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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势,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不要惊了她的鱼!

谢璟恍然,钓鱼这样安静且一成不变的事情,谈思琅其实是没有那么喜欢的。

她只是对“自己钓上来的鱼”这种东西好奇。

谢璟眸光微动,思索片刻,便对着谈思琅伸出手去。

谈思琅不解其意。

谢璟无声道:“伸手。”

谈思琅猜不明白谢璟要做什么,却也因为好奇,乖乖将左手伸了出去。

右手仍不忘紧紧握着那钓竿。

下一刻,她便感觉到谢璟修长的食指,轻轻落在了她的掌心。

谈思琅微微一怔。

谢璟极其缓慢而认真地在她掌心写下三个字:“无、聊、吗?”

酥酥麻麻的痒意自谈思琅手心漫至腕间,那温热的触感,惹得她耳根一热。

见谈思琅仍怔忡着,似未反应过来,谢璟眼底含笑,又一笔一划地在她手心写了一遍。

比方才那一遍更为认真。

谈思琅眼睫轻颤,这才后知后觉,谢璟竟是在她手心写字!

湖畔湿漉漉的凉风吹在她微微发烫的耳后,也吹乱她眼前所见的一切。

在玉渊潭畔垂钓的并不只有他们二人。

但此时此刻,她只能看见尚未泛黄的树叶与渟膏湛碧的湖水在谢璟身后荡漾成一片朦胧模糊的光晕。

眼前唯一清晰的,是谢璟那双漆黑的眼睛。

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惊喜的笑脸。

谢璟并未多言,只是以指代笔,继续在她温软的掌心,又缓缓写下四个字:“那、便、聊、天。”

如此以指为笔,到底是不够清楚的,聊到后面,二人已牛头不对马嘴了。

但谈思琅却兴致勃勃地同谢璟“笔谈”了许久。

她甚至开始在他掌心胡乱画圈。

直到谢璟提醒她,那以羽毛做成的浮子已经飘起来了,她方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而后双手握紧鱼竿,小心翼翼地上提。

是一尾漂亮的小鱼。

谈思琅欢欢喜喜地将小鱼放回了玉渊潭中。

钓上来就好啦。

“我好像有些饿啦。”她捏了捏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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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璟笑答道:“走罢,去用午膳。”

谈思琅忽然想起,谢璟没有钓到鱼欸!

他竟是真的比她更不擅于此道,并没有哄她。

-

用过午膳,夫妻二人在玉渊潭畔转悠了小半刻钟,便往燕京城中最为繁华的前门大街去了。

见着喜欢的发钗,谈思琅下意识想从佩囊中翻出银子付账,却是被谢璟握住了手腕。

“大庭广众之下,”谢璟声音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旁人若是见着我这大理寺卿连给夫人买支发钗都舍不得,指不定要传出什么话去了。”

“……那我一阵请你吃点心!或者听戏?还是说你想买些书回去?”

谢璟眼底无奈更深:“夫人,我说过的,夫妻之间,不用讲这么多投桃报李。”

他知晓,这是她的习惯;但他最怕的便是她这要与他“明算账”的习惯。

在他看来,感情就是要计较不清,方才能长长久久……纠缠下去。

谈思琅回过味来,仰起头甜声道:“我第一次成婚嘛。”

除却一些她不太愿意承认的沉沦,她对这桩婚事还算得上满意。

谢璟对待亲人不仅温和,还很是有趣,是以她完全没有要与他划清界限、相敬如冰的意思。

方才那般,只不过是因为成婚不过五日,她尚还未完全适应,一时口快而已。

害怕谢璟生出什么误会,谈思琅话音刚落,便将新得来的发钗递到他手中,柔声道:“可以为我簪上吗?”

一面说,一面还抓住谢璟的手,在他掌心写了个“好”字。

谢璟心中一动,默念了两句《心经》定神,这才接过发钗,替谈思琅簪在发髻间。

谢璟端详片刻,道:“很好看。”

谈思琅低头偷笑一声:“我正想问你呢,你果真是会读心术不成?”

待到回程路上,谈思琅玩心大发,还想继续与谢璟写字交谈。

谢璟求之不得,自然不会拒绝。

因着午后没有歇晌,马车又晃晃悠悠的,玩了小半刻钟,谈思琅便泛起困意。

谢璟见状,先是扶着谈思琅在自己腿上躺下,继而从矮几下的抽斗中翻出一块厚薄适中的裯被,盖在妻子身上,轻声道:“睡罢。”

“明日我寅正便要出府上朝,你好生睡你的就是,不用想着起来送我。母亲那边,逢十再去晨省问安便成。”

谈思琅轻轻“啊”了一声,终是没有拒绝谢璟这份明晃晃的好心,只将脸颊在他衣摆上蹭了蹭,闷声道:“辛苦你啦。”

他腿上枕着倒是舒服。

谈思琅迷迷糊糊地想着。

谢璟没有接话,只抬手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替她按揉着额上的穴位。

这还是当年蔡萱初到江南时夜不安眠,他特地向一位老医师讨教来的安神之法。

眼皮发沉的谈思琅颇为受用。

她发出一声舒坦的喟叹,又往谢璟身前挪了小半寸,复又无意识地攥紧了谢璟的衣襟。

谢璟无奈地轻笑一声,她这是把他当作谁了?

总之不会是他这个夫君。

见着怀中之人呼吸渐稳、已然熟睡,谢璟方才缓缓地摊开几卷公文,借着矮几上的油灯,默默看了起来。

朝中之事繁杂枯燥,但怀中之人的梦呓之声却是极为有趣的。

他弯了弯嘴角。

马车在谢府门前停下时,谈思琅仍在梦中。谢璟未加思索,便抱着她往府中行去。

邻府的徐大人亦是刚刚回府,远远望着谢府门前的动静,只当自己是眼花、又或者撞到鬼了。

他可是知晓,谢大人的婚事是陛下强行赐下的,他这样的冷硬之人,又怎可能与那被陈夫人捧在掌心的谈三小姐相处得如此……融洽?

谢璟抱着谈思琅回到栖竹院,正待将她安顿入睡,却是听得仰南院那边传了话,说程老夫人——便是蔡萱与蔡蕙的母亲,今岁要大办生辰宴。

谢璟敛眉默了默日子。

外祖母的生辰在九月中,京中红叶正盛的时节。

也不知姨母是独自赴宴还是……

会带上府中亲眷。

第30章 夜半

许是因为回程路上便在马车上睡了过去,丑寅之交、万籁俱静之时,谈思琅竟悠悠转醒。

拔步床内黑蒙蒙的,恍惚之间,她还以为是燕京城中又下起了雨,方才使得屋中落得这样一片晦暗无光的模样。

还好今日无需出门。

秋雨淅沥的时节,最幸福的事情便是什么都不去多想,只懒懒躺在榻间,捧着一卷话本,看着看着,就迷迷蒙蒙地睡过去。

她下意识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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