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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
你们知道个屁！
流言发酵得太快了，朝堂之上不断有人给胥梓桑施压，这回他们学聪明了。打着民意的旗号，希望能让这个前朝太子离开皇宫，甚至离开中都。
美其名曰“民心所向”。
胥梓桑眼前的夜鹰把头埋得很低，他将自己探查到的消息如数回禀了这位不露喜怒的陛下，不知道这回陛下会怎样应对。
消息扩散得实在太快，没有推手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就目前来说，那人的目标是把南宫僴赶出中都，甚至，可能还想要他的命。
一个废太子，没了权力和势力，能挡谁的道？
清明过后雨水就渐渐多了起来，接连两天阴雨绵绵，到处都有一股潮乎乎的感觉。
御书房里积了很多弹劾南宫僴的折子，一个个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你骂一句，第二天民间就出现“皇上被男色迷了心，马上就要成为玄武第二”，“皇上色令智混，迟早引来祸患”之类的传言。
朝堂之上没人敢这样说，但民间传得越来越严重。
胥梓桑嗤笑一下，自己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相较于胥梓桑的淡定，南宫僴显得无措多了。
他听着小石头背书，心不在焉。
“哥哥，我背完了。”
小石头弱弱发声提醒，他知道哥哥这段时间心情不好，都不怎么理陛下。在他看来，以前哥哥老爱和陛下吵架，现在都不会了，虽说不吵架是好事，但是他总觉得怪怪的。
哥哥都不笑了。
“啊？背完了？”
南宫僴回过神，将书放下。
“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饿，哥哥，我们好久没找陛下玩了。”小石头大眼睛看着他，小嘴微张，天真烂漫。
“你不和陛下做好朋友了吗？”
在小石头眼里，两个人不做好朋友了，就是从一个不搭理一个开始。
“没有，你小脑瓜想太多了。”
南宫僴点了点他的额头：“我只是在想事情。”
“不好的事情吗？和陛下有关吗？”
“算是吧。”
“那你要告诉陛下呀，你要是不说，陛下就不知道。”
小石头爬到他腿上坐着：“哥哥，我们每次都是吃完饭就走了，你都不让我和陛下玩了，每次都是陛下在笑，在说话，你不开心 ，陛下也不开心，陛下在逗你开心呀。”
“你有什么不开心，你跟陛下说好不好，陛下那么厉害，肯定可以帮忙的。”
小石头处于长身体的阶段，比起南宫僴第一次见到他，这小孩身高在半年内往上窜了大半个脑袋，身上也有肉了。
看上去终于不是营养不良的小豆丁了。
“你想找陛下玩？”
“嗯，”小脑袋一动，“我想哥哥和陛下和好。”
“小傻瓜，我们没有吵架，一直很好。”
“那你为什么不和陛下说话？”
“……我在想事情，很重要的事情，对陛下很重要。”
“是陛下给你出的考题吗？”
在学堂里，夫子经常会给他们出考题，说什么什么对他们的学业很重要，所以他理所当然认为重要的东西就是要出考题的。
“……是，所以我要好好想，想不清楚不行。”
“我懂了，就像我考试，考完之前夫子不和我们说话一样。那哥哥要解决了吗？”
“快了，你帮我个忙吧。”
“什么啊？”
“去看看陛下，陪他玩儿，但是不要告诉他我在想考题，我晚膳时候去找你们。”
打发走了小石头，南宫僴嘘了一口气，他的情绪这么明显吗？
距离狗东西遇刺已经过了十日，流言依旧很盛，他派出去的人查到一些东西之后事情走向就变得奇奇怪怪。
有说什么托梦的，有说什么半睡半醒之间听到的，总之，搞得神乎其神。
若是真有人造谣，难不成那人半夜不睡觉，跑到人家窗子底下去蹲着，搞些怪力乱神的事？
原本他还想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让人蹲守了几天，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每次去吃饭的时候，胥梓桑都像以前那样调侃他，他知道胥梓桑是在宽他的心，他想笑，但笑不出来。
为了对付他，那些混蛋给胥梓桑施压，他已经那么累了，居然还想着安慰他。
南宫僴拨弄着桌上的书页，重重叹一口气，他连小石头都不如。
接近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了热的迹象。打大家脱掉了厚实的衣服，南宫僴也不例外。
他把玩着腰带上的白玉珠，想来，过了一个冬天，厚衣服一脱，那狗东西好像又瘦了。最近受伤，天天药膳养着，也没见得长几两肉回去。
思前想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南宫僴在踏进自己宫殿小厨房的时候止了步，转身向外走去。
御膳房的人见到这位太子爷，吓得心里面抖了三抖。去年他火烧厨房的“壮举”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如今又来，难不成还想再放把火？
“殿……殿下，您有什么吩咐吗？”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来做个汤。”
说着，他便很是自觉地打量起了四周。还不错，御膳房就是比他的小厨房齐全，要啥有啥。
“给我洗几根排骨剁了，要肉多的，不能太肥。”他边说话边挑选食材。回想着胥梓桑这段时间的吃食，给他炖个排骨汤，有营养的。
御厨刚把排骨洗净放上桌，他又发声制止：“算了，你去忙吧，我自己来就行。”
御厨：……我怎么那么不信任你呢？
“殿下，您要吃什么你吩咐一声就是，怎么能亲自动手呢？火星子油星子弄您一身小的们罪过就大了。”御厨为了食材不毁于一旦做着最后的努力。
“无妨，没人会说你们的，去忙吧。”
介于自己之前在络子街的生存经验，南宫僴不相信自己连锅排骨汤都煮不好，水一烧骨头一丢，其他个东西往里一放，等着出锅。以前他不会做饭，主要是不知道步骤，现在知道了，有什么难的。
旁边一个小公公看他真打算自己上，眼疾手快抓了一条围裙给他系上，那谨慎的，恨不得连脑袋都给他一起套上。
自信的太子爷挽起袖子洗干净手，跟杀鱼似的一把握住，哐哐几下就把骨头剁了。动作很潇洒，结果很尴尬。被剁的排骨就像点燃的炮仗，蹭蹭乱蹦，弄得地上全都是，他自己的衣服也不可避免地挨了砸，还好有围裙，不至于太狼狈。旁边的人手忙脚乱帮他把排骨捡起来洗干净。
接下来，凉水入锅，排骨也入锅，然后锅里有什么来着？南宫僴回想了一下之前吃过的炖菜，按照记忆放了姜蒜下去，然后又洗干净了两株人参，看一眼，好像有点大，菜刀一挥，可以了。
哐哐下锅。
还有山药，据说也挺补的，下锅。
枸杞，下锅。
红枣，下锅。
……
一大堆东西下锅，很好，都是对身体有好处的，貌似有点不够，再加点。
哦，别忘了盐。
旁边的厨子们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这哪里是做菜，分明是制毒。年轻的小