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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房又出了什么新的调味品？
“哥哥，我们吃了饭就去找皇上吧？”小石头惦记着昨晚上跟南宫僴的约定，心想着中午就要和那个瘦巴巴的皇上一起吃饭。
“我就不去了，你要去的话让小敏子带你去。”
小石头一听，这哪成啊，他和皇上不过见了一次，虽然他答应哥哥由自己开口邀请皇上，但是哥哥不一起去，他不好意思……
“你昨天不是见过皇上了嘛，他不凶的对不对，你好好跟他说就可以了。”
“那万一他不来呢？”
“……皇上很忙，他不来的话应该是有很多事要做，就算了吧。”
小石头一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两只小手撑着腮帮子，摇了摇小脑袋，不知道从哪里学了句“皇上果然日理万机废寝忘食啊”，像个小大人，一下子逗笑了南宫僴。
胥梓桑还在朝堂，小石头就在乾昭殿外面蹲着捉蚂蚁玩。周围除了小敏子就是一些冷着脸的侍卫，看上去凶凶的，小石头本来想叫小敏子蹲下来跟他一起看蚂蚁打架，可是小敏子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乾昭殿不好玩，没有和暄殿好玩。
他蹲了好久，天气太冷，小手冻得通红。
“小公子，起来吧，奴才给您暖暖手。”小敏子不过十五六岁，脸上稚气未脱，礼仪尊卑却是早已被训练得深入骨髓。哪怕眼前的小孩刚来宫中的时候看上去就是一个小乞丐的样子，后来陪他玩耍的时候得知确实是个小乞丐，小敏子也没有露出任何鄙夷之意。殿下带回来的人，能够跟殿下住一个宫里，一张桌子吃饭的人，他都该跪，该用心伺候。他作势要将小石头拉起来，小石头不乐意，如果连蚂蚁都没得玩了那他不是要无聊死？正在二人拉锯战的时候，胥梓桑回来了。
胥梓桑一下朝就听沐言说，乾昭殿那边来禀，说南宫僴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在那里等他。原本想下朝之后去御书房议事，心思一转，胥梓桑打发了几个大臣先去，自己亲自回来看一下。
“小石头，你找我有事？”他蹲在小石头面前，温和地笑着。
这人不像个皇帝，至少不像戏文里面唱得冷漠脸的皇帝。这是小石头转过脸来对上胥梓桑那张笑脸时候的第一反应。
“参见陛下。”他顺势跪了下去，双手支在地上，可惜人太矮了，又穿得多，想把脑袋碰地上却不行，半耷拉在空中，看着挺有趣。胥梓桑将他拉起来，旁边的小敏子立马有眼力见地站起来快速抹了一下小石头的手掌然后退到后边。
“陛下，我想请您跟我们吃饭可以吗？”小脸仰着，小手搅在一起，大眼睛黑亮黑亮的，一眨不眨盯着胥梓桑。
“哦？为什么？”胥梓桑眼中含笑，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孩子居然邀请他吃饭？
“嗯……就是……”小石头拧着眉毛，总不能说他穷吧，这个皇上虽然穷了点，但是也是要面子的，他知道，大人们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穷。“我们……一起吃饭热闹……”小娃娃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又匆忙把眼睛移开。
“请我吃饭是你自己的意思吗？”胥梓桑蹲下来，视线与小石头齐平。
“是哥哥的意思，哥哥说陛下一个人吃饭不热闹，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热闹，陛下你不知道，大家一起吃饭可热闹可香了，我从来都不喜欢一个人吃饭的！”小石头觉得自己可聪明了，毕竟他只是个小乞丐，这是皇上和太子的皇宫，他都吃的是别人的，怎么能说是自己请的呢？他能请皇上吃什么，当然要说是哥哥请的才行，不然的话皇上以为自己要请他吃剩饭肯定就不来了。哥哥那么有钱，请皇上吃大餐，皇上会答应的吧。
“哥哥说陛下太瘦了，肯定是一个人吃着不香，我们一起吃就香了，吃得多，才会长得高高的壮壮的。”光说不够，他还使劲踮着脚尖举着手比划了一下。胥梓桑笑了一下，想那个小老虎的样子，哪次看到他不是张牙舞爪的，居然会关心他瘦不瘦？还长高？这个小孩子可真是有趣。遂答应了他，又赏了他一碟糕点才返回御书房。
“陛下，要叫膳房加菜吗？”沐言看着自家主子一脸如沐春风的样子，恨不得把“龙颜大悦”几个字刻在脑门上，自己也觉得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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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去问吧，他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沐言细心地捕捉到胥梓桑说的“他”，但是一时间没搞清楚这个“他”指的是小的那一个还是大的那一个。作为一个尽心尽职的左膀右臂，这种蠢问题断然是不能问出口的，但是想着那小孩之前乞丐一个估计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那就全当陛下口中的“他”指的是太子殿下吧。
和暄殿。
南宫僴没有想到狗贼会让他来决定吃什么菜，他隐约觉得自己这次回来狗贼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难道是因为把自己下放到民间吃苦这件事让狗贼心有愧疚？不会吧，对于他，狗贼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还会愧疚？
他想了想，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虽说是昨天才回来的，但是他心心念念的乳鸽和流云饺都已经吃到了，至于其他的，慢慢来，反正一顿就几个菜，换着花样不重复都能吃好多天。于是他只向人交代了做六菜一汤就好。
快要晌午了，狗贼还没有过来，不知道他事情处理完没有，要是现在传膳他不来，菜会凉的。膳房那边来人了，他索性派了个宫人并着膳房的人一起去御书房看看狗贼要来了不。
“哥哥，陛下还不来吗？”小石头等得有些饿，吃了两块糕点打底，让宫人们陪他捉迷藏。
“快了吧，再等等，饿的话吃块糕点。”南宫僴手里拿着书，眼睛时不时往外面瞟，这都写的什么东西，怎么看半天看不懂？
“哥哥，”小石头看他皱着眉，不玩游戏了，跑过来挂在他腿上，“要不我去看看吧？”
“不用，有人去看了，你安心等着。”
“哥哥，”小石头脆生生地叫他，“陛下会不会忘了和我们的约定，到他的贵妃那里去了？”
贵妃？那个光棍儿哪来的贵妃？南宫僴不屑地嗤了一生。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出宫三个多月了，要是胥梓桑在这期间看上了哪个女子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是宫娥，或许是哪个大臣的女儿……越想越觉得这是有可能的，越想他越气愤。自己在民间吃苦受罪，狗贼在宫中美人在抱，这都什么破烂事！
“小敏子，”南宫僴压住心中怒火问旁边的人，“你们陛下最近有没有收什么人在后宫？”
“回殿下，奴才未曾听说过。”
未曾听说，那就是没有的意思吗？他眉毛舒缓开了，眼里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放松之意。片刻之后又皱在一起了，也或者是狗贼藏得紧，没透出风声？
小石头在一边看着南宫僴时而晴天时而阴天的脸，觉得甚是奇怪，谁惹哥哥了？
没一会儿，他派去的人就回来了，说是快了，膳房那边准备上菜了。
那可不，前脚刚上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