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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客气话。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便三日后开张吧。”

傍晚,沈樱在房中静下心来做针线,做的是一件坎肩。

陈锦时下学回来,按照惯例到她房门前问安。

他躬身敲了敲门:“阿姆,我回来了。”

里头传出来淡淡的一声“嗯”。

陈锦时又敲了两下门:“阿姆,你在做什么?”

“在做针线。”

沈樱拿剪子捡了线头,换了另外颜色的丝线,重新穿针引线。

陈锦时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问道:“阿姆,正到夏天最热的时候了,你给我做的鞋面做好了吗?”

他两月前见过她在房中做一双与他尺寸相合的鞋面。

“我什么时候给你做鞋面

了?你要是缺鞋子穿,我给你银子,你上外面买现成的去。”

陈锦时疑惑:“上次明明……”

里头又传出来话音:“我没时间给你做这些,之后也不会再做。对了,你买到喜欢的文具套子了吗?”

话说到这儿,像是点他似的,陈锦时骤然灰心丧气。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沈樱答:“在秋天到来之前,我给将军做个新坎肩。”

陈锦时顿时无言。

“你不是没时间做这些了吗?”嘟囔了一阵儿,他扬声质问。

“你还有事吗?”

她见门口的人影子还立着。

陈锦时闷闷道:“我今日做了篇文章,特地拿来给你看。”

“先生给你批了吗?”

“批了,说写得好。”

“那也不必拿给我看了,我不懂这些。”

陈锦时生起了闷气,她再关心他一点要死吗?

“阿姆,既然没事,那我去城外演武场跟他们比试去了。”

沈樱骤然抬头:“陈锦时,不可以。”

陈锦时咧着嘴笑邪笑:“你不管我,我就要去。”

他在她门前踱步,把地上的石子踢来踢去,唇角微微勾起。

果然,门开了。

他抬头:“阿姆。”

他又长高一些了,差些与她平视。

沈樱推开门让他进来:“你做的文章呢?拿出来我看看。”

陈锦时从旺儿提着的书箱里取出来,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走到桌边坐下,他跟过去,拿过她的杯子开始倒茶喝。

又是牛饮而尽。

沈樱学习汉字用了些时日,如今也只是堪堪会认而已,陈锦时写的文章她也看不来好坏,只是他这么想让她看,她便看一看。

陈锦时喝了她几杯茶,就开始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她的房间。

她的床被隐在屏风后面,满室都是她的气味。

她是个极有精气的女人,坐在那儿,气质沉静,却无人能忽视她的存在。

就像这间屋子,熏满了她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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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气味不能单一的形容,也不能说像什么,但代表着她,也代表着陈锦时的少年时期。

无论再过多少年,只要闻到这气味,他都会瞬间回到十一二岁时,在她臂弯里睡觉的日日夜夜。

打量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她刚刚做的那件坎肩上。

的确是那老头子才会喜欢的花色。

他心里慢慢泛起酸涩,伸手拿起那件坎肩,她的针线活儿不算做得好的,但做得极用心,针脚细密,穿在身上时总是带着温度。

他心底生出一股冲动,他不能让她这样对待他,就算“他长大了”,难道就能接受她的忽视了吗?

他终生也不要放弃得到她的爱。

“阿姆,我也想要一件。”

起初是祈求的口吻,楚楚可怜的模样。

在得到她的拒绝后,他决定暂时罢休。

他从她房间里出来,回到自己房中,终于拿出那只被自己藏在箱底的,坏掉的文具套子。

旺儿问他:“二少爷,这个都坏了,还拿它做什么?”

“你去拿针线来,我要把它修好。”

旺儿瞠目结舌:“你……你你,随便你吧,我这就去拿针线来。”

陈锦时就是个笨手笨脚的蠢男人,哪里会做针线。

不出意外,半夜旺儿在外间听见房里传来暴躁发狂的捶床声。

“蠢物!蠢物!蠢物!”

他与这蠢物纠缠了整整一个月。

他洗净了它身上的污渍,终于把它重新带在身上。

他故意到沈樱跟前晃悠。

沈樱给陈济川的坎肩做好了,陈济川很喜欢,每天都穿在身上,陈锦时看得牙痒痒。

相比起来,这个坎肩做工精致,沈樱在针线上有很大精进。

陈锦时身上的笔囊嘛……稍显粗劣,主要是因为他自己加工的原因。

沈樱乍一看见他书箱里装着的文具套,稍微愣了一下,终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陈锦时就等着她问些什么呢,她越沉默,他越心急,偏她绝口不提。

旺儿早就与她说了,说陈锦时那么一个人,天天半夜缩在被窝里做针线,一会儿发狂一会儿嗤笑的。

一会儿是:“该死!怎么又缝错了。”

一会儿是:“哼,就知道难不倒本少爷。”

她心里自然是动容的,她心很软,但面上不露分毫。

“陈锦时,别在我跟前晃,我要去柜上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走的时候,她唇角含着笑,可惜他并没看见,望着她冷冰冰的背影又生起了闷气。

他能懂得珍惜她做给他的东西,她已经十分感慨了。

别看陈锦时平时最惹人心烦,这样的人往往是最重情重义的。

表面上,她待陈锦行更温柔,陈锦行也待她始终恭谨尊敬,但两人都只居于世俗的分寸,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她对陈锦时,到底是超出了责任的范畴,付出了真心的关爱。

“沈樱!”

陈锦时生气了,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沈樱脚步未停,提裙上了马车,陈锦时在后头气急败坏。

到了药铺,沈樱在柜上陈列了陈锦时一直在吃的“定喘散”,此药功效明显,见效快,是她在陈锦时身上一次一次调试出来的。

白掌柜问她要如何给此药定价,她沉思一会儿,想着患有喘症的小儿一般都是天生,大多无辜,此症又凶险,便说了个低价,刚好覆盖药材钱而已。

白掌柜不舍得她的心血和医术这样贱价出卖,便劝她:“沈姑娘心善,但咱们铺子新开张,定价太低怕也叫人轻易不敢买,没的轻贱了咱们蒙药的招牌。”

沈樱便道:“我再制一款丸药,药效相同,更易吞服,定价高些给富贵人家便是。不差钱的自会买贵的,我要的是寻常人家也吃得起。”

除了此药外,柜上还摆着清热解暑、消肿解乏的丸药,又请了两位医师坐诊,以便有人拿不准要吃什么药的情况,“都兰蒙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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