨。
看着费奥多尔决绝的身影和我干瘪瘪的钱包,想起了我那么多个加班到几乎要猝死的日日夜夜和被迫与我生离死别的秀发们,我一时间不由得悲从心来。
18岁的我,没有自由,没有金钱,没有爱情,没有头发,只有一个抠门苛刻的病鬼上司和永远都做不完的工作,我真好惨一女的。
悲伤转化为愤懑,我气得磨牙转身就和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然而走了几步就发现自己走不动了。
一回头,费奥多尔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提着我的衣领把我摁在原地让我无法迈开步伐。他懒洋洋地开口,秋日里清冷的光镀在他的斗篷边上:“不是想吃拉面吗,怎么还不走?”
这就是我和魔人费奥多尔坐在一家吵吵嚷嚷的拉面馆里嗦面的全部起因了,我吃的面加了小半碗鲜红的辣子,费奥多尔只有清汤寡水外浮点油花。
总之我吃得很爽,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一样。当我怀着感激涕零的眼神望向费奥多尔的时候,我发现他眼神游离正在啃着筷子头发呆,面还没动两口。
我说道:“常听人说老鼠才喜欢啃噬东西,没想到费奥多尔先生居然也有这个特殊的嗜好。”
费奥多尔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常听人说只有吊死的长舌怨妇才喜欢随处议论他人,没想到凛小姐居然也如此热爱这项活动。”
我:……
作为三好社会公民我必须得尊爱老弱病残障。我忍。
付过钱之后,费奥多尔就开始带着我四处转悠,我慢慢地也发觉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费……费奥多尔先生?”我有一点点懵,“这里是……港口Mafia的地盘吧?我们来这里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们只是平民。”费奥多尔悠悠然对我解释,“只当是来观光一下。”
巨大的港口贸易市场、贫民窟和凶神恶煞的马仔们,脏乱差的街道和布满灰尘的角落里,被遮盖的高大货架仓库。
这就是那个龙头战争后势力迅速扩大并且蔓延到了整个横滨的港口Mafia组织的地盘,尽管我如今看到的只是一部分,然而我也知道,如今我所见识到的不过是它们的一部分,冰山一角,它所藏匿的在这个漆黑的角落里的黑泥远远比我所想象的更多。
不知道逛到了哪里,我突然背后一阵一阵发冷——
我们被人跟踪了。
这是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两个大摇大摆的少女和病弱少年就这样走进了这座城市里等同于禁区的地方,本来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许我还应该感谢他们没有直接给我们的脑壳来上一枪。
这些人隐藏在污垢和衣衫之下锐利的野兽一般眼神让他们显得和一般的流浪汉有本质上的不同,那是伺机待发、一击必杀的神色。
他们是港口Mafia的底端情报员。
越是这样,我越不能露出来什么异样,避免让他们看出什么端倪。
突然之间,嘶吼声和枪声四起,我的心脏一时间被猛然揪了起来。
后面的伪装者们被瞬间惊动,朝着声音的来源地飞奔而去,我正暗搓搓地琢磨着这时应该可以趁机脱身的时候,被费奥多尔带着就和他们一起跑了过去。
……不是,你也跟着跑啥???
我一脸蒙圈地被他带到了距离事发地不到百米的领地内气喘吁吁地,刚刚想瞪他一眼就被他一把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