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

克斯？〗

〖我在。〗

〖我刚在好奇，如果刚见面我能和你交流的话，你第一句会讲什么？〗

安克斯低笑一声，〖真要听？〗

〖有多见不得人？〗

〖也不是……〗安克斯忍着笑，正色道。

〖我的塔西尔，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安克斯真是了解塔西尔比了解他自己还多上几分。

普普通通一句话。

胜过万千。

塔西尔听出来了。

倒不如说这三个字的名就是一段最短的情诗，被安克斯在口中过一遭，出来都仿佛带着潮湿的缠绵意味。

而更好的是我们都别来无恙。

塔西尔加快脚步，那样才好早点拥抱他的安克斯，听着对方的声音已经不足以止痒。

拥抱才好。

安克斯从水缸里探出半个身子，长发湿嗒嗒地黏在后背上。上半个身子尽是水珠，蒸发后微凉，塔西尔抱着却觉得温暖。

他已经开始习惯有安克斯的日子。

*

塔西尔把路宬的捆绑解开，但仍限制对方的活动范围只这一间休息室。

自似乎是上次的交锋让这人意识到言多必失，他最近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但塔西尔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松。

兵不厌诈，百试百灵。

“段林。”塔西尔带着安克斯进来。在这之前他特意嘱咐安克斯务必撑住像人一样站着，实在不行可以撑墙。

安克斯太高，顶着天花板，不得不把鱼尾弯着，饶是如此，往屋子里一站也仍旧充满压迫感。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静静盯着路宬。

路宬眼皮跳了两下，额头渗出冷汗——那是生物本能的恐惧。他抬头看着塔西尔，露出疑惑的神色：“什么？”

“我在你那见不得人的小实验室找出了点有意思的东西。”塔西尔狐狸似的弯起眼眸，拍拍手，从安克斯手里接过一沓资料，随便翻了翻，“G计划。全名GROW。由Doctor.段林，也就是研究机构建立者。作为“母体”，提供实验所需基因。”

他晃了晃手中的资料，“耳熟吗？”

路宬冷静道，“这又能证明什么。”

“能证明的多了啊。”塔西尔笑着继续说，“比如对比你上次的供词，就能发现时间上的漏洞。临时编造不好编吧？况且你也没想到实验室会被我发现。”

路宬冷冷盯着他，“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安克斯在一旁发出低沉的警告。

“段林。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塔西尔扫了他一眼，“我想了很久，发现其实杀死你很简单。”他轻笑着指了指心脏处，“拿回我自己的心脏，杀了你。何必虚以委蛇呢。”

路宬……不，段林听到这，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要杀我确实很简单。可是这样路宬也会死！现在占据路宬身体的只是我的意识，真正的路宬还活着。你要杀我。”段林语气轻松愉快，“路宬也会死。之前和你交流，一直对你充满敬意称呼为您的路宬，就会彻底消失了。”

“你舍得吗？”段林说的几乎是肯定句。

半晌。

塔西尔咧嘴笑开，和安克斯击掌。

〖你看，我说什么。兵不厌诈啊。〗

第十二章

15.

套路完段林，可以确定路宬的确是作为一个独立的存在。不过暂时被段林占据了主导。

那么问题来了。

如何把鸠占鹊巢的这只鸠杀死呢。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页?不?是?i????????é?n??????2???????????则?为?山?寨?佔?点

从段林的话中看出路宬的意识还在，只是被压制或在沉睡。

〖安克斯。〗

〖嗯？〗

〖什么想法？〗

〖还记得我跟你打的赌吗？〗安克斯的鱼尾在水里轻轻摆动，上半身露在空气中。〖我赌段林和路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说到这个，你也不能算赢。这俩还有亲缘关系呢。〗塔西尔不满道。

〖我要能猜到这一层还能待在这？〗安克斯伸手揉了揉塔西尔的发丝，〖段林说的总归还是有实话。你觉得路宬什么时候拥有的自我意识？〗

〖你是说他陷入沉睡那段时日可能还没有产生自我意识？只是一副空壳？〗塔西尔诧异道。

〖路宬有没有给过你什么提示？〗

〖我不知道……〗塔西尔皱眉，视线落在自己还没摘除的胸牌上。

段郁文的身份象征。

塔西尔拿着这个小卡片，翻来覆去，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我记得之前他对我说，让我带好，别掉了，补起来麻烦。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补办这种东西是分分钟的事，何来麻烦一说。除非他指的不是这件事。〗塔西尔陷入思考，语速很快，安克斯并不准备打断他。〖他如果没被清除记忆，或了解当年那件事，很可能是在提醒我——〗

〖我本来的的身份是塔西尔，却带着段郁文的壳。〗

就和路宬一样，表里不一，名字和身份不符。

他在暗示这一点。

麻烦的是占据他身体的，属于段林的意识。

他还说了什么？

——您牌子落我那了。

如果不是被捡到……

那路宬的意思会不会是，您的心脏在我这里。

我还给您。

塔西尔揉了几下太阳穴，第一次体会心情复杂，〖安克斯，你别说，他似乎真的从一开始就在暗示我，引导我。〗

〖怀疑人生了？〗安克斯乐道，〖真如你解析出的这样，那就比较好办了。不过还不够，别的信息还有吗？〗

塔西尔用食指无意识叩击着玻璃面，道，〖其实很多了。〗

路宬之所以醒来，是因为和自己换了心脏。

如同装上了有力的发动机，使这具身体得以正常运行。

问题又回到先前。那么路宬的自我意识产生的时间就很重要了。

〖徐珊珊接触到的应该是路宬本人。〗塔西尔回忆徐珊珊之前的反应，在心里默默推算时间。

〖你准备救他。〗安克斯看着他，笃定道。

〖嗯？不应该吗。〗

〖我知道你一定会救。〗安克斯弯着眉眼，语气颇为自豪。

〖别打岔。〗塔西尔无奈。

W?a?n?g?阯?f?a?布?Y?e?i?f???????n???????????????????

〖换个思路想。我们确定路宬意识产生的时间是为了知晓真正让路宬诞生的是什么。如果不是那副躯体，便只剩下了……〗

〖我的心脏。〗

*

他周身沉浮在水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距离。

到处都是空空荡荡。

他头一次生出这种感觉。

既是新奇又倍感孤独恐惧。

他尝试控制这具躯体，但唯一能感觉的只有滚烫跳动着的心脏，其他器官就仿佛不属于他，就像一个并不契合的容器，无论如何也无法适应。

意识如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