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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发觉腰间正沉甸甸地压着一物。

耳畔平稳悠长的呼吸声在此刻骤然放大,谈思琅怔楞片刻,忽而意识到那是谢璟的手臂。

他……他还未醒。

所以如今还是夜半时分,帐中黑漆漆的,不过是天色尚未破晓。

只是,他怎不像前两日那般规规矩矩地睡觉了?双手怎不妥帖地交叠在自己腹间了?

偏要来招她……

谈思琅轻抿下唇,双颊蓦地一红,只觉自己的心中无声的惊叫声都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明显了几分。

待心绪稍定,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想将谢璟的手拨开。因着担心惊醒了他,她动作放得极缓又极轻。

似是已过去了许久,她那双手仍悬在半空之中。

要不……就让他这么搭着?

其实还挺暖和的。

“夫人可是有什么事情?”一声比白日里更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声音还带着一丝初醒时的鼻音。

此时正是夜半时分,这声音听起来带了半寸缱绻的温存。

谈思琅遽然一惊,像是儿时偷看杂书被长辈抓了个正着,也顾不得什么搭在腰间的手了,她慌慌张张地闭上眼,含含糊糊地咕哝了一句:“没什么……以为下雨了。”

谢璟低低轻笑了一声。

听着那泛着哑意的笑声,谈思琅有些赧然:“是不是时辰还早,睡罢、睡罢,你还要上朝呢,莫要误了正事。”

“回去第一日,莫要……”

谢璟翻了个身,转为面向她,右手却仍然安安稳稳地环在她腰间:“莫要什么?”

谈思琅闭着眼,囫囵哼唧了两声:“没什么。”

“既然没有下雨,”谢璟倏地问道,“那我可以抱抱夫人吗?”

语气寻常得像是在问今日早膳是想用蒸饼还是糖糕。

拔步床内陷入一片微妙的寂静,唯余漏声迢递。

谈思琅故作自若,玩笑道:“你这两句话有什么关系?”

没头没脑的,可不该是谢大人会说出来的话。

“只是想找个借口。”谢璟不慌不忙地答话,坦荡得令人无言。

下雨也好、不下雨也罢,他无非是想找个契机,抱抱自己的妻子。

谈思琅已渐渐习惯了他这两日这般直白,竟算不得惊讶:“那……那就抱一下?”

到底是她把他吵醒了。

也不知这人怎么这样敏锐,她还没真的伸手去拨开他呢。

明日还有正事要忙,他应该只是想要抱抱她而已罢……

就当她抱了个汤婆子。

谢璟心中一动,手臂微微用力,将身旁之人揽入自己怀中,问道:“夫人的小字是什么?”

“……悠悠。”谈思琅的额头抵在谢璟的下颌,这无间的亲昵惹得她有些不太自在,便往侧边稍微动了动身子。

“悠悠。”谢璟环着谈思琅,认真咀嚼着这两个字。

日夕气清,悠然其怀。

倒是个适合她的好名字。

谈思琅不自觉地垂脸,却是埋入了谢璟的肩窝。

鬼使神差地,她也应了一句:“……谢子瑜。”

那声音贴着谢璟的肩,溜向他的心口。

他眉眼含笑,卸去手上的力气,在谈思琅颈侧落下一个略显缠绵的吻,复又安抚式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道:“时辰还早,睡罢。”

谈思琅挠了挠颈侧隐隐发烫之处:“嗯?”

她还以为……他打算就这样拥着她直至天明呢。

谢璟淡然道:“抱过了,该歇了。”

语气中含着些许的克制。

他不多时便要起身,若真纵容自己拥着她入睡,且不说他会不会心猿意马、生出些别的想法来,单是起身时的动静,定是会扰着她的。

需得要早起上朝的人是他,没有必要多折腾一个人。

言罢,他果真翻身退开些许,虽仍同榻而眠,却不再像方才那般紧紧相贴。

谈思琅愕然地眨了眨眼。

两人皆不再开口多言,帐内归于夜间应有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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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思琅闭着眼,困意却迟迟未曾归来。她忍不住又悄悄睁开眼,瞥了一眼身旁之人。

这就又睡着了吗?

她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莫名的气闷。

也不知自己有什么好气闷的。

他明日还有公事嘛,合该好好休息的。

不像她可以荒废这夜半时分的时光。

她正暗自腹诽,眼上却忽而一热。

“还不睡?”谢璟一手覆在谈思琅眼上,“明日夫人若是精神不济,母亲瞧见了,怕是又要念叨我将夫人吓着了。”

“这就睡了。”谈思琅低声答,“……没吓着。”

谢璟宽大而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眼睑,让她方才那些莫名其妙的小小的气闷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快睡啦。”她轻声催促。

谢璟依言收回了手。

已过了四更,他也睡不了多久了。

低垂的茜色纱帐搭在他手边,半梦半醒之间,那柔软的触觉与少女的衣袂无二。

谢璟无意识地攥了攥纱帐的边缘。

待到将至寅正,谢璟再次醒来之时,身侧之人已半蜷着身子,面向着他沉沉睡去。

他拂了拂黏在谈思琅嘴角的几根碎发,指节不经意地掠过她温软的面颊。他滚了滚喉咙,俯身帮她掖了掖被角,又顺势吻向她小巧可爱的耳尖,在心中暗暗道:“等我回家。”

而后,方才披上衣裳,放轻脚步,不紧不慢地往净房行去。

路上撞见守夜的木莲,他轻声交代:“夫人昨日走了不少路,想来是有些累了,待夫人醒后,去仰南院将才许嬷嬷请来,为夫人好生推拿一番。”

木莲点头应是,已不会觉得惊讶。

府上伺候的人都知晓,谢大人很是爱重这位新进府的夫人。

加之夫人性情温和大方,不少侍婢都羡慕她,竟得了这桩在夫人身边近身伺候的差事。

谈思琅再次醒来时,谢璟已经出府了。

她揉了一把脸,唤人进来侍候梳洗。

槐序将青盐递给谈思琅,目光落在谈思琅白皙的脖颈,却是忽而一愣。

青阳心直口快,且又因未经人事,并未多想:“这初秋的蚊蚋可真是恼人得很,这还挂着纱帐呢,竟也这样厉害。”

谈思琅不解:“什么蚊蚋?”

青阳道:“小姐脖颈间,可不就是被蚊蚋叮咬了?”

一面说,还一面去寻前几日那一盒药膏。

谈思琅闻言,本能地用手捂在颈侧,却是忽而忆起昨夜里那个吻,后脖颈“噌”地烧了起来,佯嗔道:“……是,也不知这纱帐是怎么回事,竟没能将那蚊蚋拦住。”

她声音越说越小,却还不忘补充:“一阵,将这纱帐换了罢。”

青阳顺着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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