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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心中,真的还会对他留有旧情吗?
他不愿接受自己似乎输得很是彻底,更不愿接受青梅并未在原地停留。
表兄怎会是这样的性子?
以前他教他功课时,表兄分明是格外严肃甚至有些严苛的。
是故意做给屋中众人看的罢。
是了,表兄素来看重前程,定是为了向圣上交差,才会在人前做出一副体贴三娘的模样。
他对蔡蕙道了句自己有些闷、想要出去转转,便匆匆离开了荣惠堂。
近乎是落荒而逃。
走在悬灯结彩的蔡府之中,他却觉得秋风甚是萧瑟。 w?a?n?g?址?发?B?u?y?e?ì???????ē?n????0?????????????
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来荣惠堂向程老夫人祝寿。
一派喧闹之中,谈思琅故意用膝盖碰了碰谢璟的小腿。
在谢璟看向她时,她又将脸别开。
谢璟低笑了一声。
夫人真是可爱。
待谈思琅回过身来,二人相视一笑。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祝寿声中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
及至将近午时。
荣惠堂中的一众人纷纷起身。
男客们往前院行去,女眷们则是去往花园中的存荫堂。
谢璟又牵着谈思琅的手叮嘱了几句。
无非还是之前去昌侍郎府上赴宴时的那些话。
他提前打点过,又有母亲在,其实并不担心她会受什么委屈。
他就是舍不得她。
今日遇见了裴府的人,他少不免有想起那些只能远远望着谈思琅与裴朔的旧时光,便更舍不得与她分开。
只是开宴的时辰终究是要到了。
他轻轻拍了拍谈思琅的肩膀:“去罢。”
却听得谈思琅没头没尾道:“我没和旁人一起看过日出。”
谢璟微愣,待谈思琅已跟在蔡萱身后行出数十步,他方才从这句话中咀嚼出些深意。
她是在……安慰他吗?
他是在方才那一刻,得到了名为“三娘的偏爱”的筹码吗?
是吗?
到了这种时候,他反倒不敢肯定。
只敢伸出手去,握住一把灿灿的秋光。
……
谈思琅确实是瞧出了今日的谢璟与平日里有些不同。
自晨起时,他说话的骨气便有些古怪。
她说不上来,但隐约能猜到,谢璟可能是在介意自己与裴朔那桩口头婚约。
即使她已经唤了裴朔一声“表弟”。
她可以理解他这份心绪。
大概是……患得患失?
还有一点淡淡的酸意。
虽然他没有说,但被她发现了。
如今还在蔡府,她没法将自己的想法与他说得更多、更清楚,便只能在荣惠堂时、故意逗他开心,又在要分别之前,留给他这样一句简单的话。
但愿素来聪慧的谢大人能理解她的意思。
-
午后,女眷们在存荫堂中听戏,男客们则在前院煮酒论诗。
裴朔最是厌恶这样的场合。
毕竟他对诗文一道,向来无甚造诣。
他打量着不远处的表兄。
表兄亦极少开口,但他只要一说话,便能引来众人的赞叹。
烦人。
不就因为他是那劳什子大理寺卿,这些人便都捧着他。
他作那几联诗,又有什么好的?
反正他听不明白。
过了一阵,却见谢璟离了席。
裴朔不知怎的,竟是想跟上去。
裴将军见他起身,问道:“怎么了?”
裴朔强装镇定:“方才饮多了茶水,想去更衣。”
裴将军并未多想,颔首道:“快去快回。”
第52章 对峙(小修)
离席之后,裴朔跟在谢璟身后十来步的地方。
然而,不过小半刻钟,他竟将人跟丢了。
若是方才没有跟出来,他大概也并没有去和谢璟对峙的勇气,但如今站在一处怪石旁,他那些不服气与不甘心便被飗飗的秋风勾了出来,与先前在荣惠堂时未唤出口的“思琅”二字一并梗在喉间。
不吐不快。
他漫无目的地在蔡府乱转。
其间遇上了一位在书院的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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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那人匆匆打了招呼,少不免又想起武试当日挑拨离间之人,心中愈发烦闷。
怎么就到了今日的地步了?
他甚至有一种去存荫堂与谈思琅说个清楚的冲动。
无意识间,他的脚步便向着存荫堂的方向转去,全然没想过,若是他当真这般大剌剌闯入存荫堂,今日之后,京中会有怎样的流言围绕着谈思琅。
幸而,他尚未行至花园,便被蔡家的一位少爷拦住了去路:“裴二公子可是在寻净房?”
裴朔一愣,下一刻,蔡家少爷的手已搭在他的肩头:“正巧我也要去,不若一道罢?”
裴朔只得跟着他去了。
如此耽搁了许久。
在返回前院的路上,他总算是看见了被他跟丢的表兄。
原来表兄是在与同来蔡府赴宴的一位朝臣闲谈。
那朝臣正要离开。
方才……离席之时,他竟有一瞬间误以为,表兄是去寻三娘的。
他竟险些被表兄在荣惠堂中那番表现糊弄过去了。
他本是在看表兄身前的那株尚未开花的梅,不知怎的,目光便不受控制地落向了表兄腰间的香牌。
他看不清。
但却能清清楚楚回想起这枚香牌的模样。
那枚香牌上刻着竹叶。
他是从来就不喜欢竹的。
表兄喜欢吗?
他不知道。
他只能猜,表兄大抵也是不喜欢竹的,这竹叶只是三娘随手一雕而已。
这枚香牌,是比不得三娘曾送给他的那些的。
“裴二公子?”蔡家少爷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事?”
裴朔低声应了句无事,绞尽脑汁寻了个借口,想与那蔡家少爷分开来。
蔡家少爷想着此处距前院已不过小半刻钟脚程,便也随他去了:“我会告诉将军,二公子随后就回来。”
裴朔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秋风瑟瑟,寒蝉凄切。
蔡家少爷尚未走远,裴朔已烦躁地扯了扯自己腰间的玉佩,而后大步往谢璟的方向走去。
他在梅树前站定,却又不敢再前行半步。
谢璟在此时回过身来。
二人隔着深褐色的梅花枝对视。
隆冬未至,谢璟的眼中已覆上了凛冽的冰雪。
裴朔不禁别过脸去。
又赶忙侧回脸来,直视谢璟的……下巴。
若是有旁人在此,定是会觉得裴朔这副逞强的模样格外滑稽。
谢璟冷声道:“表弟可是迷路了?可需要我去寻个下人来为表弟带路?”
裴朔心中一闷。
表弟、表弟、表弟。
又是表弟。
分明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称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