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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流出去的假钱吗?”

宋怀景呷了一口热茶,虽对于贺星芷这样敏锐的反应感到略微惊讶,但他摇摇头。

“并不是,但这私铸假钱是从一经常在金禧楼来往的胡商队那流出的。”

“宋大人的意思是说有胡商借着我的地盘行不法之事?”

“嗯。”宋怀景轻放下茶杯,与聪明人说话,总归是轻松的。

这群私铸钱币的胡商甚至与铸钱司甚至刑部的人可能有关,这案件不只是私铸假币那么简单。

他简单地同贺星芷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下贺星芷总算是搞明白整个事情的经过了。

大抵是近几月来,不仅京城,整个昭朝出现了不少假钱。

缘是胡商与朝中官员勾结,私铸的假钱不仅为敛财,更意在搅乱百姓民生,打破昭朝好不容易从动乱中恢复的生气。

今夜他们擒获的黑衣男子本是个关键,从他口中或许能问出幕后指使的那位官员,可惜他是死士,宁愿死也不愿被他们生擒,线索就此断绝。

“我们知你对胡商假钱案并不知情,是清白的,但近日需要你协助本官。”

贺星芷放下铜钱,这钱币做得极真,连她都区分不出,一想到金禧楼可能也收到假钱,她就按捺不住心底的怒意。

钱钱永远不会背叛她,可是到底还是人心险恶啊!

“好……但我能做些什么?”

“贺姑娘,你是南洲县人,初来京城不久?”

贺星芷对于宋怀景突然转移话题这事感到略微疑惑,她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但还是点头回话:“对,但往后我可能会久居在京城。”

宋怀景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在今夜之前,他早就把她调查清楚了。

“好巧,本官也是南洲县人,你我也算是老乡。”

“啊,是好巧诶。”她惊讶道。

毕竟贺星芷对宋怀景的了解仅限于从红豆以及崔汐真口里说出的传言。

只知道他是个好官,只知道他有个说不清的亡妻。

“贺姑娘,不必紧张,现下我只是循例需核录贺姑娘身份详情,需要简单了解你的名姓、年齿、籍貫并家中亲眷简况。”

说罢,贺星芷便瞧见宋怀景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字。

“贺姑娘生于景和六年惊蛰,算来至今,贺姑娘可是二十四了?”

贺星芷点头,游戏中的年龄设置与她现实的年龄相同。

宋怀景执笔记录的手却顿住,“生辰年龄可有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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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记错啊,今年确实是二十四。”

贺星芷记不住这些皇帝的年号,但她二十四岁这件事她自己总不能记错吧。

宋怀景的长睫轻颤,暖黄的烛火将眼睫映在他的脸上,像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的阿芷是景和三年生人,若还活着,今年应是二十七。

宋怀景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阿芷时,她不过十三四岁,那时她矮矮瘦瘦的,和小豆芽似的。

从年少到现在近乎三十而立,他都同外人说,阿芷与他年少相识,是青梅竹马,实则不然,十三四岁才相识,有些晚了,哪算得上青梅竹马。

只是宋怀景总希望世上能留下一点与阿芷有关的痕迹,总希望自己与阿芷的关系更亲近些。

宋怀景抬头望着她,哪怕双瞳被烛火照得发亮,也幽深的像一池深潭,思念、希望与执念交织过后,又是失望的落寞。

可是贺星芷像她,太像她了……名字相同,长相身形、就连说话的嗓音都这般像,唯有不同的是年纪。

贺星芷拿起宋怀景刚刚泡好的茶,茶凉了些总算是能入口,她靠在杯口试探般地呷了一口,完全没有发现宋怀景的异常。

宋怀景握紧笔,将她望向他时淡漠的眼神收入眼底。

面前的这个贺星芷或许不是不记得他了,是她压根就不认识他。

宋怀景抑住心底无法言喻的执念,语气平缓地继续问道:“令尊令堂早亡,你是家中孤女?”

“嗯,父母在十年前便过世了。”

“洛阳的知味阁也是贺姑娘名下的产业?”

“对的。”知味阁与金禧楼是贺星芷最大的两家酒楼。

“贺姑娘是前两月才来到京城的,近日一直住在金禧楼?你先前说到想要在京中久居,还未有在京中置办府邸的打算?”

贺星芷现在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在被审问了,宋怀景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抛向她,问得她快要应接不暇了。

她都有些害怕他问到自己遗忘的玩家设定了。

“对的,金禧楼后院很大,环境也好,住在那也方便我工作,我又孤家寡人的,就不打算另外再置办府邸了,要好多钱呢。”

贺星芷下意识吐槽道,果然无论哪个时代的首都,房价都贵得飞起。

“贺姑娘说笑了,何人不知晓我朝出了名举国闻名的富商呢。”

贺星芷抿了抿唇有些尴尬地笑道,她摸了摸鼻尖,“嗐,总之金禧楼的后院也够我住了。”

她与宋怀景说的可不是假话,但还有一个她没法说出口的解释……游戏设定里玩家用钱财只能购置简陋的房子,更好的房子只能用积分或者氪金。

贺星芷任务都没做多少,哪来的积分买豪华宅院啊。

而且那些简陋的房子还不如金禧楼后院住着舒服呢,还不如住后院。

“贺姑娘,尚未婚嫁?”宋怀景提笔,又在册子上记录。

“没呢。”她抬头悄悄打量他。

在贺星芷的印象里,众人对宋怀景的评价貌似都不错,就连圣上都格外恩宠他。

今夜的审问虽秉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也不带一丝官商阶级差异的轻视,是实实在在的好官。

连问她话的语气都算得上平和,贺星芷本有些疑惑又担忧的情绪彻底被抹去,加上夜晚的疲惫,让她放松下来,本来正襟危坐的姿势也变得有些懒散。

他依旧低着头执笔写字。

贺星芷歪着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宋怀景的身上。

从第一次见到他时,贺星芷就总觉得他的面相看起来有些奇怪,五官脸型与恋爱线的男主们都是顶顶好看的,但身上总有些与其他人不大相同的气质。

哪怕没有近距离看着他的脸,但贺星芷总觉得他笑的时候不像笑,但又不像是假笑。

夜晚的凉风裹着刚刚雨后的潮湿从窗外溜进,将桌上的火焰吹得一颤,连带着他映在脸庞上的眼睫阴影跟着颤动。

贺星芷想了许久,灵光乍现一般想到了一个词,鳏夫。

宋怀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死了妻子的鳏夫气质。

鳏、寡、孤、独,好似人间最彻骨的孤独。

看来他未婚妻已亡合该是真的……

贺星芷想着觉得莫名心虚,前两日她还在宋怀景背后说他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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