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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一月前百官谏言立后纳妃时又拒绝了？
沐言有点愁。正一筹莫展，南宫僴来了。
“有事？”胥梓桑从看折子的空当中看了他一眼。
“……小石头希望你每天都来吃饭。”不跪不拜，依旧傲慢。
“嗯。”
“……这孩子挺喜欢你的，你可喜欢他？”
“嗯。”
……
多说两个字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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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还太小，一个人生活的话辛苦，也很难。”
“嗯，然后呢？你想把他留在宫中？”
“嗯。”
“他现在不就住在你宫里吗？”
那不一样，南宫僴只是把人带回来了，宫里换了主子，虽说他十分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连他这个前太子都能动不动就被下大狱或者撵出宫，更别说一个小乞丐。他要给小乞丐讨个名分，狗贼亲自封的名分。
“我知道，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但是，他以后在宫里以什么身份生活？”
胥梓桑懂了，讨封来了。
“一个小孩，没有功名，也不是皇亲国戚，你想他以什么身份生活？”
“……他在民间帮过我，”想了想，又改口，“救过我。”
那可不，要不是小石头，他去络子街的第一天搞不好就饿死了。
“哦，那就是你和暄太子的救命恩人，你想封他个什么？”
“你认他当儿子。”
“你怎么不认他当儿子？关我什么事？”南宫僴说什么鬼话，胥梓桑觉得他有病，连沐言和六喜都惊呆了。
“殿下，陛下的儿子，可是皇子，目前陛下尚无子嗣，要是认了，那就是大皇子了……”按例，大皇子是继位第一人选。六喜抹了抹额头，这大冬天的，怎么有点热。
南宫僴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就是要这样说，一方面是为了小石头，继不继位的无所谓，主要是有了身份，别人不敢惹。另一方面是为了他自己，狗贼的儿子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他提的这个议，以后他要是干点什么事情，有这层关系，小石头肯定会帮他的，自己在宫里也不算是孤立无援，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来的路上想得好好的，不过现在说出来了，南宫僴也觉得自己有病。
“我年龄不合适，你合适，要是在民间，你这个岁数的男子，孩子都满地跑了，哪像你还是个光棍儿。”
“殿下慎言。”六喜又吓了一跳，沐言倒是习惯了，敢当面骂人狗贼，这傲慢太子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怎的，我说的不对？那你倒是生个儿子来看看啊？我这不是怕你后继无人帮你想办法吗？”南宫僴继续梗着脖子，反正话已经说出去了，再有病，也要坚持说完。
胥梓桑不怒反笑，放下折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寡人还要多谢太子爷为寡人着想了？不过寡人儿子的事情就不劳太子爷操心了，你也操不着不是？那孩子一直跟你一起，一来就在你宫里住着，认你当爹比认我当爹合适不是？还是说太子爷觉得自己拖着个孩子不好娶亲，想把人甩了？”
狗贼这么一会儿想的倒是多，直接把话头指向他，迂腐酸儒就是讨厌。
“本宫还不至于，”他又端起了以往的做派，双手背着，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你就说成不成？”
“要是寡人说不成呢？”
……
“不成的话那你想个办法。”
“他是你的恩人又不是我的恩人关我什么事？”
“他对你不是挺好？你不是也挺喜欢他？那么可爱一个小孩，你忍心拒绝？”
“那么可爱一个小孩，你忍心把他拱手送人？”
……
得，横竖说不过狗贼，再一次讨厌迂腐酸儒。
南宫僴不松口，胥梓桑不退步，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狗贼忽地笑了。
南宫僴：嗯？
“行啊，”胥梓桑理了理袖子，“寡人可以认他当儿子。”
沐言：！
六喜：！
南宫僴：！！
“这样一来，他就得叫寡人父皇，而寡人记得，他叫你哥哥，”胥梓桑故意停顿了一下，南宫僴立马反应过来他要说什么，俊脸瞬间像是被抹了一层厚厚的锅灰，“若是你肯屈尊降贵叫寡人一声，那寡人就免为其难……”
“你发什么癫！”没等他说完南宫僴就炸了，“居然敢妄想这种事情，我看你是把脑子蘸酱吃了吧！”南宫僴尴尬得脸都红了，他竟然没想到他和狗贼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个辈分问题。
沐言有点头疼，南宫僴回宫前自家陛下是多么矜持稳重的人，南宫僴一回宫，立马幼稚了几个度，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斗嘴好商量的，根本就不行好吗？
“殿下息怒，陛下说笑呐，”六喜看着他们这样也有些着急，“不过这样真的不妥，要是以后立了皇后，皇后知道陛下有一个非亲生的大皇子，那皇后以后生的孩子呢，算是二皇子？那样对大家都不好啊。”
“那你说怎么办？”南宫僴声音拔高一个度，吓了六喜一跳。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那娃娃是您的救命恩人，自然是在您那里合适，要不他就跟着您做个小童如何？”
“笑话，本宫的救命恩人怎能做小童？”
“可以，不做小童，那做其他的。”胥梓桑开口了，南宫僴有点期待。
“做什么？”
“封个公子好生养着，长大成人以后要是有联姻的需要，就让他去。”
南宫僴如遭晴天霹雳，狗贼说的什么屁话！
“胥梓桑你是人吗？小石头才多大你就想着联姻，要联你自己联！”
“那不联姻，寡人养他干什么？他跟寡人又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还让他联姻！”
“那你去联姻？”
南宫僴：……
看着那张憋红的脸，胥梓桑觉得格外有趣，和几个月前一样，废物还是那个废物，还是那么不禁逗。
“得了，寡人看你也没有想好，这件事情关系到小石头本身，你为何不让他自己决定？”
“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乞丐能决定什么？”
小乞丐，有一间不漏雨漏风的屋子，一张舒服又柔软的床，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就心满意足了，他知道什么？
“那行，你再回去想想，想好了再来找寡人讨封，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你能提点有建设性的想法。”
狗贼下逐客令了，狗贼不想和他说话了，南宫僴那个气啊。
正要抬脚离开，晃眼看到杯子里的山楂沫子，这才注意到空气当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酸味，不禁皱了皱眉，狗贼居然吃得下那么酸的茶？
“对了，”他没走两步，胥梓桑便叫住了他，“你之前找的那个叫胖丫的孩子死了，被埋在了城外的山上，小石头要是想起来了，你看着跟他说，他要是想去看看，就让沐言带你们去。”
南宫僴心沉了一下，抿了抿嘴，走了。
京兆府和刑部的速度很快，三天的时间就收缴出了很多证据，上至司农署司正卢奇和户部左侍郎许长安，下至数十地方官员，连他们从民间找来的专门私刻印章和仿写文书的人都全部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