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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味吗?”

沈樱微微笑着:“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都已经来这里五年了。”

陈锦时手中的一双竹筷搭在虎口,食指轻轻摩挲筷身,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你总说这里一切都好,到底是合胃口,还是将就着吃?”

沈樱抬眼,轻轻眨了眨:“刚开始是不大习惯。”

他追问:“那如今呢?”

她顿了顿,缓缓道:“起初嫌这里梅雨季太长,饮食太甜,后来倒觉糖桂花是好的,蟹黄汤包是好的,园子里雨打芭蕉的声儿,也是好的。”

陈锦时的视线落在她抿唇的动作上,一时怔住了。

“时哥儿?”她轻轻唤他。

他回神,面上有些窘迫,生怕被她瞧出半分隐秘心思。

好在她浑然不觉。

空气静了片刻,她忽然笑道:“怎么发起呆来了?在想什么?”

说着,她往他碗中夹了一块羊肉,同时伸出左手。陈锦时一愣,缓缓把头伸过去。

她的手正好落在他头顶,摸上那颗头,她愣了愣,推开他,道:“茶杯拿来,我给你倒茶。”

原来她是要这个。

他直起身,耳尖微微发红,喉结滚了滚:“哦。”

沈樱接过茶杯,指节微微收紧,垂下眼睫。蒸笼里的热气还在丝丝缕缕往上冒。

她给他斟上茶,他双手接过。她淡淡道:“快些吃,吃完早些回去。家里还有不少事,陈兴等着跟我对账,还要和锦行商议后日去张家的事。陈锦时,你从明日起,乖乖去书院读书,一日不可懈怠。”

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

充满着烟火的、世俗的、她不可更改是他阿姆的……现实。

好在,她还肯哄他一句。

从香满楼回府的路上,她又用那种极温柔的声音跟他说:“时哥儿,你今日做得很好,你这阵子都做得很好,所以,以后也不要让我操心。”

他再也生不出半点叛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变化来得很突然:

从故意惹她生气、给她闯祸、事事忤逆,变成了心甘情愿向她俯首。

“是,阿姆。”

“阿姆,能再夸我一句吗?我上次打赢黑铁,你还没有夸我。”

“我往后一定会做得更好。”

“阿姆,我都听你的。”

……

“对了,陈锦时,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今晚还得再上一次药。”两人正要各自回房时,沈樱叫住他问道。

陈锦时止住脚步,缓缓回头:“那,阿姆,我去你房里?”

沈樱原以为他会强硬要求,没料到是个问句,便摇头:“叫旺儿帮你吧。”

更没料到,陈锦时竟拉住她,要求道:“你说我今日做得好,那我要你给我个奖励,亲手给我涂药。”

沈樱眨了眨眼。他的身子,她又不是没见过,给他上药原也没什么。只是……

“我倒想知道,我给你涂药,与旺儿给你涂药,有什么不同?陈锦时,不要捉弄我。”

她只当他又闲得发慌,想给她找些麻烦。捉弄她、烦扰她,本就是他的惯常伎俩。

陈锦时张了张嘴,舌尖从齿间转了一圈,要他怎么说?

说他,想被她抚摸,浑身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想被她抚摸,甚至亲吻,舔舐?吮吸?撕咬……

他故作正经:“阿姆,术业有专攻,旺儿的手法哪有你好。”

沈樱微笑着摇头:“你想多了,涂个药而已,谁涂都是一样的,以后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她转身要走,他又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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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那你就不想瞧瞧我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吗?你就……一点也不关心我吗?”

“砰”的一声,她关上房门。

“陈锦时,回你自己房去。”

讲理没用,示弱也没用。陈锦时又气又急,在外头嚷道:

“沈樱!你不帮就不帮!今日就当我白帮你了!”

沈樱关上门,背靠着门板,蹙起眉头。方才还无措得紧,听了他这话,反倒松了口气。

所以,陈锦时就只是死性不改,仅此而已。

处理完府上的事,已是深夜。她收拾着躺下,她收拾着躺下,身子一动,只觉腰腹酸胀,伸手一摸,摸到小衣上的凉意。

月信来了。

好在她身体一向康健,便翻身下床,寻来棉绸制的布巾垫上。

一夜安睡,醒来时,陈锦时已候在门外了。

“阿姆,我上学去了。”

她揉着额头坐起身,透过门纱瞧那道男子身影。他站姿潇洒,头上束着马尾,系着红绸,腰间时而会佩着一把短剑。

陈锦时不似那些勋贵人家的打扮,寻常只着棉绸质地的长衫,头上腰间也不见多少名贵玉石,却自有一种身躯凛凛、相貌爽朗清举的气度。

“哦,你去吧,路上慢些。”

她见他身影迟疑,仍未离开,又听他问:“阿姆可是累着了?怎的这个时辰还未起?”

沈樱昨晚睡得沉,□□又在汩汩奔涌出热流,她难免在床上多赖了一会儿。

“没事,我才睡醒。对了,你用过早饭了吗?”

府上只请了两个做饭的小工,勉强也够一家四口吃些家常饭菜。

“没呢,我上街口吃碗馄饨去。”

他身上挎着个书袋,旺儿跟在后面提笔墨纸砚。

“好,去吧。银子够用吗?”

“够。”

“嗯。”

她又看了片刻,直到那具身影离开。

她轻轻叹了声气。大部分时候,他是个乖儿子。

少部分时候,会有些叛逆,不过没关系,叛逆的时候也是叛逆的儿子,儿子就是儿子,不乖她多加管教就是了。

这两日府上事忙,沈樱便把铺子里的事情都推给了白掌柜,自己不常过去。

这日清晨,陈锦行收拾妥当,到汀兰园来请她。

“阿姆,可以出发了。”

沈樱看他模样,年方二十,面如润玉,身着一件月白杭绸长衫,腰间佩了玉,头上束了冠,说话声音清朗,在家中最有君子之态。

见她走过来,他身子微微前倾,姿态恭谨,眉眼沉静。

沈樱心底轻叹,新竹初长成,锦行越来越有君子之

韵,这几年尤其成熟稳重。

“你今日这身打扮甚好。叫陈兴把礼单再清点一遍,咱们这就出发。”

“是,阿姆。”

过了一会儿,两人坐上马车。沈樱叮嘱道:“今日见着人,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私下先与我说一声,我好与张家太太周旋。”

陈锦行颔首:“只要是阿姆看中的,锦行都无异议。”

沈樱无奈:“将来过日子的是你,你可别张口闭口都是这样的话。这些年你对我一直很客气,里里外外都留足了面子,我知道你是个懂礼数的。但你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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