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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矢口否认,“太抬举我了。”

宁惟远观察alpha的表情,沉默几秒,留足缓冲时间,眼底暗潮渐起,他猝不及防开口。

“那陈氏集团的总裁呢?”

道姓,但没指名,裴祝安的肢体动作却明显僵住了,他转过头,神情带着显而易见的愕然。

“什么?”

宁惟远敏锐捕捉到裴祝安瞬间的变化,他微眯起眼,重复一遍,没解释,只是屏息等他回答。

两三秒后,裴祝安像是回过神,开口问:“哪个陈?”

“百川集团,陈恪。”

裴祝安沉默片刻,将问题抛回去,“你都看了些什么?”

“不多,和陈恪有关的消息很少,照片也没有,我只是奇怪——每次他出现时,总会有人提起你的存在。”

“都是同龄人,背景相似,被放在一起比较很正常。”

宁惟远俊眉略挑,“只是这样?”

“不然?”

“你们关系好吗?”

alpha声音低沉,“不熟。”

原来只是不熟。

轻飘飘一句定论,却像烙印滚落心口,烫得宁惟远垂下眼,指尖抵紧掌心,他无声重复一遍,像是在咀嚼这两个字的意味。

半晌,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裴祝安的身上,尖刻,犀利,还有丝微妙的讥讽。

“哪种不熟?”

宁惟远似笑非笑,“酒后叫他名字的那种?”

呼吸骤然停滞一瞬,裴祝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前后矛盾。

心口旧刺隐隐作痛,裴祝安如鲠在喉,一时哑口无言,不自觉握紧方向盘,苍白的手背绷起青筋。

他深吸一口气,胸中恼火烦躁,旁边人却目光灼灼,不知几分是看热闹,几分是挑衅。

裴祝安清楚,自己愈是表现得在意,宁惟远的兴趣就愈浓厚,他自然移开视线,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淡然一笑。

“又不是什么生僻名字。”

言下之意很明显,同名罢了,不是一个人。

果不其然,宁惟远眼睫微微一颤,神情冷在脸上。

裴祝安习惯用面无表情来掩饰真实想法,其实并不自在,他不擅长撒谎,喉咙干涩,打心眼里希望这个话题能尽快过去。

好在宁惟远也觉得这么拉扯下去有些乏味,有三五分钟,他没再说话,只是自顾摆弄着手中药盒。

窗外景物在余光中徐徐倒退,半晌,裴祝安忽然又听到旁边人开口。

“佑安。”宁惟远慢慢念出药物的名字,问他:“你知道这名字怎么来的吗?”

裴祝安从不会主动思考这些问题。

alpha是个商人,在他眼中任何事物都可以被量化、权衡,在成本与投入间找到最优解。

因而,比起名字,他其实对这款药物的市场更感兴趣。

横空出世,效果奇好,偏偏价格低廉,几乎处于行业的绝对主导地位,俨然是应对信息素紊乱的代表词。

所谓名称——裴祝安不是很在意,也兴致缺缺。

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应和着问了一句。

“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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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惟远说:“我的专业和这个领域有所接触,按理说资料不少,但这个项目的水却很深,从研发到现在,一丝风声都没有。”

他顿了下,唇角勾起个讥讽的弧度,“后来才知道,难怪,原来是人道实验。”

裴祝安原本不以为意,听见这话,登时怔住了。

所谓人道实验,其实是个粉饰太平的说辞,甚至于比起“人体试验”,它的讽刺意味更强,是对人权与道德的极大蔑视。

“实验体是个年轻人,当年遭遇了火灾,命悬一线,主治医生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他的信息素类型极为特殊,也许能应对信息素紊乱。”

“于是他问年轻人是否愿意参与实验,条件是竭力保他不死。”

裴祝安顿了下,问,“后来活下来了吗?”

宁惟远神情淡淡,“事实总是比想象残酷。”

裴祝安叹口气,眼底带上一丝悲悯。

“这种处境下,恐怕也很难有什么求生欲,人到最后差不多成了个空壳,最后只剩下一桩遗愿。”

宁惟远翻转药盒,向裴祝安展示上面的两个字——

“用他的信息素研制出的药物,他希望拥有命名权。”

“他的名字?”alpha问。

宁惟远像是回想起什么,淡淡一笑。

“他爱人的名字。”

裴祝安从前并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一桩隐情,心情复杂,期间夹带着几丝怜悯。

“那人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亲自参加的葬礼,谁会起疑心。”

气氛杳寂许久,没人说话,直到裴祝安觉出异样,倏然开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宁惟远狡黠眨眼,学着他的口吻搪塞,“和专业有交集的领域,花点时间找找,总能有蛛丝马迹。”

裴祝安移开目光,语气平平:“人工腺体技术也是这么找出来的?”

宁惟远明显一怔,继而不置可否地笑笑。

“可以这么理解。”

世间天才不少,裴祝安遇见的尤其多,但像宁惟远这样的,他却闻所未闻。

“螽斯”的项目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一场场会议下来,研制团队事无巨细地向裴祝安汇报细节,可了解得愈深愈笃,他心中疑虑反倒愈多。

作为个二十岁出头的人,宁惟远的天赋与能力高得近乎恐怖。

从前被缠住的时候,裴祝安只以为青年希望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可如果单纯图钱,宁惟远分明已经握住了一条沉睡的金脉,根本无须费这些周折。

只可惜他聪明,但不怎么理智,最疯狂的时候,青云梯在宁惟远眼中也不过是个欲望博弈的筹码。

裴祝安蹙眉思忖,时至今日,他仍搞不清宁惟远的想法。

心底深处还有个隐约念头,他希望只是自己杞人忧天——

朝夕相处,裴祝安却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宁惟远。

回想起相处点滴,青年身上违和只增不减,每张笑颜都像张精心编织的细网,毫无破绽,可稍有半步差池,其下的锋利钩刺便会将人勾住,任他动弹不得。

也许是入秋后的第一场寒潮即将袭来,裴祝安沉默片刻,忽然打了个寒颤,如夜下潮水,一抹极浅的苦艾气息悄然蔓延开来。

第16章 刁难

晚间有个酒席,推杯换盏,烟雾缭绕,是裴祝安最厌恶的那种场合。

但他有再多反感和不耐,此刻也必须压在心底。

凌山需要投资,可关系不会平白无故找上门,裴祝安只得亲自出面,一次次笑脸相迎,举杯寒暄。

他性格敏感,察觉到周围恶意不算难事,毕竟,看着曾经的天子骄子放低身段是件很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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