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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椅子中,面孔浸在灯光的暗处,脸上神情晦暗不明,他思忖许久才开口。

“你的条件是什么?”

“坐实我们的关系。”

裴祝安并不是很明白,名存实亡的关系,究竟有什么执着的必要。

何况最初,两人不过始于一场阴差阳错。

第一次见到宁惟远的时候,对方在酒吧兼职,身形修长挺拔,几个男人堵着路不许他走,嬉笑调戏。

汤特助闻声远远一瞥,却愣住了,熟悉的面容登时让他酒醒大半。

驱散那几个男人后,beta拘谨道谢,灯光迷离变幻,青年不经意抬眼,汤特助终于彻底看清他的脸。

如果不是年龄对不上,真的会以为是陈恪死而复生。

“另外为你介绍一份工作,有兴趣吗?”

那天,汤特助这么问宁惟远。

哪怕亲眼所见,汤特助仍觉得像是一场幻觉,明里暗里多次调查过宁惟远的身份。

确认过背景清白后,他再三犹豫,将人领到裴祝安的面前。

除了最初的愕然,裴祝安在余下的时间里表现得很平静,一顿饭吃得波澜不惊,送走宁惟远后,汤特助问alpha,要不要把人留下。

出乎意料的,裴祝安沉默一下,然后说,算了。

“我在乎的又不是这张脸。”

裴祝安有意放手,可纸包不住火。次日陈恪的父亲找上门,男人像条闻见血味的鬣狗,开口要人,假惺惺地宣称,他要将beta收为养子。

不知道居心是何,但目的显然不纯,一面暗讽裴祝安心怀不轨,一面甚至不惜威胁,言行狂妄。

裴祝安平生最不怕威胁,但事后,他却正视起宁惟远的处境。

陈父铁石心肠,在他眼中,亲生儿子也不过一枚棋子,宁惟远又怎么会有好下场。

那日在酒吧刁难宁惟远的人,裴祝安也调查过——都是家境殷实的富二代,不少曾与陈恪结过怨,人死不能复生,但权贵玩弄一个没有背景的beta还不轻松。

无妄之灾,却能轻而易举地毁掉普通人的一辈子。

裴祝安最终还是没忍心放任不管。

尽管他清楚,这怜惜是冲着陈恪来,再折射到宁惟远身上去的。

汤特助不知道什么使裴祝安转变了态度,但alpha的口风却明显松了。

“遇见也是有缘分。”

但还没等裴祝安做些什么,宁惟远却已经先一步主动联系上他。初次见面的几日后,电话打过来,beta怯生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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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我的面试通过了吗?”

裴祝安低声笑了,问他愿不愿意接受另外一份工作。

包养合同签了三年,白纸黑字,条款清晰。除了同处一个屋檐下,两人泾渭分明,从没有过越界。

不是宁惟远故作清高,而是因为裴祝安不允许。

都说日久生情,宁惟远当然心痒,试探过也勾引过,但换来的却只有熟视无睹。最严重的那次,裴祝安拎着衣领将他丢进储物室,关了一天紧闭。

宁惟远猜到这次alpha会让自己长个教训,却没想到竟是被扫地出门。

他怎么可能甘心。

“我要留在你身边——”宁惟远望着裴祝安,语气平淡,神色沉稳,像是握紧了一张千年万载不会落空的底牌。

“名正言顺。”

第5章 分别

宁惟远搬走的那天,A市下起大雨,秋风携带雨季,终日淅淅沥沥,天地转为一色的铅灰,街道落叶飘摇。

beta走后一连数日,裴祝安的情绪都不算太高。

车内的信息素检测器坏了有一阵子,拿去维修,工作人员却在其中检测到另外一股信息素,等级甚至高于裴祝安,少说也要往A+往上。

这种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倒不如说是仪器失灵。

裴祝安瞥了眼新来的助理,“以后这种事情不用告诉我,直接换个新的。”

助理神色尴尬,好在有汤特助解围,他找个由头将人放走,转头又听见alpha问自己。

“我让你关注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是裴祝安放手让宁惟远离开,其实用赶这个字倒更合适。

那日alpha强硬的态度实在让人伤心,宁惟远脸上神情甚至有些挂不住,勉强挤出个笑,他问。

“一点通融的余地都不给?”

裴祝安正在支票上写数字,闻声抬眼看他,“我这不是正在给吗?”

分手费很可观,宁惟远却脸色发灰,目光尖刻,他深深望着裴祝安,像是要把alpha的面部轮廓印进心里。

已经走至门口,宁惟远却又回头出现门框中,背光看不清他眉眼,黑黝黝,像条影子。

“昨晚你喝醉之后,一直在念一个名字。”

“陈恪是谁?”他忽然问。

宁惟远掸了下手中支票,他向裴祝安求证,声音漫不经心,“所以赶我走是因为心里有人?”

裴祝安唇线微抿,没解释,但笑了,“联想能力够丰富的。”

许久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alpha却如止水般平静,过往种种,不见一丝一毫的怀念。

宁惟远将他的淡漠神色尽收眼底,随后像是被触动了什么,眼神渐渐冷下来,他盯着alpha,一字一顿,声音笃定。

“你一定会后悔的,裴祝安。”

从宁惟远那日的神色来看,这句威胁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但裴祝安最担心的事情却并未成真,交易圈子里静悄悄,没有半点与人工腺体有关的消息。

也许是宁惟远还没来得及将它易主。

任谁都能看出最近的alpha心事重重,还是那副英俊皮囊,但皮肤苍白,嘴唇泛着不太自然的红,明显情绪躁郁。

汤特助被吩咐留心这件事,他对上裴祝安的眼,摇摇头,“今天也没有消息。”

裴祝安疲倦地叹息一声,汤特祝余光瞥见alpha拿出打火机,欲言又止,想劝阻又不敢,最后只是提醒他,“您下午有预约的。”

的确是约了人见面,但却是约在医院复诊。

前些日子阴雨连绵,今天是个久违的晴天,裴祝安换了衣服,没扎领带,衣领微微敞开,他笑笑,眉眼间带着午后的暖意,劳烦护士带他去见廖医生。

廖柠在诊室里等得耐心,见了裴祝安时,说话却不客气。

声调提高半分,她丝毫不顾及护士还在场,劈头盖脸质问alpha:“上个月不是答应我要戒烟吗?”

裴祝安抱怨,“狗鼻子啊你。”

廖柠脸色不怎么好看,但裴祝安却已经习惯了,alpha之间总是针尖对麦芒,何况廖柠也的确优秀。

虽然是裴祝安的私人医生,她却比自己的客户还要忙,满世界跑,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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