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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提前上报。

前期筹备讨论完毕,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分成。

首先,这买卖是明月一力谈下来的,她必须先分一半。

当然,若有各项开销、各处打点,也从这里面出。

剩下一半就根据三方各自出力多寡来分:

薛掌柜的织坊每月可得五千五百匹,约占总量的三成,就分剩下五成中的三成利。

明月名下产业供应约七成,就分七成。而徐掌柜依附于她,前期仍需要徐掌柜四处奔波,收拢各地的生熟丝,顺便把关,功不可没,便分一成半。

徐掌柜很是惶恐,“一码归一码,那些个散户、织坊都是前两年就定下的,该得的报酬我已得了,以后只是打发人四处跑腿儿罢了,怎好要这许多!”

一成半,听起来不多,但得看是多大的买卖!

朝廷慷慨,供给官员不吝成本,一年二十三万匹的买卖,少说也能有二十万两的利,五成利中的一成半就是一万五千两!

一万五千两!

足足一万五千两啊!

她就是跟着打下手,不担任何风险,何德何能!

薛掌柜笑道:“那是明月那份出的,我说不着,你们只管自己论,可别指望我替谁说话。”

银子还没到手呢,徐掌柜已觉烫手。

明月喝了口茶润喉,“你先别忙着推辞,我另有打算。头一个,咱们这回是跟朝廷做买卖,各处马虎不得,来日你往各地收丝,从桑园到农户,品质优劣需得额外把关,这就够你累的了。另外,年底各地的散户织工都要迁到杭州城外,这可不是什么轻快活儿,或许有的人不愿离家,单看怎么游说,或是另外再找合适的补上名额。我在城里走不开……”

这些活儿最琐碎最磨人,但偏偏最不敢马虎。

“我来!”徐掌柜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

徐掌柜刚才不敢要一成半,就是怕这次多拿了,明月以为她贪心,以后再有好事就不叫她了。

一顿饱和顿顿饱,她还是分得清的。

可现在听明白了,不怕了!

累算什么,能挣钱就行!

“很好!就是这样,大家伙儿齐心协力,只要有真本事,我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大家一起发大财!”该说的都说完了,明月重新看一遍册子,确认没有遗漏,叫人煮了一壶新茶端进来。

她亲自给薛掌柜和徐掌柜倒茶,率先举杯示意,“以茶代酒,愿来日财路亨通!”

薛掌柜和徐掌柜对视一眼,端茶起身,“愿来日,财路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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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注】“每天一匹半”的量还是保守来的,早在汉乐府中就有写道:“新人工织绨,故人工织素。织绨日一匹,织素五丈余。”其中“绨”和“素”都是织物名称,意思是新手一天织一匹,老手的话一天一匹多。

另外“孔雀东南飞”中女主角“三日断五匹”,日均织素1.67匹,可谓神速,后人怀疑有夸张成分。

宋代织造技术高速发展主要集中在北宋晚期和南宋时期,待到明清,织机和技术飞速发展,《嘉善县志》中有记载“东南乡妇女日织三匹。”

本文的经济和技术方面以北宋为蓝本,所以综合取中间吧!

第134章

明月仔细归拢,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按照轻重缓急、大小粗细写下来:

大事共有两件,建织坊、买船。

这两件大事又可分为若干件小事:

要建织坊,先买地,之后才是盖房子,包括织坊、住处、伙房,专门染单色的小型染池等,仍可以找上回那些工匠,做得又快又好,匠人们也本分,从不多嘴多舌。

买地的事很快就有了答复。

明记染坊所处地段位于杭州城和下辖若干村落之间,距离哪边都不算很近,四周极其荒凉,暂时没有别的买家。

见苏小郎又来,管理荒地的蒋姓吏员欢喜坏了,恨不得一股脑都塞给他,边翻簿子边喋喋不休道:“非我硬塞,一早我说什么来着?你们东家非凡人也,少买不如多买,若早听我的,一口气配齐了,何至于这一趟趟的琐碎!倘或中间有谁买了去,又怎么说?”

苏小郎并不顺着往下说:“话虽如此,到底要花银子不是?慎重些总没错。”

东家的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平白无故买恁多荒山作甚!

蒋书吏素擅看人下菜碟,听这话便知他是个忠心的,当即打住话头,“说得也是。”

苏小郎亦领情,笑道:“不过您久在此间,想得自然比常人周到些,难得愿意指点,东家也是领情的。”

说着,又悄悄塞了块碎银子。

书吏没有品级,却掌握着实际权力,各路消息亦灵通,交好没有坏处。

蒋书吏很是受用,熟练袖起,半趴在书案上,勾勾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悄声道:“光买荒地有什么要紧,城外多有肥田,你东家可要?”

苏小郎心头一动,故作疑惑,“城外有肥田卖?小弟怎没听过?”

“你们听过的还算什么肥田!”蒋书吏嗤笑一声,倨傲道,“等闲人我还不告诉呢!我有几位同僚,手里颇有上等肥田,只不耐烦打理,正欲寻个稳妥人出手。价钱么,比着市价来就好,你们捡便宜,我们么,也不吃亏!如何?”

苏小郎十分心动,却不敢替明月应承,大略问了地段便回明园报讯。

东家向来只做买卖,会喜欢吗?

“肥田?”明月听他说了位置,马上明白过来,“原来是无本的买卖!”

之前卞慈似乎提到过,那一带的田地多在官员、乡绅名下,不过官员一茬接一茬的倒,田地也要易主,必是经手的官t吏捣鬼,中饱私囊。

被刮了油水的“苦主”巴不得名下财产越少越好,以标榜自身清白,自然也不会声张。

苏小郎恍然,“这么说,倒很可信了。”

最怕白花花的银子给出去,到最后却什么都见不到,又不好同衙门中人打官司。

“自然可信,”明月笑道,“你那银子没白给,他说得不错,一般人哪里知道这样的门路?即便问,人家也未必应承。”

苏小郎眉开眼笑,“跟着您这么些年,总该有点长进。”

一旁的苏父自觉没眼看,索性别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唉!

春枝不由感叹,“怪不得世人都想做官。”

银子来得忒容易!

“买些也好,”明月想了想,“做买卖利润虽高,风险也大,田地握在手里,心里也踏实。”

江南鱼米之乡,何况还是上等肥田,纵有天灾亦颇富产量。况且也能借由此事结交一番,自然要做。

“不过咱们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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