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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满春情的眸子来,啊地叫了一声。
咦……府卫们只觉得一阵鸡皮疙瘩,天还没黑呢,这般急不可耐!简直污糟!
他们退出去,还好心地关上了门。听着声音走远了,小倌从水里站了起来,那一身白得简直闪瞎人眼,抱在手里那叫一个软。
“公子,起来了。”
桶里的人正是南宫僴,他进桶里之后原本打算没进水里憋一会儿,结果谁知道他刚沉进水里就被小倌抓起来一下子扒了上衣顺势坐在身上,于是,就有了府卫看到的那一幕。此时的南宫僴脸红到了脖子,他刚才慌乱之中无处安放的双手搭在了小倌腰上。这是他第一次与一个男子赤裸相对,也是他第一次双手接触到别人的身体。虽同为男子,但依旧脸上臊得抹不开。
小倌看他一副纯情样子不禁笑了。
“怎的,第一次来红绸馆?只摸了一下,又没怎么,你这表情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似的。”
“多谢公子。”南宫僴不接话,从桶里出来,湿答答滴了别人一地水。他要走,被小倌拦住。
“兴许那些人还在下面,你若现在下去了,刚岂不是白躲了?而且你这衣服湿成这样,大冬天的,在外面走不了几步就会被冻成冰棍子。”他这么一说,南宫僴这才觉得冷,可能因为刚才太紧张了。
“得了,那水还热着,你干脆洗个澡,奴家给你拿身衣服去。”看他一脸愣傻样,小倌嗤笑了一下,擦干净身上的水,裹着毛茸茸的袍子去给他拿衣服。很明显,南宫僴那副样子被他当成了逃难的人。
而南宫僴犹豫地站在桶边,他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好好洗过澡了,连衣服都没有换。看着别人用过的洗澡水发愣。这要是放在以前,只有别人用他洗过的水的份儿,哪有他用别人洗过的水的时候?但他现在确实没得挑了,他太想洗澡了。行吧,大丈夫不拘小节,反正那人也不认识他,这事儿他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三下五除二扒了衣服重新进去稀里哗啦洗着,水还温热着,加了香料,沁人心脾,太舒服了。
“水要是凉了叫人来加一桶。”小倌拿了衣服过来放在架子上。
“不用,可以了,给公子添麻烦了。”南宫僴一口回绝,七搓八搓,十分不情愿地出了浴桶拿帕子擦干身上的水,然后穿上小倌给他的衣服。
有点小。
有点伸展不开。
穿好之后小倌一看,又没忍住笑了出来。“对不住了公子,这衣服是奴家的,奴家个子比你小了些,不合身了些,要不你等着,我去重新给你找一身?”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了。”他抱起自己的湿衣服,“我回去之后把衣服洗了给你送来。”
“等等,”小倌拦住他,“你抱着湿衣服走在路上,身上的干衣服不就变湿了吗?万一又遇到那些人呢?我看你这脸被胡茬子遮得差不多了,头发也乱糟糟的,想必那些人也没看真切你的长相,要不你收拾一下,走出门去挺胸抬头,遇着了他们也认不出来。”南宫僴觉得很有道理,索性答应了。
但是他又犯难了,之前在宫里,他的胡须和头发都是有人帮他打理的,从来没有自己动手过。被贬出宫以后头发没怎么梳过,胡子也只是拿小石头捡回来的烂菜刀在石板上磨了几下刮的。想那菜刀刮在脸上简直叫一个生不如死,刮不干净就算了,第一次刮的时候还在脸上留了道口子。
小倌看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下知道怎么回事了。拿起剃刀俯下身来,轻轻帮他剃着,剃了胡须又梳理了头发,一张俊脸完全显露了出来,小倌毫不吝惜地赞叹。
“公子生得如此俊俏,要是放在红绸馆,那绝对是头牌!”这个赞叹听上去像轻薄,南宫僴忍了,憋着气,不言语。
“公子可是被人追杀?”
“不算,不过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你是坏人也无所谓,奴家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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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刚才,不怕我冲进来就把你杀了,竟然还帮我?”
小倌又笑了:“奴家打一开始见到公子就知道公子不是坏人。”
“为何?”
“因为公子的眼睛。”
南宫僴没理解,小倌好心解释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公子的眼神呆傻又直愣,怎么看怎么不像坏人。”
这天没法聊了。
小倌瞧他那样也不打趣他了,三两下给他收拾好,让他就这样离开。南宫僴有点舍不得自己那身乌黑油量又湿淋淋的衣服,讨生活那么难,一件衣服好贵的。小倌又嘲笑了他一番,告诉他会帮他把衣服洗了晾干,隔几日给他送去。
“我自己来取就成,不劳公子跑一趟。”
“自己来取?那是要被妈妈姐妹们迎上来,还是半夜翻窗户进来?”
……半夜翻窗户吧。南宫僴想象不到莺莺燕燕一群人围着自己东摸西摸的情状,不喜欢,不愿意,他宁愿飞檐走壁,也不想走这样的大门。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南宫僴从衣服堆里拿出调粮文书塞进怀里,临走前立在窗子边,恭敬地鞠了一躬。小倌脸上洋溢着欢喜,继而又有些许落寞。
“奴家下作之人,哪里有称得上什么尊姓大名。你唤我秋棠便是。”
“邱公子。”他又鞠了一躬。小倌笑了一下:“是秋天的秋,海棠的棠。”
秋棠?听着像女子的名字,南宫僴心下疑惑,但这也许是别人父母取的名字,他也不好说什么,便道了一声“告辞”就转身从窗子跳了出去。
神清气爽焕然一新的太子爷一出现在大街上就立马引起了盯梢侍卫的注意。
“诶,怎么从红绸馆出来还换了身衣服,胡子也刮干净了?难不成这里面有太子爷的相好?”
“得了吧,他要是有相好的话也不至于像个叫花子一样过了这么多天,八成是刚躲在里面的时候偷了身衣服避人耳目。”
“咱太子爷这色相,不偷衣服,杵那儿一笑,自然有人给他送衣服。”
“谁说不是,这色相可是咱大余第一美男的级别。”
独自走着的南宫僴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了侍卫们津津乐道的下饭菜,还暗自高兴着自己终于穿上棉衣了。
从来没有觉得棉衣这么暖和,比毛茸茸的皮裘披风还暖和。
他走过喧嚣的街口,再往前走就是络子街,赈济粮的事还没有解决,他不想回去。怀里揣着的调粮文书,正是他前几日晚上在刘府找出来的,文书上明明确确写着两升面粉一斗米,盖着司农署的印章。第一次的时候他并没有拿走,因为葛良派赈济粮需要这文书,要是他那个时候拿走,这粮就没法派,所以他得等葛良调完粮以后再对比一下发放到人手的数量是否与调粮令一致。结果等派完粮那天晚上他又去刘府,发现调粮文书上的数字变了,两升变成了一升,一斗变成了半斗,上面也盖着司农署的印章。很幸运的,他在书案夹层找到了第一次发现的文书,两升面粉一斗米。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伪造文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