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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冰墙,笑了一下,矮身走进来,拍干净衣服上的雪粒,把湿透的木头堆放在角落里,故意问:“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夏尔抱起双臂,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长官看一名不合格的士兵,伊萨罗徒增了不少压力。
夏尔瞪他完全合情合理,早上,伊萨罗又要出去找物资,还不让夏尔离开山洞,为了这个他们还打了一架,最终伊萨罗获胜,夏尔被迫留在山洞里补洞,伊萨罗出去找物资。
夏尔被迫在山洞里闷了一天,现在对伊萨罗没有好态度,“你出去一圈,有什么新发现?”
“没什么发现,还那样,荒野里没有活物,可见度极低,我有几次被暴风吹到了树上,掉进河里,分不清东西南北,差点就迷路了,多亏有你的气味残留在空气里,我才能回来。”
伊萨罗两大步走过来抱着夏尔狠狠吸了几口,然后去给篝火添新柴。
夏尔被他亲得眼前一阵金星,恍惚之中才注意到,伊萨罗不仅弄来了一堆柴,还不知道从哪儿猎来了兔子肉。
夏尔愣了愣,盯着伊萨罗的后背,这只蝴蝶显然也冻的够呛,隔膜处结了一层薄冰,夏尔也不忍心再责怪他了,语气放缓,“从哪来的兔子?”
“冻死的,这片荒原曾经是草场,一夜之间都枯萎了。”
伊萨罗摆好烤架,把肉清洗好,用锋利前肢切成肉块,穿在树枝里上火烤,好声好气地劝说,“小猫,别跟我置气了,过来吃点东西吧。”
这完全是夏尔的生活习惯,他自己吃生肉就好了。
夏尔也没矫情,大长腿几步走过来,施施然坐在伊萨罗身边,盯着伊萨罗烤肉串。
冰墙垒好,洞内呼啸的风声果然小了许多,只留下篝火噼啪的轻响和外面风雪肆虐的低沉咆哮。
伊萨罗带回来的柴火虽然湿漉漉的,但好在量足,慢慢烘烤着总能烧起来。
这冰天雪地的,着急也没有用,夏尔也不强求能立刻奔赴战区,所以心态很稳平,他看肉烤的差不多了,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凑到火堆旁,拿起一块肉啃。
伊萨罗看着他,夏尔说:“你看我干什么?哦,你也尝尝吧,味道还不错。”
伊萨罗就着他咬过的位置咬了一口,夏尔接过来继续吃,也没介意。
孩子都生了,吃同一块肉也没什么。
伊萨罗一边小心地拨弄着篝火,让湿柴能更快烘干,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盒子,盒子表面有复杂的刻痕,还有一个旋钮和几个指示灯。
一台结构精密的军用无线电台。
“试试这个。”伊萨罗的声音在火光中显得有些低沉,“里面的线路和真空管保存完好,没怎么进水,电池还有点余量,可以支撑至少半个月。”
夏尔停下了啃肉干的动作,惊讶道:“军用电台?好东西啊,哪来的?”
在这种极端的暴风雪天气,普通的民用通讯早就瘫痪了,军用电台是唯一可能穿透干扰的通讯手段。
“捡的,”伊萨罗低声说,“外面到处都是冻死的蝶族,有很多是赶去支援前线,半途死在暴风雪里的,他们身上就携带着军用电台。”
夏尔沉默了片刻,“他们都是你的子代吧?”
“嗯,是基因复制出来的子代,是千万个我,”伊萨罗说,“不像小蓝,只是他自己,是我们的孩子。”
夏尔能听出他的悲伤,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和伊萨罗只生育了小蓝一只蝴蝶,是非常规生育行为。
正常虫母一胎可以生育许多虫卵。
虫族历史上,来自蚁族的虫母每三秒排出一颗卵,来自蜂族的虫母每一分钟排出20只幼蜂,他们都是高产的虫母。
他不是原生虫母,一胎生一只就很要命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夏尔和伊萨罗对视一眼。
“宝宝猫,”伊萨罗的声音突然变得黏黏糊糊,“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们再生几只小蝴蝶好不好?”
夏尔看了他一会儿,“补全你缺失的族民吗?那确实有难度。”
伊萨罗总觉得小猫这是变相地同意了,因为小猫没直接给他一巴掌。
夏尔凑到电台旁,缓慢地调试旋钮,杂乱的电流噪音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山洞,伊萨罗也凑过来听。
夏尔眉头紧锁,指尖在刻度盘上极其缓慢地移动,似乎在找什么频道。
伊萨罗没打扰他,电台里有风暴的嘶吼,有大地深处传来的隆隆声,但很明显,这些都不是夏尔想要的。
“沙沙…滋啦…重复,银棘要塞全员集结,虫族…滋啦…沙沙……”
夏尔一怔。
这声音虽然破碎,但并非来自虫族频道,更像是帝国内部的加密通讯。
难道被极端天气干扰后,泄露了出来?
夏尔低声说,“他们在确认坐标,但是不清楚是针对轰炸点的坐标,还是……”
就在这时,电台的噪音陡然拔高到一个尖锐的频率,刺得他们俩耳膜生疼,夏尔下意识捂住了耳朵,伊萨罗捂住了他的耳朵。
夏尔扭头看了伊萨罗一眼,伊萨罗松开手,扭过头。
紧接着,一个清晰冰冷、带着命令口吻的帝国通用语男声,强硬地穿透了所有干扰:
“——所有单位注意,这里是最高指挥部俄斯沃克。本次行动代号“猛犸”,第二阶段启动!目标区域,凡尔拉特山脊东侧,坐标Gamma-7,重复,Gamma-7!即刻执行!摧毁所有虫族前沿堡垒!为机甲军团清障!”
命令简短、残酷,带着钢铁般的意志。
声音消失后,电台里只剩下电流噪音。
夏尔没有停留,继续拨动旋钮,一直到所有频道都被他翻找一遍,他也没有露出满意的表情。
一片安静里,伊萨罗问他:“你在找什么频道?”
夏尔沉默片刻,还是说了实话,“我想听兰波的消息,我不想在殉亡者名单里听到他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伊萨罗知道夏尔始终牵挂着弟弟,搂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他会没事的,小兰波和你一样坚强。”
夏尔摇了摇头,“我们不一样,他还是个孩子。”
是啊,兰波是一个孩子,和千千万万个孩子一样,让他忍不住担忧他们的死活。
这一会儿的功夫,大雪就掩盖了洞口,伊萨罗烧了一锅热水给夏尔喝。
但是只喝热水太单调,夏尔背对着伊萨罗,把自己的蜜挤出来,放在水里调和。
伊萨罗眸色深暗地看着这一切。
夏尔却浑然不觉自己在干什么叛经离道的事情,很快,一锅香甜的蜜水出炉,喝下去非常暖胃,夏尔捧着杯子喝了一大口,又觉得不对。
哦,倒不是说不好喝,而是……肚子有点酸胀,痒。
该死的新孕囊又开始发育了,不知道这颗新孕囊是什么情况,要是能一口气生产一百颗小蝴蝶……那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