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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柔和,要示弱……
另外,马家还有老太太,马大官人和嫡出的一儿一女,两个妾,这两个妾又分别生了一儿一女。明月没跟这些人接触过,不了解他们的喜好,但想来不外乎父慈子孝、儿读书、女灵巧之流。
再者,马家能在当地立足,方知县功不可没。
那么,方知县一家会喜欢什么?
官员么,清廉的名声是顶顶要紧的,太招摇的料子只怕不成……只要稳稳抓住赵家这个大客,哪怕别处都不开张,也够明月受用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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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明月将柜里的新料一匹匹看过去,很有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意思,“中秋的新料什么时候下来?”
中秋乃大节,非但高门大院要裁制新衣,各处亦要打点,马家定然需要好货!她一定要抢在固县其他绸缎庄之前拿下这笔买卖!
“还早呢,端午刚过,如今各处织坊都在忙盛夏的花色,怎么也要七月了。”薛掌柜想了下,“若你仍按这样往返,下回倒正好赶上。”
只怕不易,明月飞快盘算:上回返程顺利,只用二十二天,奈何此次回杭州时碰上下雨,立刻就耽搁到二十七天。今儿是五月十一,过几日再北上,抵达固县最早也要六月初,休整一日,去马家一日,或许凑人、采买又一日,返回杭州时恰逢六月乃至七月初的酷暑加雨季。
然送礼要趁早,八月十五的礼往往八月上旬就送完了,意味着明月最迟八月初甚至七月底就要再次返回固县……
零料买卖是没空做了,如此紧迫,拼命如明月也觉头皮发麻。
若要稳妥,除非放弃这次,专赶中秋,可明月又不甘心。
停滞的每一日都在烧钱啊!
罢了,若此次顺利,又能赚些,大不了下次雇船直达,少说能省五六日,也就宽裕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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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屋里长蘑菇,就是当年在杭州……非常之震惊!
第18章
酷暑难熬,衣料宜清爽,最凉快的料子莫过于绫罗绡纱,奈何后二者太过单薄,十分透肉,只适合做批帛、罩衣之流,不似绫罗可单穿,又贵,因此这回仍以绫罗为主。
薛掌柜便将近来新出的几样花色相荐,自然样样都好。
怎管她舌灿莲花,明月自不动如山,皆一一细看过,自有取舍,“绣毬虽好,然北方罕见,且北人多爱大开大合的爽朗花卉,此花朵紧促窄小,未必受喜,先不要它。松花配藕粉,大胆又富贵,上头的金紫葡萄纹也好看,来一匹。天水碧底色的佛手罗要一匹……”
她一行说,薛掌柜一行指使伙计登记、取货,见她脚步一顿,立刻顺着望过去,“要不我说有缘呢,昨儿才来的宝贝,杂宝苏绣呢,一共六匹,方才那家子一口气要了四匹去,眼下就剩两匹了。”
无论什么,只要有人抢,其魅力自平添三分。一番话说得明月心跳加速,掌心沁出薄汗。
若以花样区分,布料可大略分为“素”和“花”两类,前者是光面单色,后者就复杂得多了,可染色,可提花,亦可以先行染色的丝线通分经纬,直接织造出各样杂色图画,更可制成后手绘、刺绣。
眼前这匹,便是刺绣中的顶级,苏绣。
苏绣娇贵异常,一点儿脏污都沾染不得,明月忙重新净手,戴上薛掌柜递来的面巾,如此便可隔绝唾沫星儿,可以放心凑近了细看。
“湖丝缎配苏绣?果然好东西。”
越是好丝越不爱染深色,如此方能最大限度凸显丝质,眼前这匹亦不例外:
月白色薄缎面柔滑似水、轻若无物,表面零星散布着杂宝小团花绣纹,间隔约一掌为一排,每排每隔三寸一绣花。
“杂宝”意为“杂乱的宝物”,组合并不固定,眼前为双方胜、珊瑚、犀角、芭蕉叶、银锭、火珠和书宝,上缠璎珞、飘带,十分轻盈,另有小团花为正反交错缠枝莲花纹,寓意极佳。
绣纹不过围棋子大小,纤毫毕现,亦简亦奢,宜公宜私,男女皆可,老少咸宜,当真是说不尽的低调富贵,道不清的雅致排场。
这东西太好了,明月从未经t历过的好,她就不信赵太太看了不心动,于是立刻决定拿下。
“二十两,”薛掌柜檀口微张,贝齿轻启,丢出惊人之语,“不二价。”
“多少?!”饶是早有准备,明月也难掩震惊,眼睛当真瞪得小月亮一般,“这还是小匹呢!”
市面上常见的民用料子大多四丈一匹,宽二尺,够做成年女子中衫加一条裙子,再加男子外套中衫、内搭长衫和裤子的两大套!
可眼前这匹湖丝苏绣罗只有两丈,是按“幅”卖的,仅够一套!
不,寻常人裁剪衣裳简直糟蹋了,做屏风都使得。
“湖丝如何我自不必说,单看这上头的苏绣吧,这样精细的洒地满绣小花,一个绣娘豁出命去也得绣一个月!”真话假话,买卖场上做惯了的薛掌柜张嘴就来。
“哪里来的这样稀的满绣!”明月啼笑皆非,真是无奸不商,冷不丁就要糊弄,“中间都隔了一个大巴掌!”
若果然是满绣,价钱少说翻两番!
通常来讲,湖丝可以卖到普通丝的一倍到一倍半,似眼前这般厚度,两丈普通素色丝市价约一两半,这一小卷的底布顶了天值四两!
换言之,那几团小小“围棋子”苏绣独占十六两!
十六两啊!够寻常四口之家吃大半年,中上等的绫罗也能买五匹了!
没见到这匹布之前,明月有许多打算,想多多入好货拿下赵太太,可如今看了它,什么念想都没了。
说句不中听的,哪怕马家人自己不舍得穿,也必会买下送人!
明月心里的算盘珠子拨得啪啪响:我有九十七两,为保万一,仍留出二十七两以备不时之需,还剩七十两。两匹湖丝苏绣四十两,还能有三十两采买旁的货,足够了。
不对,还有回去的路费……差点忘了!
“此等纹样原本只是上头的人自己做来穿的,实在琐碎,工期又长,再等下批可就得到六七月啦。”薛掌柜平静的嗓音中满是诱惑,“届时还能不能有这个纹样,我也说不准。”
六七月,明月心里有了底,那就是要赶中秋节喽,看来这几匹也是薛掌柜提前放出来试水的。
“这样,方才的佛手、葡萄染色罗,灵芝云纹提花罗,龟背祥云绫我都要,日后必然再来,”她直直望向薛掌柜,“我不纠缠,您也透个底,都痛快些,这两匹三十六两,那些个寻常的绫罗也比照上回的让一让利,如何?”
“让归让,你怎好叫我亏本!”薛掌柜拉着她的手,大吐苦水,“料子不是越薄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