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
惜。
陆沅翻身下床。
病房外戒卫森严,然而他的身手极好,直接踹开隔壁房门。
“大清早的,火气挺冲。”
病床上,男人依旧是坐观全局的气派,梳着背头在阅读晨报,听见声响,眼神幽暗地看过来。
他的左眼被枪弹大的碎片割伤,留下一道贯穿眼眶的斜疤,过了几日已没有当初那般明显,但翳瞳里流露出斯文败类的疯狂。
“医生还说你是破相,我看割得挺有水准。”陆沅的评价玩世不恭。
“多谢阿沅的夸奖,你的心脏还在,看得这枪开得也很有水准。”
“呸。”
“呵。”
两人都身受重伤,没说几句话就力竭扯平,像是两头蛰伏的兽,彼此短暂蓄锐。
“她联系你了吗?”
“她联系你了吗?”
再次开口,异口同声的一句问话。
“没有。”
“没有。”
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真是一条养不熟的小母狗,陆沅想。
真是一只养不熟的小母猫,傅濯想。
四目相对,彼此的心怀鬼胎在无形之中汇合,沉默的氛围终于被打破。
“大哥,你就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们在这争得你死我活,她要是哪天怀上了都不知道是谁的种。”
“谁的种不重要,我担心的是,一旦你我两败俱伤,会有其他人乘虚而入。”
“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我死了,你不正好能独占她?”
“那她迟早有一日会知道是我杀的你,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反倒成全你做甚。”
“切,如果换成是我,我就把她关在你的灵堂里操个七天七夜,哪有这么多屁事。”
“所以你应该庆幸这世上没有如果,既然现在你我都是半死不活,不妨看得开些,我很早也说过,我的一切都是可以和你分享的。”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你分享?”
“因为你也爱她,”傅濯死死盯着陆沅,“既然不能独占,那得到她的一半总好过什么都没有,难道不是么。”
陆沅狠狠咬字:“她要是不同意呢。”
“阿沅,你我联手,没有办不成的事。”
——
两个禽兽:争不动了,3p吧
0052她崩溃了
别墅。
时芙坐在餐桌前发呆,对着一桌丰盛晚餐郁郁寡欢。
小半个月了,她什么事都没做成。
药企的端倪明明已经有了眉目,可一旦往里深究就根本没有头绪,那张照片她翻来覆去地看,还是找不出篡改的痕迹。
荟姨看她颓废郁结,只能换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菜,今天是火锅。
汤底泛着热气腾腾的香雾,她却被窗外的微光吸引。
隔壁领居似乎回来住了,男主人在给女主人放烟花。
那花火毕剥闪烁,是黑夜里唯一的斑斓。
原来傅濯也有失策的时候,人家这不是在住么,还说在国外出差。
时芙没有去问两个男人的近况,她在医院那天确实心生疑虑,但她当天也查了新闻,城里并无大事发生,唯独一桩车祸而已,似乎是她多想。
还是窗外的烟花省心。
荟姨见时芙喜欢烟花,就去问人家买了几支。
“谢谢荟姨,我能在家里放吗?”
“哎哟小姐,烟花怎么能在家里放呢。”
“可是外面太冷了。”
荟姨哭笑不得,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你呀你,也就你那两个同事能包容你的孤僻性子,白天还打电话问我你喜欢什么新年礼物,我只能说你拿着张兔子照片看了半个月。”
时芙反应了一会才想起谁是她的同事,以及兔子照片是哪张照片。
她不忍心告诉荟姨事实,荟姨也老了,从前是母亲的助理,自父亲不允许母亲拍戏后就留在家里当佣人,这些年留在国内照顾她,已经算是她的亲人。
“荟姨你慢慢吃,我出去放。”
“好啊,多披件衣服,别冻着了。”
时芙确实记得披衣服,但等走到院子里,才想起自己没拿打火机。
手持烟花和佛香神似,她都忍不住想拜拜月亮,祈求自己来年千万不要再这样没用了。
“唉。”
一声叹息哀伤。
正当她打算回去时,忽然有一辆加长的黑色豪华轿车停在前门,大灯刺透寒夜。
陆沅从车上下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替她点烟花。
火光逐渐温暖耀眼,忍不住令她心颤。
可火光也照亮了他身上的伤。
看到他胸前的绷带渗血,时芙当即花容失色,手里的烟花也掉在地上:“你干什么去了?”
她以为那些腥风血雨的传闻飘摇甚远,没想到亲眼看见伤口一下子就毛骨悚然。
“伤得有点重,你没来看我,就一直好不了,”陆沅有气无力地冲她笑,“不请我进去坐坐?”
男人身上带着一种损败的俊美,令她无法拒绝。
“……你等一下。”
时芙跑进屋内让荟姨回房间看电视,晚上都不要出来。
她转身太快,没来得及发现轿车里还坐着一个人。
等把陆沅扶进家里,时芙多拿副碗筷给他,忧心忡忡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陆沅像是几天没吃过一顿好的,狼吞虎咽地扫下半桌菜,忽然反问:“如果我和傅濯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时芙有些错愕,断断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心虚道:“你是受伤太严重才胡思乱想。”
陆沅却一直盯着她,目光如炬:“你也不希望我们对立的,是不是?”
这一问像是击中灵魂,要她在百般纠葛之中抽身而出,彻底思考一遍过去发生的所有事。
“那要看具体是哪种对立了,”时芙无奈扶额,“如果是涉及性命的这种就千万不要,你们死了谁替我赚钱呢,就像以前那样,只在会议室吵吵架不好么。”
陆沅的口袋里装着窃听器。
傅濯在门外听见这话,心情复杂地踩一脚积雪。
时芙的心情更复杂。
她信任常笛,但在选总裁一事上,常笛确实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
面试那天,她以为常笛说的良性竞争就是指在公司里吵吵架,争论争论哪套方案更好罢了。
结果呢,这两个男人太过“优秀”,状况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公事私事混为一谈,她也被牵扯进来,裹挟其中难以脱身。
时芙一直自欺欺人,直到今天亲眼看见陆沅见血,她才明白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动荡,也不明白为什么陆沅和傅濯乐此不疲,连性命都可以搭上,在这种情况下非要她选一个,她的谎言根本编不下去。
瞥一眼陆沅,时芙几乎心碎。
她快撑不住了,双份的真心,双份的谎言,她在陆沅面前说她根本不喜欢傅濯,在傅濯面前说她是被陆沅强迫的,每说一次,她的神经就被削得更加薄弱,她知道他们迟早会看出端倪,与其等着玉石俱焚,她多希望能有一条出路,而不是渐行渐远…
因为她爱上了在就职典礼那夜替她出头的陆沅,年少气盛得志意满,却也不似如今猖狂;
她也爱上了在拍卖会那天帮她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