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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大一个正人君子确实不容易,但养大一个小畜生,大约不会多么困难。

数来数去,确实是薛掌柜和明月报价最高,况且又是揣着银票来的,立刻就能拿到。

夫妻俩对视一眼,一狠心,当场签了文书。

双方四人各自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又马不停蹄去衙门过户、缴税,期间还有衙役对这两口子抱怨呢,“当初你们若也这样上心,何至于沦落到今天!”

前儿被各位官差追到门上,那位少东家还想烧账本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两口子面上犹如火烧,呐呐不敢言,一路低眉顺眼。

最终这座酒楼连带着后面两个小院的十来间客房,统共折价六万一千五百两,依律该缴纳两千四百六十两的税款。

因那夫妻俩实在有些捉襟见肘,便与薛掌柜和明月商量了,双方各半。

快马加鞭做完这些后,薛掌柜和明月都松了口气,又赶紧叫人将酒楼上下打扫一遍,旧日的帘子、帐子、铺盖俱都扔了,丈量尺寸做新的。

酒楼出事后就没什么买卖了,各大管事、账房、厨子等俱都赋闲在家,如今也要一一请回来。因前后拖得有些久,说不得就有谁另谋高就的,还得查缺补漏。

各处的仆从也得筛一遍,看看人品如何,手脚是否麻利,若有不好的,也得重新雇人。

“说到厨子,”薛掌柜对明月说,“我着实找了几个,有一个家常菜做得不错,场面菜和汤水也要得,你什么时候得空瞧一瞧,若合了脾胃,直接叫他去明园做。”

“呦,那就多谢你了。”明月想了下,“倒不急在一时,不如这么着,赶明儿都把他们叫来,使出十八般武艺咱们验了,先留几个最得力的在酒楼里,剩下的你我再瓜分不迟。”

她不怎么挑食,但凡能被薛掌柜看中的,伺候她绰绰有余!

退一万步说,纵然真不对脾气,这家酒楼距离明园并不远,划船三五刻钟就能走个来回,日日从这边拿就是了,怕什么!

薛掌柜莞尔,“那倒也是,大事要紧。”

只要酒楼开始赚钱,还怕来日雇不到更好的厨子?

明月带着脸蛋已经恢复如初的苏小郎和好奇的二碗,将酒楼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看了遍,指着一楼大堂中间的戏台说:“那戏台子不错,回头找张六郎问问,咱们也叫几个身世清白的人来弹唱。”

这家酒楼的位置就注定了不接穷客,来的客人们也都爱享乐,没几个吹拉弹唱的可不成。

薛掌柜扑哧一笑,“前儿他还抱怨呢,说这家怎得不给他卖。”t

明月大笑,“人家急等着用银子呢,方才税都是咱们几家分的,怎舍得再分一份与房牙子!”

两人又去后院客房看。

共有大小客房十五间,薛掌柜算了算自家店铺的常客,“我要五间,估摸着日子提前留出来,开销都走我的私账,不必额外算。你说呢?”

她预留客房,势必会影响酒楼收入,就该自觉补上。

两个人合作做买卖嘛,就该精细到一分一毫,现在麻烦些,以后就少争端。

明月笑着点头,“也好,不过我没什么要紧的私客,就不必留了。”

她只是往外发,而薛掌柜却是各地商人来进货,需求自然不同。

“另外,三楼的阁儿,”薛掌柜沉吟片刻,“也得留出几间来,你说呢?”

这里交通便捷,风景极佳,早年也有些名头,来日重新开业,必少不了各路达官显贵、牛/鬼蛇/神……

那些人,伺候好了未必有功,可若伺候不好,必然有过。

“姐姐说的很是。”明月又上去看了看,“总共二十间阁儿,大小不一,要阁儿的人么,大多不愿被人打扰,不如将风景最好的留出一间,位置最隐蔽、最安静的留出两间,如此应该也够使了。”

至于到时候收不收银子,看来客身份吧!

这三间就别指望挣钱,权当帮着攒人脉。 W?a?n?g?址?F?a?b?u?页?????ü?w?é?n???????????????????M

薛掌柜深以为然,“这样就很好。”

两人又细看阁儿内陈设,商议换几样,“帘子、窗纱也都旧了,这几间还有供客人休息的小间,内有靠墙软榻,上头也要铺些褥子、软枕之流,厚薄的都要做几套……”

为了衬来客身份,二人都咬牙决定用霞染和流霞染做!软枕也要提花或细锦的!

“伺候的人、摆放的花卉也不能大意,挑些好看的机灵的来!”

如此分出高矮来,假以时日,定要叫来客们以入阁儿为荣!

待到那时,便如昔日霞染一般,东西真正价值几何倒在其次,难得是那重被认可、被追捧的虚荣!

第119章

薛掌柜和明月之前都没做过酒楼,各处上手需要点时间,觉得还是将原班人马拖回来做的好,毕竟熟门熟路。

两人联络了原先在酒楼做事的那些人,果然不出所料,约么三成眼见没了活计,已另寻下家。不过其中也有几个听说酒楼要重开,吐露出想继续回来做的意思。

还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原先的掌柜的和账房都还闲着;坏消息是,因为跟着少东家偷逃税款、做假账,都在牢房里蹲着。

明月请当初抓捕江平时认识的康捕头帮忙打听了下,赎金很高!

“罪名不小,”康捕头私下说,“他们的东家想帮儿子脱身,请状师将不少罪名都栽到他们头上,最轻也是几年牢狱之灾,说不得就要流放了。”

明月和薛掌柜一听,原地放弃了捞人的打算。

本钱太高,又不是什么非他不可的绝世人才,罢了罢了!

杭州人杰地灵,多的是妄图施展的能人,何必跟那两个死磕!

“账房好说,”明月想了想,说,“只要能写会算即可,最好木讷一些,小心眼少些,咱们也省心。”

“说得是,”薛掌柜笑道,“既如此,不如贴出告示去,找些落魄书生来试试。”

就是掌柜的难得。

掌柜,顾名思义,执掌一方柜台之人,既要品貌端正,又要灵活机敏,懂得迎来送往。且杭州地处便利,多有南来北往的客商,若精通各地风俗就更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犯愁。

拥有这些品质的人本就稀缺,更要信得过……一时半刻的,还真没什么头绪。

明月抱着胳膊望天,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我这里倒有一个人选,若咱们暂时找不到,可以临时拉来撑撑场子。”

“她叫香兰,是原先我在北方一个豪客家中的掌事大丫头,如今也在杭州落脚。因她处事公正,上上下下无不信服;眼明心亮,里里外外无不妥帖,竟是半个管家了!当初离家时,旧主是万般的不情愿!”明月笑道,“现下她在城中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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