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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江平只坚持了不到十天,就又被“拐”走了。
众人唯恐他脱身,连同几个戏子一并将他灌得烂醉,使出十二分手段问他多少身家、藏在何处,如何得来的云云。
酒气上头,又有美人在侧,江平转头就把在浑家跟前的誓言忘个干净,飘飘然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一大通,醒来后就莫名其妙多了一笔五千两的欠债。
还是利滚利。
他媳妇知道后又气又恨,险些死过去。
到了这一步,江平哪里还不知道是陷阱?本想争辩,谁知素日同他称兄道弟的众人一夜过后翻脸不认人,挥舞着写着他的名字、按着他的手印的欠条说要去报官。
江平知道,这种欠条就算到了衙门,衙门也是认的,委实推脱不掉。
因为他没办法自证清白。
而且一旦报官闹大了,街坊四邻、亲朋好友,乃至生意场上的伙伴都会瞧不起他。
他下半辈子就算完了!
不敢报官,那些人又知道江平的住处和铺面,日日嬉皮笑脸上门勒索,连吃带拿,更在私底下言语威胁。
这可是足足五千两的,莫说江平已经连续挥霍数月,就算以前精打细算时,也要倾家荡产的。
他先咬牙还了一千两,结果下个月再问,愕然发现竟然利滚利变成七千两了!不亚于五雷轰顶。
钱越欠越多,江平眼见着还不上了,就想逃,先想法子委屈浑家钻到运货的箱笼里送出城,以免遭了泼皮们的报复。
可逃跑也不能没有盘缠,他思来想去,就把主意打到明月头上……
众泼皮也是贪心不足,分明已经在江平身上占尽便宜,可上瘾后哪里愿意再回到原先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发现江平逃跑之后,不思收手,反而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
江平这种生意场上的男人都不禁吓,更何况是几个年轻女人?
放着肥羊不去宰,留着便宜了旁人不成?
众人都是没正经营生的无赖,闲着也是闲着,便鼓动家人一起四处打听,还真就打听到了!
其中一人的婆娘前几日兴冲冲回来,说城东确实有个作坊,她虽看不见里面是做什么的,但老远就闻着有股味儿,开门见到的也全是年轻女人,应该差不了。
“……小的,小的们就,就来了……”那厮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完,趴在地上缩得鹌鹑一般。
此事皆因江平而起,明月对他的记恨更添几分。
等来日捉到,必要鞭尸三日、暴晒七天!
梁鱼喝问道:“当日来的是谁的老婆?”
“他,他老婆!”说话那厮巴不得一声儿,立刻哆哆嗦嗦指了过去,赫然是痛昏过去的第二个。
明月朝吴冰使个眼色,后者活动活动手脚,将这几人从头到尾都细细炮制一番,又按着明月的意思逼问他们家居何处,家里有什么人,都几岁了,身体健康状况如何,平时喜欢做什么,爱往哪里去等等,再问往来亲密的亲朋好友又有谁,住在哪里。
那六人不断被痛昏又被痛醒,听这个架势不妙,纷纷扯谎。 W?a?n?g?址?F?a?B?u?Y?e?ì????ǔ???è?n??????②???????????
但吴冰是什么人?能被他们骗了?便先打昏几个,留一个,如此这般使六人相互揭发检举,反复核对无误后方意犹未尽地停手。
“东家,”吴冰和她男人默契地望过来,闪闪发亮的眼中流露出一抹跃跃欲试,“要上门说话么?”
明月难得觉得手下人的想法过于激进,“……那倒不必。”
上门就变味儿了,回头给官府知道,染坊这边会有麻烦。
夫妻俩有点遗憾。
明月眨了眨眼,冒出一个主意,示意吴冰叫醒六人之中骨头最软的那个,“你,回去拿赎金,每人十两。”
“啊?”那厮傻眼了。
什么金?
明月不耐道:“我的人因为你们数日不得安生,并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些不要费银子吗?”
那人张了张嘴,觉得简直荒唐,什么都说不出来。
吴冰立功心切,又要撸袖子上,“同他们废什么话!”
说着,又是左右开弓两个大嘴巴子,指着鼻子骂道,“有儿子没有?有老爹老娘没有?凑不够银子就去卖了!”
折腾几天,本来就没好利索的明月着实有些累了,靠在椅背上打个哈欠,“想想你的家人,去吧。”
苏小郎把背后的枪往前一递一挑,那厮手上的腰带断裂,得了自由。
他哆嗦着站起来,先把碎掉的腰带接起来扎好裤子,愣了下才好似回过神来,踉踉跄跄向外跑去。
却听明月在后面幽幽道:“天快亮了,日落前你若回不来,我就把他们放了,把屎盆子全都扣在你头上。”
这伙人平时正事不干一点,手头大多会有点散碎银子,但绝对不多,不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从上到下都不是好东西,家当、首饰、牲口,有什么她要什么,也不嫌弃。
这话顿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逃跑那厮浑身一僵,两腿一软,当场摔了一跤,哭着爬起来继续跑。
这回,他是真的什么念头都不敢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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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嘿嘿,明天就能恢复早九点更新啦!唔嘎嘎嘎!
第78章
那厮跑后,苏小郎犹豫了下,小声问:“东家,真放他们走啊?”
赎金什么的……
坐在椅子上的明月往斜后方白他一眼,“想什么呢?”
赎金我要,欠我的也要还!
还是跟着自己的时候短了,他想象不出自己为了生存能做到哪一步。
换做春枝、七娘,绝不会这样问。
折腾了这么久,天都快亮了,明月招呼人把地上五个杂碎丢到柴房里关着,“大家辛苦了,你们自己排班,轮流回房歇息,睡一觉起来用早饭。”
众人一起抱拳,“东家客气。”
左不过就在染坊内外打转,比以前荒野奔波、日夜煎熬舒服多了!
况且每日巡逻难免无趣,这么闹腾一回权当调剂了。
大家一起收拾,地面迅速恢复整洁,仅残留些微血迹。
众人都是做惯了的,先将吸了血的地皮铲掉,从别处弄点新的泥土盖上,几脚踩实,再用鞋底轻轻划拉两下,蹭出浮土,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等会儿就要开工,染坊里好些没经过风浪的小丫头呢,可不能见脏东西。
明月毫无睡意,撵走苏小郎,自己窝在椅子里望天,慢慢盘算以后的事。
天还是黑的,星星也很亮,吹在脸上的夜风微微泛着冷意,但远处已隐隐传来鸡叫。
明月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没静静地欣赏星空了。她缓缓吐了口气,才要换个姿势,就见苏小郎又扛着一张条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