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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人性本来如此。
在座几位都上了年纪,身边带着伴,一片莺莺燕燕中,唯独裴祝安是孤家寡人,难免显得格格不入。
周围不乏调侃撺掇,片刻后,经理殷切地送来个人,给客人助助兴。
说是来解闷的,可小孩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岁上下,看表情已经快要哭出来。
刘总啧了声,不耐烦地骂:“还他妈的助兴呢,扫兴还差不多。”
一直沉默的裴祝安忽然出声,“坐过来吧。”
几个男人和彼此交换个眼神,不怀好意地笑,旁边的张总将手臂搭在裴祝安身上,冲他挑眉,“原来裴总喜欢纯的。”
裴祝安唇角微挑,笑意似有若无,眉眼间透着股漫不经心的风流。
“还是亲自教更有意思。”
阵阵起哄声中,男孩怯生生地在alpha旁边坐下,上身衣服短,下面更不知道是短裙还是短裤,一双腿又白又直,在周遭的粘腻视线中几乎无所遁形。
他瑟缩得厉害,恨不得抱住自己,可经理交代过,今天在场的人一个都得罪不起,想保住工作,就只能豁出去。
自心底深处,男孩感激有人给自己解围。但男人自他落座后就没再开口,同别人也不怎么说话,自顾喝酒,英俊的脸上浮出细汗,脸颊微红。
alpha没有什么旖旎念头,旁人却恰恰相反。
男孩左手边是个两鬓斑白的老总,怀里搂着个omega,眼睛却不自觉眯起,频频往他腿上瞟。
他不敢明显排斥,只好悄悄向右边缩,没想到两三秒后,旁边的人忽然动了。
男孩以为是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肩头颤了颤,下个瞬间,身上却蓦然一沉,腿上多出件西装外套。
烟草气息混杂着檀香擦过鼻尖,成熟且微妙,令人不自觉心跳加速。
有道低沉声线自头顶传来。
“帮我保管好。”
男孩愕然抬眼。
布料上还残存着alpha体温,温暖熨帖,刚好盖住皮肤,将一众窥伺视线隔绝在外。
对上那双铅灰色的瞳仁,男孩心思微动,脸上飞红,嗫嚅着道了声谢。
“叫什么名字?”
“小宁。”
裴祝安正喝酒,闻声差点呛住,神情瞬间无比古怪,掩饰似的,他夸了句。
“好名字。”
这声称赞让小宁慢慢放下心中防备,心底隐隐期待alpha能再开口说些什么,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片刻后,裴祝安又问。
“多大了?”
“二十三。”
裴祝安脸上浮现促狭笑意,“真的?”
小宁羞赧地低下头,脸颊粉白,还带着点婴儿肥。周身萦绕似有若无的百合气息,一看就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omega。
刻意的冷淡反倒显得不合时宜,裴祝安解开胸前两颗纽扣,微微侧过身,和小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alpha语调慵懒,谈笑自带风趣,男孩却心不在焉,视线总不自觉飘向alpha搭在椅背上的手。
腕上的黑色表盘沉静内敛,衬得肤色愈发白皙,指节处隐隐透着筋络,十指修长漂亮,更重要是——上面没有戒指。
男孩不免心动,各种意义上的。
酒过三巡,除裴祝安外的几人也快将力不从心写在脸上,桌上只剩残羹冷炙,消遣的兴致淡了,今晚终于切入正题。
不论是利润还是前景,裴祝安的承诺都足够可观,何况他的言行呈现出一种反差——别人口中的裴少,那个所谓冷淡而高不可攀的alpha,却也不得不在他们面前放下身段,笑着举杯敬酒。
几番商谈后,合作终于敲定,生意顺利得超乎想象,不免让人眼红。
醉意上涌,一旁的张总斜眼觑着裴祝安,心生轻慢。
“小裴啊,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说实话,凌山能有今天不容易。”
他打个酒嗝,故意拍拍裴祝安的肩膀,假装恭喜,脸上却写满虚情假意,“叔叔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可千万不能走你爸的老路啊。”
话中的讽刺意味很重,声音落下,在座中不少都变了神色。
有人冷眼旁观,也有人假意圆场,劝裴祝安别往心里去,其实笑得意味深长,话里话外都在煽风点火,只等着看好戏。
时光再倒退个十年,也许面对这幕,十九岁的裴祝安会抄起桌上红酒,劈头砸在张总头上。
但现在是二十九岁的裴祝安,他早已经比任何人都懂得隐忍和克制,和过去那些屈辱相比,眼下甚至算不得什么。
一片虚与委蛇的笑声中,alpha脸上神情比谁都轻松,他举起酒杯,唇角轻勾,敬回去。
“那是当然。”
裴祝安顿了顿,微微偏头,语气平淡,尾音却压得稳——“凌山已经换了人,放心,路要怎么走,现在是我定。”
第17章 因果(上)
散场时出了点意外,小宁动作毛躁,起身时不小心带倒桌布,酒杯中的液体瞬间将西装外套泼得精湿。
男孩显然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吓得直哭,最后经理出面赔了不是,衣服留下,他们负责清洗,干净后再亲自上门道歉。
裴祝安晚上没怎么吃东西,空腹喝了不少酒,胃里火烧火燎的疼,房间里却一地狼藉,实在让他没心情坐下去。 w?a?n?g?阯?F?a?b?u?页?ì????ǔ?????n???????2?5????????
他让司机开到一家常去的餐厅,过了打烊时间,但老板和裴祝安是旧相识,不多时热汤端上来,他喝了口,身上慢慢暖和起来,像是有团火蔓延至四肢百骸。
醉意淡却,夜幕下的玻璃窗像面镜子,裴祝安望过去,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苍白而落寞。
这幕像是击中心底某处,一直压抑的情绪流动起来,他忽然对身边的一切觉出说不清的疲惫与厌倦。
说不为今晚发生的事心烦是假的。
裴祝安点了根香烟,忍不住默然思忖,自己究竟怎么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烟雾缓慢散开,脑海中倏然浮现出一个人名,他无声叹息,神情难辨。
提及往事,陈恪总是那个绕不开的人,像根嵌入血肉的倒刺,稍一触及便隐隐作痛。
裴家早年盛极一时,裴母又是唯一的掌上明珠,难免被保护得有些太好,单纯到近乎不谙世事。
在某种程度上,裴祝安和母亲很像——在感情中很有主见,一旦认准某个人,咬着牙也会执意走到黑。
所以理所应当的,她后来一头栽在裴父身上,旁人再怎么劝阻都无济于事,任谁都难以动摇她的决心。
自古以来,凤凰男与富家女的故事比比皆是,结局不外乎那几种,引狼入室,家产旁落,真正幡然醒悟的时候,结局已经覆水难收。
裴家也不例外。
老爷子一眼看穿裴父徒有其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