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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最先开始,但摩洛斯其实并不怎么抗拒与怪物做这种事情。大概是因为,停留在怪物身体里的时候,让他感觉自己回到了生命的起点,所有的不安焦躁都奇迹般地被抚平了。
除此之外,他从珍妮那里学到一个词“母亲”。珍妮对他说:母亲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词。母亲会在你饥饿的时候哺育你,难过的时候安慰你,受伤的时候治愈你。最重要的一点是,珍妮说起的时候神情严肃得好像在向天主起誓,“母亲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她会用全部的爱供养你。”
睡得迷迷糊糊的少年双唇被亲吻时,几乎条件反射地张开嘴,与对方共舞。
「母亲」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
被遗弃的它们
怪物最初的名字其实不是塔罗斯。准确来说,塔罗斯是人人惧怕的、潜伏在死亡之森最深处的、拥有狮子外形的怪物之名。但并非它成为怪物以前、还拥有人类思维时的名字。
实际上,连怪物自己都记不得那个名字是什么了。当从黑暗中醒来的那一刻,曾经的人类就已经永远死去。
那一个寻常的晚上,作为奥达佩公国的荣誉骑士的「他」听从领主的命令,与其他骑士一同护送几个大箱子——那是领主大人送给他朋友的礼物。时间冲淡了「他」对礼物的记忆,但有一点令「他」印象深刻:沉。
奥达佩公国的骑士并不是什么难得的职位,当然贫民受限于自身的条件,想要成为骑士还是有一定困难,但至少贫民也有机会成为风光无限的骑士大人。而荣誉骑士就完全不同了。必须是立下特大的功劳,得到伯爵以上贵族老爸的推荐,再由国王陛下亲自批准,才能成为一名荣誉骑士。整个奥达佩公国拥有上万的骑士,但荣誉骑士却不超过五百个。
「他」经历过许多传说中的惊奇冒险,甚至数次遭遇生死危机,这一切造就了他高强的武艺和强壮的身躯。但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那几箱礼物异常的沉,拖车的几匹马儿甚至就开始尥蹶子,无论赶车人如何挥动鞭子,这几只畜生都不肯动弹。
其他骑士请求在原地扎营,明天再走。
“大家都太累了,我们歇一歇再走吧。”卷发的骑士这样说着,他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疲惫。而其他人的状态更加糟糕。
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夜晚赶路不安全,而且每个人都累了,马也累了。甚至连「他」自己也只想躺下休息。
“不行。”
「他」冷酷地拒绝了所有人,包括自己。
众人不得不重新上路,他们穿过小镇,越过溪流,进入已经陷入黑暗中的森林。
最初没有一点异常发生。他们像路过以往任何一个森林一样,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脚下的路况。
「他」第一个察觉到了不对,在他们第三次路过一棵根枝盘绕、体型高大却又快枯死的树时,「他」挥手让队伍停了下来。
“查理,去周围探查一下情况,其他人原地休息。”
走在前面的一个年轻人应声而出,不多时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此刻有些担心,领主大人给的期限是一个月,他们已经走了二十八天了。要是再迷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目的地了。
好在没过多久,查理就举着火把回来了。火焰烤炙着他的点缀着几颗雀斑的脸庞,照亮他此刻有些兴奋的表情,“我在前面找到一间废弃的木屋,或许我们可以在里面歇一晚。”
这次「他」没有再反对。晚上在森林里迷路,再赶路是不可能了。
那是一间木板盖成的小木屋,门扉已经残破不堪,甚至周围胡乱生长着藤蔓。但对于一路风餐露宿的他们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虽然藤蔓疯长,但木屋门口倒是没有被掩盖。「他」眼角的余光瞟到脚边断裂的绿藤,猜想应该是刚才查理查看的时候清理的。他持剑的右手一挥,将那些讨人厌的东西拨得更远些。
进了屋子里面,众人生火的生火,清理的清理。虽然一句话没说,大家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刚才沉闷的气氛也一扫而空。
“我刚刚看见有只兔子过去,好久没吃新鲜肉了,我去看看。”
有人出去了,其他人也没在意,各忙各的。
「他」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任由他们在眼前来往。「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甚至只能换了一只手持宝剑,空闲的右手揉推着心脏的位置,来缓解胸口的闷压感。可是这样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他」呼吸变得十分困难,脸都涨红了。
「他」想要张口呼唤同伴,喉咙却只发出不堪重负的“嗬哧”。眼前的世界开始出现重影,「他」的大脑已经失去思考能力,在「他」即将陷入黑暗之际,却有一道声音如雷鸣般将「他」唤醒。
“醒醒,要不要吃兔子?”
查理站在「他」面前,手里举着一只剥了皮,血肉裸露在外,部分表皮烤得焦黑,却又渗着血水的兔子。
醒来的「他」反应还有些迟钝,愣了几秒才看清眼前的人,和那只兔子。
虽然他们已经剥了它的皮,但这只兔子生前肯定有一身雪白的皮毛,不然它怎么会有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查理单手揪着它的右腿,那兔子的身体倒挂着,眼睛正在对着「他」。倘若仔细观察,那眼睛在火光的照射下水灵灵的,好像真的在看着「他」。
“我不吃了,你们自己吃吧。”一张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得不像样。
“好吧。”查理咂巴嘴,一副你不识好的表情。
他也没有离开,而是就地坐下,直接用嘴撕咬起兔肉。他先是咬下一整个兔子后腿,因为肉烤得不太熟,在他吞嚼的过程中不断有血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染红了他的胸膛。
对方这副生吞活剥的吃相让「他」暗中皱眉。但他们也的确好久没吃过鲜肉,一路上都是啃肉干度日,而那玩意能把牙都崩了。
查理吃得很快,不一会大半只兔子都已经进了他的肚子。牙齿咀嚼骨头的咔嚓声,将血肉吞咽下去的咕咚声,「他」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兔肉在对方胃里消化时的声音。
“想吃吗?”埋头苦吃的查理突然抬起头,视线正对上来不及错开的「他」。查理嘴角还流着血,又问了一遍,“想吃吗?”
「他」没有回答,但查理已经站起来,往烤着兔子的火堆走过去。
「他」这才注意到,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只兔子。他们吃得这么痛快,这兔子一定很香吧……「他」不自觉这样想到。
「他」的喉咙在无意识间吞咽了一下。
查理的动作很快,几乎「他」刚回过神就发现对方已然站在了面前,双手捧着一团血肉,笑开了眉眼。
“想吃吗?”
「他」恍惚着,伸出双手。那一团模糊的、淌着暗红液体、还带着些温热的血肉就落入手中。
「他」是想吃的。「他」也饿狠了,连夜赶路消耗了大量体力和精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