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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尝试向后退,但最终只能被他紧紧地抱怀里。
她转头看他,用命令的口吻说:“放开我。”
嘉树不顾她的语气,亲她的耳廓,同时一巴掌扇下去,“说‘请’。”
“请放开我。”她咬牙切齿地说。
“不够甜,阿姐。”嘉树斥责道。仿佛他有的是时间,这是他的房间,“除非你想现在跪这里,否则我不介意尝试。”
“……”死变态。心中的义愤稍稍冷却了一些,她扭着嗓子,“请放开我。”
“嗯,聪明。”他低声,语气里满是赞许,同时吻了吻她的脸颊,“不过,既然你不想被人发现我夜闯你的房间,那么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都行,不用担心你喊救命……”
一股寒意袭上脊背。
他不会真想在她房间门后?
他应该在恐吓。
邢嘉禾安慰自己。
但当他巨大的手托住她时,她意识到不能以正常人思维对待心理扭曲的弟弟。她对失忆的自己感到懊悔。
她必须掌握主动权。
显然,他不像个癫痫患者控制不住身体,武力并不能让她成功。
现实一点,嘉树今晚不管她愿不愿意都会和她上床,但她可以控制地点。
“我们出去吧?我们去酒店继续晚上的下一部分。”
嘉树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拉,“停。”
该死,又抓她头发。
“停什么?”
“试图掌控局面。”他用力拽她的头发,强迫她的身体向后靠,让她不得不弓起身体迎合他的肩膀,“我是谁,嘉禾,我不是你身边的傻小子。”
“如果你想要什么,就开口跟我要。”他温柔地说:“别惹我,我会尽量满足你的一切愿望,明白吗?”
邢嘉禾并不相信他的鬼话,但点了点头。
“很好。”他热情地说,算是对她默许的奖励,用手背轻抚后背,“现在,告诉我,你不睡觉等我这么晚,想要什么?”
“……”
他的手指滑过敏感后颈,皮肤起了鸡皮疙瘩,几秒钟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回答,他抓着头发的手更紧了。
“回答我。”
“钱。”邢嘉禾没好气地说。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钱能使鬼推磨。
咚!
她闷哼一声,随后眼前的门板震颤,她吓得咬他撑脸侧的手,又硬又韧的手背,上面凸起的血管在她齿尖跳动。
“说谎。”嘉树贴在耳后说。
她扭头屈辱地瞪着他,因为他的强势眼里漫了些雾气,导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像在耍公主脾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叮咚响,是电梯的声音。
“顾问,嘉禾小姐已经睡了,您有事可以先吩咐我,我等她醒来再转达。”
母亲没回冯管家的话,脚步声渐近,很快停在门口,紧接着震耳欲聋的拍门声和母亲质问同时从门板传进邢嘉禾的耳朵。
“嘉禾!嘉禾!你在吗?”
母亲怎么突然来这?
她的语气好奇怪。
邢嘉禾不知为何如此心慌意乱,嘴巴被猝不及防塞进揉成团的手帕,脸上的震惊还未形成就被抱了起来,像一只蝴蝶被蛛网黏到门板,这一张由呼吸和热量制造的蛛网让她动弹不得,而捕食的毒蜘蛛的触肢已然将她穿透。
“嘉禾小姐脑袋受了伤,现在肯定在熟睡,您去旁边房间休息一晚,早上再和她说吧。”
她已经意识不到自己身在何处,那绸缎拂过脸颊,她如此憎恶自己产生的渴求,也憎恨邢嘉树极力控制自己。
她感觉身上一切都在窒息,喘不过气,母亲和冯管家的交谈成了轮番折磨她的鞭子,而邢嘉树这只毒蜘蛛将毒牙刺进她的脖子,麻痹她的神经,摧残她的理智,试图肢解她的腿。
索性母亲听取了冯管家的建议,脚步渐行渐远,她也被挪到沙发,嘉树的表情不似以往温和或冷漠,如临大敌般杀伐气在夜里疯长。
他注视她,双手捧住她的头,扒开她的唇同她接吻。这吻很深很粗暴,她几欲窒息,如果他没抱住,用最坚硬支撑她,身子就要滑倒在地。
嘉树又把她提起来,她魂不附体地看着他,喉咙紧得喘不过气,“妈妈为什么这么晚来?出什么事了吗?”
嘉树抱住她,汗津津的下巴搁在肩窝,轻描淡写地说:“阿米尔死了。”
邢嘉禾心跳骤停,她庆幸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否则就能看见深深的恐惧。
她搞错方向了。
比起复仇,她要做的是在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眼皮底下保命。
母亲肯定不知道幕后操纵者是他,否则不会来半夜来公寓找她。
暂时不能揭发他,否则他肯定手起刀落。
她该怎么办……
“你分心了。”他说:“在想什么?”
她试探道:“D知道这件事了吗?”
你看见鲁杰罗不会心里难安吗?父亲是你杀的吗?你下一个目标是谁?你一点亲情都不顾吗?
其实想问这些。
“你为什么关心D?”
“随便问问。”
“阿姐。”他拖着长腔,沙哑的嗓音让音质充满深沉的雄性特征,“你会不会背叛我?”
邢嘉禾在他身上打了个寒颤,怕他从自己表情发现端倪,紧紧抱住他。
看着嘉树粉红的耳缘和脖颈,计从心来,主动将唇凑上去吻他的耳朵,缠绵悱恻地说:“我怎么会背叛你,你知道的呀,我最爱你了。”
说出这些话比她想象中简单。
嘉树所有动作静止了,全身肌肉却开始颤抖,呼吸急促粗重。
吸血鬼症犯了。
这玩意真是个隐形检测仪。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邢嘉禾甜蜜蜜地说:“你和我相似的脸,像月光的头发,像火烧云的眼睛,都正中我靶心,哪怕你对我不好,哪怕我失忆,我都爱你。嘉树,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邢嘉树踉跄着拔出来,脸颊、脖颈、手……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变成了漂亮的玫瑰色。他紧紧捂住口鼻,白睫毛颤巍巍的,眼神在昏昧光线里难以看清。
沉默几秒,她轻声问:“你呢,你爱我吗?”
邢嘉树不止短暂失聪,视野里都是飞舞缠绕的线条,他看不见她。
本可以在彼此的狂野纵欲中了解她的最真实的想法,她为什么为鲁杰罗说爱他?
他的心脏被怨恨缠绕得近乎窒息,可下一刻一种渴望解救了他。
他恍惚回到乾元最高的阁楼,浓腻七月的光芒从窗帘缝隙照射进来
,他站在狭仄卑微的阴郁中,望远镜里,姐姐走在无情的阳光下,轻快地走在绿宝石般的草坪,系着丝带的草帽压脑袋上,一头卷发金灿灿。
邢嘉树试图借助微弱的光线看清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