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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戛然而止,她的声线已控制不住地颤抖。

裴祝安却冷静得近乎淡漠,长睫垂下,一言未发,无声印证对方的猜想。

廖柠从这份沉默里读出别样意味,心口情绪愈发尖锐,神色彻底沉下去。她艰难开口:“除了陈恪的父母,就再没有别人能与他配型成功吗?”

“对。陈恪的父亲已经去世,母亲的身体不足以支撑手术,他也没有兄弟姐妹,可以说,除了我,没有别人。”

廖柠怔怔凝视着alpha,许久,喃喃道:“可如果只依靠你一人的信息素,你的身体很快会被拖垮的.......我不能让你走到这一步。”

“廖柠。”

女人猛地一怔,下意识抬头,正对上一双浅灰色的瞳仁。裴祝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温柔得几乎不真实。

“不论出于什么理由,你之前都对我隐瞒了宁惟远是S级alpha的事实,对吗?”

廖柠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她抿了抿嘴,哑声承认:“没错,是我对不起你——”

“嗯,你的确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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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祝安凝视着她,眼神微眯,语气漫不经心,却压得人心口发紧:“所以,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alpha挑眉,神态轻松,仿佛只是在拜托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吐出的字句,却锋利得近乎残忍。

“我要你替我向陈恪隐瞒我的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手术成功进行。”

第94章 复得

接下来几日,裴祝安一直在暗中追查陈恪当年信息素的下落。

他原本打算亲自出手,可惜身体情况不允许,加上意外之后,秦沛书的神经一直绷得极紧,坚决反对哥哥再涉险。

最终,这件事交到了周崇昌手里。

周崇昌素来雷厉风行,不久便查出端倪——那个收藏家痴迷的远不止信息素,甚至动用手段,非法囚禁了十余名被强行摘除腺体的alpha。

周崇昌的心症本就源于弟弟残缺的腺体,如今亲眼目睹受害者的惨状,更是怒火中烧。

秦家的处理速度极快,再传来消息时,收藏家已经被狱友折磨得不成人形,腺体尽毁,自杀未果,换来的只是更加严格的看管。

周崇昌带回的不止陈恪当年的信息素,还顺带给裴祝安留了句话。

“你欠我个人情。”

“我知道。”alpha俊眉微挑,语气淡漠:“所有受害者的治疗费用,都由裴家承担。”

周崇昌盯着他,瞳仁微眯,神色间分明透着不满。

裴祝安反问:“那你想听到什么回答?”

周崇昌沉默片刻,目光落在一旁正殷勤给哥哥端茶倒水的秦沛书身上,眼神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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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对此全然不觉。

当局者迷,但作为旁观者,裴祝安的神色愈发紧绷。

周崇昌难得在交锋中占据一次上风,唇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俨然春风得意。

“欠我的人情——等你们俩彻底痊愈,再慢慢算吧。”

宁惟远手术那天,廖柠亲自主刀。

昼夜漫长,手术室的指示灯光终于转绿。病床被推出时,廖柠身上的手术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脚步也带着几分虚浮。

“进展很顺利。”

她摘下口罩,声音沙哑,眉眼间却尽是压抑不住的轻松,“接下来的恢复,就看他自己了。”

守候多时的人们齐齐松了口气。

秦沛书的眼眶瞬间红了,紧紧抱住裴祝安,哽咽着安慰他。护士很快开始询问哪位是家属,众人自觉散开,露出裴祝安的身影。

他却像没反应过来,怔怔站在原地。

等得太久,也煎熬了太久,裴祝安的身体已经僵硬到几乎失去知觉,指尖攥得泛白,呼吸急促。

以往几次手术都以失败告终,几番折磨下来,alpha对术后对话快要生出本能恐惧。此刻看着廖柠一步步走近,他下颌绷紧,迟迟不敢开口。

廖柠扫了他一眼,故意停顿片刻,才缓缓开口:“恭喜你啊——成了世界上第一个能标记S级alpha的人。”

裴祝安微怔,“......什么?”

“你的信息素和他的身体融合得很好,术后并发症也不大。唯一的变化嘛——等他痊愈后,你大概率会收获一个更加黏人的男朋友。”

话是玩笑,语气却笃定,带着医生特有的冷静与把握。

“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终身标记。”

廖柠笑弯了眼,“这下,你们两个真的是不分彼此了。”

话音落下,裴祝安心口骤然一松,这段时间积压的紧张和恐惧如潮水般退去。

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让他愣在原地,喉咙发紧,心口酸胀,却不知自己是该先笑还是先哭。

“多谢。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廖柠疲倦的面孔上浮起一丝促狭笑意,“怎么,你也想注射他的信息素?”

裴祝安失笑,“这就不劳费心了,某人怕是更愿意亲自上阵。”

笑意转瞬即逝,他神色渐冷,“我想问你,陈恪接受试验的那三年——有没有什么记录?”

廖柠略一迟疑,像是在衡量分寸,片刻后,点了点头。

“我留下了工作笔记,还有几卷录像带。过几天转交给你。”

“谢谢。”裴祝安低声开口:“这次多亏了你。”

“能走到今天,我是真的替你们高兴。”廖柠眼眶微红,摇了摇头,“除了恭喜,也说不出更合适的话了,身上沾了血,就不抱你了。你也别忘了,自己还在康复期,注意休息。”

几句叮嘱后,她转身离开,脚步声在走廊里轻轻回荡。

走出几步,廖柠忽然顿住,蓦地回头,神色复杂,深吸一口气,遥遥叫住裴祝安。

“你之前嘱咐我要瞒着陈恪........我还是觉得——”

裴祝安面色未起波澜,沉声打断:“我明白。手术能成功已经是万幸。之后无论再发生什么,都与你无关。”

廖柠怔了怔,随即释然,弯起唇角,向他挥手算作祝福。

三三两两的护士自身后经过,步履匆促,衣摆掀起一阵风,将消毒水的气息送至鼻尖。

裴祝安静静站在原地,心底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尘埃落定。

廖柠言出必行,次日便将当年的试验记录,以及一份录像交到裴祝安的手上。

康复期间,除了对身体机能的检查,病人的心理承受力与性格稳定性同样需要定期评估。

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坐在陈恪面前,抛出一些看似寻常的问题,同时以摄像机记录他的回答。

画面里,光影暗淡,陈恪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消瘦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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