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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河祜占据南边,四足鼎立。又回到了合并前的情状。
后来,河祜氏的牧民放牧的时候偶然听说大余的使者要来。
河祜氏动了心思。想着自己要是借力大余,先铲除最强大的拓桑一族,而后继续铲除哈蒙以及南白余部,再收复其他的零碎部落,那么,草原统一指日可待。
说干就干,河祜向大余派出了使者,想在大余使团进入草原之前就将他们拉入自己的一边。
草原的风,渐渐大了起来。
胥梓桑将信函放在一边,随手拨了拨桌上的小水车。那是常启柔在民间看到的好玩意儿,买了送他。小水车水流涓细,一边吐水一边上水,其间工程原理胥梓桑一眼看透,确是个解闷儿的好东西。
南宫僴进御书房的时候就看到这狗东西盯着水车莫名其妙地笑。
“怎么,有什么好消息吗?”
他如今帮胥梓桑整理折子整理得得心应手。偶尔,还能就官员上疏的内容发表一番见解。虽然大多时候他的见解都被胥梓桑挑挑拣拣地面目全非。
不过他很高兴了,至少,胥梓桑每次都会说他又进步了。
“你可信天命?”胥梓桑一句话问得没头没脑的。
“什么天命?”
“如果天降一张纸说你能当皇帝,你信吗?”
南宫僴终于能扬眉吐气了。他学着胥梓桑以前嘲笑他的表情睥睨着这个狗东西,满脸不屑。
“你是不是没睡醒?”
“我清醒得很,你先回答。”
“我才不信会有什么天命。”若是真有这样的天命,那他当初就不会被胥梓桑抢了先。
“真的?上天的旨意你都敢不信?简直大胆。”胥梓桑半嗔半怒。
“怎么,你得到了这样的天意?”
胥梓桑笑而不语,南宫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厮怕是宫里待久了疯了。
“那什么,我生日快到了。”南宫僴琢磨了半天,还是说出来了。
“哦,知道了。”胥梓桑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过去了。
南宫僴噎了一下。
“……我……好歹是及冠,这是大事。”
你不是说及冠了给我取字吗?南宫僴将及冠这两个字咬得极重,希望能唤起这位忘事的贵人些许记忆。
“嗯,确实是大事,交代下去,让礼部好好筹备一下,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南宫僴心哇凉哇凉的,果然是骗他玩的吗,亏得他有事没事就想狗东西会给他取一个什么字……
那么气定神闲,就像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你真是……够无耻!”
“我做什么了?”胥梓桑惊讶地看他一眼,“你这是一天不骂人心里不舒服?我今天可是一点没招惹你,这是把对谁的气撒在我身上了?”
这话说得一气呵成,岂止是失忆,怕是直接换了个脑子一样。
南宫僴真想使劲掐他的脸帮助他想起来,不过忍了一下,把他桌上的水车给端走了。
“你干什么,那是人家送我的。”胥梓桑扯着他袖子,抬头仰望的表情,不无……楚楚可怜,尤其那双唇,看上去那么柔嫩……
南宫僴真想……想……
咽了咽口水。
还是算了。
“不就是常启柔那臭丫头送你的吗,街上到处都是,有什么稀罕的,”他一下子拽回自己袖子,“多大的人了,还是个皇帝,御书房桌子摆这种小玩意儿,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那白眼快要翻上天了,大步流星离开,一路洒了不少水出来。
看着那就差滋出火星的来的背影,胥梓桑乐坏了。
生辰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急什么。
着急忙慌的南宫僴把水车拿到亭子里,坐在凳子上,跟傻子一样盯着流动的水。
他是疯了吧,干嘛把这东西拿出来。跟个傻子似的让人看了一路。当初常启柔来送的时候可是大摇大摆地让宫人端着进去的。现在,大家又亲眼看到他把东西拿了出来。
这……太不成熟了。
不成熟的太子爷痛定思痛了一会儿,便上手将水车拆了。
一会儿,又把水车给拼了回去。
然后又拆了。
反反复复,直到天黑。
柳絮渐重,他的头发落了点点白绒,常氏兄妹来吃饭的时候被常启柔问道是不是弹棉花回来。
南宫僴睥她一眼,尽量大度不跟她计较。
“陛下,听说东山花开得正艳,启柔想邀您去赏花,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此言一出,南宫僴和常启煜都怔了。未出阁的姑娘堂而皇之邀请男子同游,羞耻心呢?这是个什么破公主!
“禧宁!休得胡闹!”常启煜颇有种泼出去的妹妹收不回的水的感觉。不,水至少抹布一擦还能拧一些出来,他这妹妹是半点拧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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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胡闹,我认真的。”
常启柔不理会自家哥哥,两眼落着星星一般看着胥梓桑。
“我觉得我和陛下很谈得来,想多交流交流不行吗?”
妹妹耶,咱不能这样上杆子,要是到时候被人拿捏怎么办?你被人欺负怎么办?
常启煜表面淡定,内心欲哭无泪。
“陛下国事繁重,公主要是想游玩的话,可找几个世家小姐陪同,毕竟姑娘家一起,方便得多。”
南宫僴斟酌半天,把骂人的话吞了回去。
“我不喜欢你们大余的世家小姐,阴阳怪气得很,还不解风情,怎么比得上陛下。”
这俩人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什么勾当,还风情?
南宫僴慢慢深吸了一口气,幽幽看了胥梓桑一眼,突然觉得嘴里有点酸,喝口汤洗一洗。
胥梓桑则是看好戏一般回敬了他一眼,好像在说:公主喜欢我,怎么滴。
怎么那么欠收拾呢?
常启煜尴尬得脸都红了,这话都说出来了,要是被拒绝了,妹妹这脸往哪搁?
算了,反正是未来妹夫,就当培养培养感情,没什么不可的。他脑子转得飞快,正在帮妹妹想说法,胥梓桑开口了。
“寡人这几日正有些疲乏,出去走走也不错,正好,换换心情,多谢公主相邀了。”
常启煜:你居然没拒绝?
南宫僴:你居然敢答应?
“我可以去吗?”
坐在常启柔旁边的小石头弱弱发言。他也喜欢花,各种漂亮的花。他去年还和胖丫去过,他们捡了好些花瓣洗干净了放素面饼里,假装鲜花饼。
“可以啊!怎么会不让碤儿去,碤儿一定要去!”常启柔摸了摸小石头发顶,小孩子的脑袋就是好摸。
饭后,常氏兄妹走了,南宫僴郁郁寡欢地坐在乾昭殿正厅。小石头坐在地上,木蝎子木蛇一堆假动物,被他拿在手上飞来飞去打架。
胥梓桑蹲在一边陪他玩。
之前南宫僴说地上脏,不让小石头随便坐,胥梓桑却说那地比他的脸干净,气得他回去使劲搓了几把脸。后来,每回都这样,他也懒得说了。
“大狮子来啦,小狗快跑!”
小石头拿着木狮子追着胥梓桑手上的小狗,呜哩哇啦,嘻嘻哈哈。一大一小,成何体统!
南宫僴定了定神,酸溜溜的,还是回去看看他的亲兵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